魔者,能奪衆生智慧之命;又可爲‘障’,能爲修道之人,而作障難故也。
一爲‘蘊魔’,色等五蘊,爲衆惡之淵藪,障蔽正道,害慧命者;二爲‘煩惱魔’,貪等煩惱,迷惑事理,障蔽正道,害慧命者;三爲‘業魔’,殺等惡業,障蔽正道,害慧命者;四爲‘心魔’,我慢之心,障蔽正道,害慧命者;五爲‘死魔’,人之壽命有限,妨修道,害慧命者;六爲‘天魔’,欲界第六天主作種種之障礙,害人之修道者;七爲‘善根魔’,執著自身所得之善根,不更增修,障蔽正道,害慧命者;八爲‘三昧魔’,三昧者禪定也,耽著於自身所得之禪定,不求升進,障蔽正道,害慧命者;九爲‘善知識魔’,慳吝於法,不能開導人,障蔽正道,害慧命者;十爲‘菩提法智魔’,於菩提法起智執著,障蔽正道,害慧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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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虎上師的話,李天莫名的打了個冷戰,直覺的背後,涼氣‘嗖嗖’的直冒。
“虎上師,你如何肯定任何一個通道,都不可能出現都不可能出現第二個物體?”過了好一會兒,李天才穩定心神,提出自己的疑慮。
“這有什麼可疑惑的。”聽到李天不太相信自己的說法,虎上師爲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耐心的解釋道:“這個空間的所有通道,都是靈媒爲了靈體迅速趕到這裡,而運用法術臨時構成的異次通道。試想:就算同一個靈媒,他也會因爲求助者而施法的位置不同。靈媒的問話,都是有針對性的,每次的問話不同,每次請神的通道有怎麼會相同呢?”
“而很多靈體,因爲自己的榮譽,也絕不會允許一個靈媒,同時邀請兩個靈體,這些在雙方簽訂協議的時候,都是有交代的。”
人很多時候,都是自己鑽進了盲區,迷失了自我。當走出這個盲區,思路瞬間也就明朗了。李天聽了虎上師的解釋,思路跟着也就打開了:“是啊!自己怎麼就那麼糊塗呢?這裡是佛門的空間,有也應該是佛門的信徒,怎麼可能會出現道家的門徒呢?”
“還口喊什麼宣號‘無量壽福’呢?就算曆代進入此界歷練的僧侶,無法發現它的存在,此界的天地法則,也不會允許異教徒的出現啊!波羅鬼山脈腹地連續不斷的詭異事件,不正是說明了這一點嗎?看來這出現在自己識海,自稱‘太素’的人影,應該是自己的魔障啊!”
想到這裡,李天的腦海裡隨即想到了《楞嚴經》裡提到的‘五十陰魔’。五十陰魔,是五蘊所生的五十種陰魔的境界;是修行人所經歷過的心理上的現象,及引起該種現象之原因;也指出了該修行人由於執著境界,而生起的種種困難,及對此境界之誤解。
即:色、受、想、行、識,是爲‘五蘊魔’。
這些是世俗界修士的魔障,自己實丹中期的修爲,又怎麼會迷失於‘五蘊魔’呢?看來那人影,應該是《楞嚴經》裡提到的‘菩提法智魔’。
想到自己的境界,李天更想到了自己被魔障所誘後,自己境界一路飆升,已然進入到了金丹後期,更有向元嬰胎動期進發的勢頭。
雖然,李天在此處爲魔障所擾,但最初把這灰濛濛的物質,吸入體內煉化卻是實實在在的,總不可能自己剛一坐下就被魔障了吧?
於是,李天對着那邊通道的虎上師喊道:“虎上師,剛纔對不住了!你不僅沒有破壞的我機緣,反而是危機之時,救了我一次。事後,我竟然對你不停地謾罵,實在是對不住了!”
“沒什麼!沒什麼!只要誤會解釋清楚就好!”虎上師一顆懸浮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長出一口氣答道。
“青山不改!日後如有相見的一天,李天必然當面致謝!李某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行告退了!”
