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說君上大人的壞話,可他畢竟不是我須彌界的人,他真的會在意此界的興衰嗎?”
看着魚金山滿院子的陪練殭屍,心秋又擡頭看向漫天呼嘯、不肯散去的陰魂,不禁地長嘆:“這還是人類生存的地方嗎?”
心秋的問題已經超出魚過東二兄弟的認知範圍,面對心秋的問題,他們更多的也只能是擔憂,卻插不上半句話。
“恐怕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如何離開此界。至於須彌界的好壞,他纔不會在意呢!”許久的捫心自問,心秋突然喊出了自己的答案。
聽到心秋喊話,魚過東兄弟嚇壞了,二人趕緊上前捂住心秋的嘴,附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說:“小聲點兒,你不想活了?外面可有很多藍衣廠衛的人,你就不怕他們告你的密?”
“是啊!是啊!有些話,我們兄弟關起門來自己說說就行了,可不敢這麼大聲吆呼,小心禍從口出!”魚過北爲了表哥,也只能和心秋穿一條褲子了。
被魚過東二兄弟捂住最後,心秋就覺得一陣的清涼,此時的他突然意識到:剛纔自己的情緒,被這漫天的陰魂影響了。還好魚過東二兄弟制止了自己,不然自己再說出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而被藍衣廠衛的人聽到,那可真就麻煩大了。
“兩位師兄,你們不要太緊張了!”這時的他,也只能先寬慰一下二兄弟了:“我剛纔就是話趕話,說到那裡了。咱們君上大人,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呢?他老人家提倡民主,廢除奴隸制度,還傳授我們修真功法······”
剛說到這裡,心秋有啞火了:“傳授我們修真功法?我們這裡可是佛門的須彌界啊!這不是要與此界抗衡嗎?難怪我們到了這裡後,詭異事件不斷,是不是此界守護靈已經警覺了?”
“秋師弟,你在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了?”看到心秋說着說着,就愣那兒了,魚過東不禁地搖晃着心秋詢問。
“啊?你說什麼?”恍惚過來的心秋,沒聽到魚過東問他什麼,便反問着。
“秋師弟,你沒事吧?”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
“你剛纔說着話,說着說着,就愣住了,我還以爲你怎麼了呢?”
恍然大悟的心秋,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說:“剛纔我突然想到,我們這樣不行啊!我們也要向金山大哥那樣,學習一些技能才行啊!不然等哪天我們單獨行動時,遇到殭屍什麼的,可怎麼辦啊?”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魚過北更是說道:“要不我們求求金山大哥,看看他能不能叫咱們一招半式的?”
對於魚過北的提議,心秋顯得並不熱衷:“你們倒是可以試試!不過所謂‘學會徒弟,餓死師傅’的道理,更何況未經指揮使大人同意,他敢私自教我們嗎?”
“更何況對這小孩子的把戲,我也沒興趣,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去丟這人。”說着,心秋擺了擺手又說。
心秋最後的一句話,更讓魚過東兄弟認爲他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在作祟,便再也不和他計較許多,而是對他說:“秋師弟,要不你先在這裡盯會兒?我和表弟去試試?”
“你們只管去就是,我多超會兒心就是。”心秋擺着手說。
“謝謝了!”
倆兄弟沒等心秋的話說完,就遠遠的拋下了謝謝兩個字而去了。
二人走後,心秋獨自一人坐在房檐上思考着:“剛纔自己的情緒,怎麼會這虛無的陰魂影響呢?陰魂不是沒有意識嗎?就算是有意識,自己也不敢受到影響啊?再怎們說自己也是採光期的修士啊!”
陰冷的呼嘯流來回涌動,時不時的強勁對流產生一個個小漩渦,若非自己精研《玄門五術》,恐怕也會向魚過東兄弟那樣,根本感覺不到陰魂的存在。
“ 赫赫陽陽,日出東方,一切鬼怪,立斬不祥。敕!”
鬱悶的心秋明知道:道門的法術在此界不靈,也就是發泄發泄心裡的怨氣,口唸法訣,隨手對半空中打出一道誅殺邪靈的基礎符籙。
在心秋的心裡,這符籙根本就不會奏效,所以也就是隨手甩了出去。打出符籙之後,也就沒往那裡看。其實他這麼做,只是爲了宣泄一下心裡的鬱悶。宣泄過後,依舊低着頭考慮着自己的問題。
“哎!那團綠光是怎麼回事?秋師弟!秋師弟!······”
突然,正在考慮問題的心秋,被從魚金山處轉回來的魚過東兄弟叫醒:“啊?你們回來了?怎麼樣?金山大哥答應教你們了沒?”
