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歷一二九年五月十八日,青檀國、侯澤國與武侯國接受百安國求援,同樣結成四國聯盟向神起、陸侯、留史、巨榕四國宣戰,自此,新武大陸百餘年來的和平時期徹底結束,進入戰亂時代。
一二九年六月一日,首先由侯澤國威武大將軍陸琮率領二十萬大軍向僅有一河之隔的留史國開戰,而此時的留史國幾乎將一半的兵力都投入到百安戰線中,留史國國君魏亭緊急從自己的禁衛軍中調出十萬,會合邊防軍十五萬迎戰來犯的侯澤國,同時緊急自百安戰線中抽調十萬人馬回防。
同日,武侯國集結兵力十五萬大軍向陸侯國邊境線靠近,迫使陸侯國也不得不從百安戰線中抽調十萬兵馬回防。
六月三日,由青檀國號稱青檀之狼的神武將軍龐叔羊率領三十萬中央軍向神起國邊境進發,神起國以四十萬城防軍應戰,一時間新武大陸頓時出現四個戰區,而青檀國、侯澤國與武侯國的襲擾也令得百安國的壓力頓減,但儘管如此,持續了近一個月的高強度戰鬥也令得百安國參戰兵馬損失極爲慘重。
當初的四十萬城防軍此時已經極度縮減至不足二十萬,而失去戰鬥能力的士兵也佔到了半成,如此一來現有城防軍中尚且有戰鬥能力的兵力不足十萬,也便是說百安西北、西南戰場中能夠有戰鬥力的兵馬不足五萬,而此時四國聯盟的兵力雖已被抽調回部分回防,但是也尚有五十萬,面對敵我兵力如此懸殊,分別負責西北、西南戰線的統領言林與蒙括已做好了爲國捐軀的準備。
而此時百安國國內的徵兵工作也正在緊鑼密鼓地展開,徵兵佈告是由百安國君程名親筆書寫,更是接連兩日不眠不休,兩日後徵兵處之內便出現了足足有數百份的徵兵佈告,而這一切都是由程名獨自親筆完成。
徵兵佈告之上只有兩句話:外賊進犯,國之將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百安國土豈容賊寇踐踏;朕,願以微薄之力,殺賊飲血,與敵奮戰到底!
便是這區區的兩句話,將百安國百姓心中的怒火徹底點燃,復仇報國的烈焰熊熊燃燒在每一名百安子民的心中,一時間百安之內不論青年少壯亦或是老弱婦孺,全部涌向了設立在全國各地的徵兵處。
僅僅用了五天的時間便徵集少壯兵丁五十萬之衆,但問題隨之而來,新招之軍並無半分作戰經驗,更有許多新兵見血便暈,哪裡還有戰場廝殺的勇氣,如此狀態之下莫說五十萬,便是一百萬的兵馬送到戰場之上也是徒爲送死罷了。
百安國秀城皇極殿。
“啓稟我皇,西北、西南戰線雖然由於青檀、武侯、侯澤國的參戰而壓力驟減,但我軍卻已是強弩之末,敵我懸殊恐難以爲繼啊!”說話的正是百安兵部主事齊太。
程名端坐於皇極殿龍椅之上,雙眉緊蹙,前方戰事吃緊,而後方無以爲繼,百安正面臨着陷入絕境的地步。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數十雙眼睛都在緊緊地盯着程名。
“新軍籌備得如何了?”程名突然開口問道。
“回我皇,新軍五十萬早已招募滿額,但......”齊太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
“但,兵器鎧甲等一應裝備嚴重不足,尚有近三十萬的空缺!”齊太咬牙說道。
程名聞言後,面色登時一變,頓時勃然大怒,當即喝道:“秦玉何在!”
“臣下在!”當即便有一名年約四十左右的中年漢子閃身而出,撲通一聲跪倒在大殿之上。
“你做何解釋?若是拿不出個合理的解釋,朕誅你九族!”程名怒道,“軍隊作戰沒有武器裝備難道要他們拿着木棍鐵鍬去同敵人戰鬥麼!”
“我皇息怒,臣非是未盡全力,而確實是力不從心啊!”秦玉戰戰兢兢地回道,“自從兩軍開戰以來,朝廷直屬兩百兵器司日夜輪番鍛造,而新軍招募伊始臣更是徵用了百安境內所有兵器作坊,但僅此尚且無法在短時間內打造出相同數量的裝備,臣罪該萬死!”