“大人,一路好走!”虎上師送上相送問候。
“啪嗒、啪嗒”
李天裝着遠去,就在他感覺就要離開這通道的時候,又停住了腳步。李天自信,剛剛自己再次入了魔障,絕不會再被魔障所侵。於是,找個一處平坦的地方打坐內視,仔細查看自己的境界,竟然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的巔峰,隨時都有突破的可能。
不由得李天一陣竊喜,雖然自己這次誤中魔障,可好在有驚無險,而自己的修爲,卻是實實在在的提升了金丹後期的巔峰。李天美滋滋的內視着,丹田裡那足球大小金燦燦的金丹時,無意中掃見了丹田一角的十好幾顆砂石。
看到這些砂石,李天立刻明白這些就是:這裡灰濛濛物質裡的雜質。於是,李天運轉玄功把這些芥子空間裡的砂石,一點點的移出來,再排出體外······
* * * * *
“啊~~~~~”接骨天城城主接骨天徵西伸着懶腰,穿着一條短褲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着陰雲蔽日的天空,黑濛濛的,周圍一片灰暗,什麼也看不清楚。一陣陣的涼風襲來,令人不由得直打冷戰。
“媽的,這可是夏天啊!怎麼這風颳的陰嗖嗖的?”接骨天徵西雙手抱住兩個胳膊,雙手來回上下搓動了幾下。
須彌界的人,都是天明起牀做工。如果那天天陰,沒有太陽,那就是指定的值班人睡到自然醒,然後開始一天的工作。
“傳令兵發信號,命令所有城門開城門!”幾個哈欠後,接骨天徵西對着對面南房的班房喊道。
“得令!”南房班房的值班士兵,其實早就醒了,聽到城主的傳令,立即拿着響箭,上到房頂放上天空。
響箭,又稱 ‘鳴鏑箭’、‘哨箭’ ,就是在箭桿兒上綁上一個小小的竹哨,箭桿飛行時會發出叫聲,用來發信號用的。
奇怪的是,當接骨天城的四城十二門全部打開後,一直以來十分熙攘的各城門,今天卻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進來,有的只是城裡的大車、小車往外趕的,城外卻是沒有一個人進來。
等了很久,也不見一個人進城,守門的軍士也疲軟起來,由於沒有了進項,一個個的也都懶散的抱着、拄着長槍。
這時,各城門主官也都感到了異樣,紛紛跑向城主府,向接骨天徵西彙報也匪夷所思的景象。
很快,接骨天徵西和他的智囊們,首先派出一百二十個斥候,從十二門出去,去查看最鄰近接骨天城的十二個村落。
當這一百二十個斥候,分別來到自己的目的地,所看到的場景幾乎都是相同的。街道、庭院,各個屋裡,總會看到一灘灘的污血;破碎的門板、散落一地的茶具;冷不丁的,還會有打鬥的痕跡。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哪怕就是一具屍體也好!不要說人,就連一具雞、鴨、牛、羊的屍體也沒有。
到處都是死一般的寂靜,一陣陰風颳來,令人頭皮發麻,在粗略的勘察了情況後,一個個斥候皆是慌忙展翅飛了回去。
接骨天徵西和他的智囊們,整理着斥候們送回的消息,一個個臉色陰沉,統統感覺到這裡即將來臨一場大的災難。
“命令:所有作戰部隊緊急集合!然後,到各個村落儘可能的收集糧食,以作不時之需!”很快,接骨天徵西和他的智囊們,做出了這個決定。
於是,大車大車的糧食拉進城裡,一趟接着一趟,堆滿了倉庫,就騰出兵營來。
也不知道,這些作戰部隊來來回回跑了多少趟。
因爲今天是陰天,天早早地就全黑了下來,回到城裡的部隊,點起火把繼續往兵營裡搬糧食。等到所有部隊都回到城裡,已經是接近深夜了。
所有的部隊,忙碌了一天,接骨天徵西命令今晚改善伙食。於是,各個騰出兵營的軍士們,圍着篝火有說有笑的暢談着今天的成果和趣事······
突然,眼前的篝火竄起老高,嚇得圍着篝火的軍士們,一個個癱坐在了地上。篝火恢復正常,就在大家你我互指着發笑的時候,卻傳來了聽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有些像風颳樹梢的聲音·····
“嗚嗚嗚嗚嗚······”
接骨天城的上空,整日都是陰雲蔽日,黑濛濛的,灰暗一片。到了夜晚,天空更是沒有一顆星星,到處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有篝火的四周,纔有許些亮光。
無端的陰風時有時無,篝火隨着陰風搖擺不定,“嗚嗚”怪異的風聲,令人無端的汗毛倒豎,直起起皮疙瘩。
剛剛還有說有笑的軍士們,頓時一個個屏住了呼吸,驚恐的眼神不住左右搖擺、飄忽不定。
“嗚嗚~~~”
“嗚嗚~~~”
詭異的哨聲斷斷續續的,而且很沒有規律,剛纔還因爲夏日的悶熱,而滿身大汗的軍士們,已經由瞬間的雞皮疙瘩,轉爲渾身的陣陣發寒。
人爲什麼會恐懼?
是因爲人受外界、或一些特定的因素,而在他的思想意識又對這些事物或現象,不能得到正確而形象的描述、反映。於是,就會在他的內心深處就會出現一片未知的區域。對於這些未知的東西,人類的思想以及豐富的想像力,就會成爲恐懼的幫兇,就會同這些本來沒有或未曾見過的事物一起來欺騙我們的內心。
當對未知的產生好奇或迷惑時,就是人類產生恐懼開始。
這時候,人的想像就到了發揮重要作用的時候了。它就像一個夢魘一樣,會不斷的產生各種各樣的離奇古怪的場景。這些場景超出他的認知範圍,或他的神經、身體、心理所承受範圍的時候·····
‘恐懼’,就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