“先不說這個,你快看看那是怎麼回事?”魚過東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着一個方向說道。
心秋這才扭過頭去,去看剛纔甩出符籙的地方。
一團直徑一尺左右的,幽綠的火團懸浮在半空中,火團的中心正是他甩出的丹砂符籙。
“怎麼會這樣?這咒語、這符籙,自己試過N多此了,不是無效的嗎?怎麼又有反應了?”心秋不可思議的不住地搖着頭。
看着幾乎魔障的心秋,魚過東急切的詢問:“秋師弟······”
可是,他剛一張口說話,心秋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幽綠的火團,同時不住地對他擺手,而心裡卻在想:“我剛纔甩出符籙的時候,好像沒有使用真氣啊!沒有真氣的符籙,是靠什麼能量發揮作用的?”
爲了搞清楚這一切,心秋放出自己的神識,一點一點的向火團靠近。可是,這距離他的神識力,根本就無法到達。心秋起身向前又走了十幾米後,神識終於接觸到了這幽綠的火團。
火團沒有一絲溫度,不熱也不涼,就好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似的,可是它又明明白白的懸浮在那裡。
直到這時,心秋才終於明白:爲什麼秘典的名字叫《玄門五術》了。玄者,虛僞,而又不真實、不可靠,令人無法理解。而《玄門五術》的總綱更是註明:秘典裡的咒誥、符諱、印鬥,使用者只需知其然,而無需知其所以然。
不然,就是徒增煩惱了!
可是,現在自己所處的須彌界,是佛門道場,這裡根本就不承認道門的存在,很多術數在這裡都無法使用。原本自己靠着‘一個挨着一個試的’笨辦法,篩選出了那些是可用的,那些是不可用的,可現在原本不可用的符籙又有效果了,這到底是爲什麼啊?
現在的心秋,都有瘋了的想法。唯一的辦法就是,瞭解其中的因果,只有這樣才能解開所有疑團。也只有這樣,自己纔算是真真正正的掌握了《玄門五術》。
心秋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神識,切割出去一部分;再用一根微乎其微的神識絲,連接着這部分神識;然後小心的控制着這部分神識進入幽綠的火團內部。
還是那種不熱不冷的感覺,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神識繼續前行,當它來到符籙的跟前,並開始附上符籙後,一絲的神識卻突然感覺到:一種不同於他們修煉時,用的元能的能量,正緩慢地涌入符籙裡。
而自己在使用符籙時念的咒語,正是烈火咒的一種,正好自己甩出的符籙也是最低等,且沒有屬性的基礎誅邪符籙。這時,心秋有感覺到符籙周圍的這種不同的能量,隨着它們進入符籙而變少了,但卻有更遠處的能量來添補那裡的空缺。
現在火團中心裡符籙,就好像燈芯似的;那緩慢涌入的不同能量,就好像燈油;而外面燃起的,沒有溫度,不熱也不冷的幽綠火光,就是燈光。只要燈油不斷,燈光就不會熄滅,中心的符籙燒盡,變成灰燼。
這不同的能量到底是什麼呢?絕對不是陰魂,因爲之前自己在腹地用過所有的符籙、咒語,所有道門術數是不管用的。那這能量,到底是什麼呢?求知的慾望,讓心秋的神識,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的滲入幽綠的火團、漸行漸遠,在一點點的進入符籙,感悟着這不同能量。
已是鬼甲李靈珍只是稍微的穩定了下自己的境界,就開始忙碌的清理識海荒島上的雜草。當他剛抓起一把荒草,準備拔起的時候,就覺得腦子一陣嗡鳴。
“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昏死過去······
當然這一切,並不爲李天所知曉。因爲現在的他也在苦苦的修煉、探索之中。現在的他正沉浸在體內的一團灰濛濛的物質裡。現在的他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個耳光,爲什麼當初上學的時候,自己就不能好好的聽講?那時自己賴好用心一點兒,現在面對這不知所謂的‘灰濛濛的物質’,也不用這麼苦惱了。完全可以先用化學研究出:這灰濛濛物質的組成、結構、性質、以及變化規律;在用物理學通過它的組成、結構、性質、變化規律,研發出它們作用、及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而現在的李天這一切都做不到,只能一點點的嘗試,從一次次的失敗中,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