秦玉確實已經盡力而爲了,但是戰場之上尚有極爲龐大的消耗,即便是最爲熟練的工匠,打造整套裝備也需要整整一天的時間,而這速度是遠遠無法滿足戰場需求的,更何況還有五十萬的新軍裝備,秦玉自從開戰以來便直接搬入了鍛造衙門,更是接連幾日不眠不休,工匠們三班輪替,夜以繼日期間由於過度勞累付出生命代價的就達百人之多。
程名聞言後頓時陷入沉默,是啊,戰爭本就是殘酷的,前方的將士在廝殺,後方的百姓又何嘗不是在用生命在默默支持着,自己而反觀自己卻未能爲這場戰爭做上些什麼,又有什麼資格去斥責自己的臣屬呢,難道就因爲自己是他們的的王麼。
“秦愛卿暫且退下吧!”程名此時與其舒緩,再也沒有絲毫責備之意。
秦玉聞言後雙目溼潤,緩緩起身退下。
“北營與難營還有多少人馬?”程名沉聲問道。
“回我皇,兩營大部人馬均已分別抽調入西北、西南戰線,現在兩營尚存兵力僅各十萬!”齊太回道。
程名微微點了點頭,又問道:“諸位愛卿可有何良策解這燃眉之急?”
朝堂之下頓時議論紛紛,但卻沒有一人回答成名的問題。
“臣有一言!”一道年輕的聲音自朝堂的最後方響起,但卻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葉賢?”程名訝異道。
“講!”
只見一名身披甲冑的俊秀青年隨即閃身站出,躬身說道:“若我皇不棄,臣願率二十萬新軍人馬前去換防兩位將軍!”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譁然,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將更是如同看待怪物一般地緊緊盯着葉賢,不知道這名默默無聞的青年腦中在想些什麼,不說這新軍尚且裝備不足,單說其毫無戰鬥經驗便不足以如此草率地拉到戰場上送死,更何況,你葉賢也僅僅是一名毫無指揮作戰經驗的禁衛軍統領罷了。
“葉賢將軍,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嗎?”齊太有些不悅,開口質問道。
葉賢微微一笑,轉而對齊太恭敬地說道:“末將知道!”
“葉賢,軍令如山,戰場之上更不是你意氣用事的地方!”齊太喝道。
“葉賢願立下軍令狀!固守西北西南防線三個月,以爲新軍的裝備爭取一些時間!”葉賢與其堅定地說道。
“你!你這是去送死!”齊太平日對葉賢較爲欣賞,是以此時不願看到葉賢因年少氣盛而白白送死,換防一事的人選自己心中早有人選,但卻不料被葉賢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
“國難當頭,葉賢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再者,敢問齊將軍,還有其他良策嗎?請求我皇恩准!”葉賢微微一笑,繼而轉身對程名說道。
程名似乎有些疑慮,但其在沉思片刻之後便已有了決定,只見其神色凝重,自龍椅之上緩緩站起,沉聲說道:“朕命葉賢即日起爲護國大將軍,但不是新軍,而是三十萬禁衛軍前去換防!明日啓程!”
“我皇聖明!臣定不辱命!”葉賢雙膝跪地,伏首拜道。
就在百安國遭受強敵來犯之時,舉國上下義憤填膺,其內大小門派雖無意於戰爭,但戰禍波及之下也紛紛捐錢出力,上下一心共抗外敵,在百安第一門派武魄門的號召之下,國內所有大小門派竟一反以往那般不參與國事的態度,組建了一支純粹由魄修者構成的隊伍,其中更是不乏一些魄修強者,甚至凝魄層次的強者也紛紛參戰,這支隊伍的出現使得程名以及朝中上下頓爲振奮,因爲雖然這是一支僅僅有着兩萬人的臨時隊伍,但卻無一不是以一敵十的強者,雖然無戰場廝殺的經驗,但是在戰場之上釋放出的那股無匹殺氣足以使得敵軍心生畏懼,而戰爭一旦心有懼意,那便已是輸了一半了。
這支隊伍也被臨時編入了葉賢的禁衛軍,踏上了戰爭的戰車向邊境線上滾滾而去。
“諸位將軍,朕今日爲你們送行!三個月後,朕還會在此地爲你們慶功!”程名端起一碗酒,對葉賢鄭重地說道。
“定不辱命!”葉賢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定不辱命!”在葉賢身後的百名將士齊聲吼道,繼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後啪地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出發!”葉賢大喝一聲。
......
百安西北、西南邊境之上首當其衝的便是兩座極爲重要的要塞,即虎城與容城,兩座城池身處要道,背後便是四通八達的官道,一旦被攻破,那麼百安西部三分之二的領土便將完全暴露在敵人的面前,可謂重中之重,所以這兩座城池絕不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