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緊張,我們就只是問個話而已。”潘玲緩和尷尬的氛圍。
子良面對警察異常覺得緊張過度,在問話的過程中,林逸老是盯着他看,心想在哪見過他似,但好像又沒見過他似,腦子裡的記憶也跟着混亂。
“你叫鄧子良對吧?”林逸看着名單問。
“呃……是……是的。”子良緊張應道。
他們都清楚知道對面的子良緊張的狀態,難免有些懷疑,潘玲便問:“7月15號你在哪?”
子良屏住呼吸,壓抑了一會兒纔開始釋放出來,他想壓抑自己內心裡的惶恐,不斷在心裡對自己說,淡定一點,安迪的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必這麼緊張,淡定一點,不要讓他們看出我這麼緊張。
“我,我早上在家裡,然後9點到公司上班,然後一直在公司待到了晚上7點纔回家。”
“你下班後就直接回家了還是有去別的地方?”潘玲接着問。
“直接回家了。”
“有誰可以證明?”
子良想了想,除了合租的室友……誒,不對,室友那天都沒見過他,豈能爲他作證。旁邊的林逸則是一臉疑神疑鬼的盯着他,好像在懷疑他似。
子良又在心裡對自己說,別怕,不能讓他們看出我在緊張。奇怪,我爲什麼這麼緊張啊,身體還在顫抖?
“你怎麼了?爲什麼不回答?”潘玲問。
子良直面過去,一時之間被兩人疑惑的目光嚇到連話都有點說不上來。
“我,我……”
“你什麼?是不是……”
“不是……安迪他出事其實跟我沒關係。”子良半嚇的迴應。他在試圖嘗試解釋自己跟此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但身爲警察的他們,凡是有疑點的人,他們都不會放過。
那天,子良就這麼被他們帶回了警局,在一個小房間裡,子良惶恐不安的望着四周圍,心裡比在公司還要緊張。
他不斷在心裡對自己說話,也許這樣才能緩和一下自己的不安,這種毛病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
沒錯,我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相信警察他們會給我清白的。
沒錯,我不是殺人犯,安迪都沒有動過那包枸杞,怎麼可能是我殺的。
沒錯,一定沒錯,我等下應該就可以回家了。
就在子良在心裡自言自語的時候,門外突然進來一位陌生面孔的男警員,只見那男警員面無表情的對他說:“鄧子良,你可以走了。”
“啊?我,我可以走啦?”子良半信半疑,這纔剛來警局還沒到10分鐘呢,這是逗我玩嗎?
子良此刻沒心情想那麼多,他直接從警局裡離開後,便回到了自己家裡。但也因爲這事,他被公司的員工紛紛議論。
子良第二天一大早到公司。因爲前臺今天有事請假,身爲行政人員之一,他今天必須頂替前臺的工作。
不到8點半,同事們也紛紛到達公司,一進門首先都會用着詫異的眼神瞄了瞄子良,子良剛開始沒當回事,可接着進來的八卦同事們就開始唧唧嗚嗚在那說着一些不好聽的話。公關部的嘴最毒了,一位男同事剛走過,就跟旁邊的同事說:“我也是服了,都成嫌疑犯還能來公司上班啊!”另外個同事說:“啥?誰成嫌疑犯了?”
“不會吧,你還不知道啊!就……”突然他壓低聲線又說,“就他啊!”
雖然子良沒轉過頭去,但也知道身後的那位同事一邊指着他的背影,一邊在說。子良默默地低下頭,內心多少有些難過。
上班時間越來越逼近,但也讓子良受到了很多的冷言冷語,盡是背後那些所謂的好同事所說的,他都被警察帶走了,怎麼還能來上班啊。你們說,安迪的死會不會跟他有關係啊。那肯定就是他了,全公司的人也就他被警察帶走。
臨近9點,霍霆也剛好來到公司,但與其他人不一樣的是,霍霆並沒有這樣去看待被誤會的子良,霍霆多多少少了解子良的性格,都萬般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下午,子良被邱總叫到了辦公室。
剛開始,子良還以爲自己因爲被警察給帶去問話,怕是邱總要將他給辭退了。但反之是邱總並沒有這樣做,而是……
“邱總,您找我啊?”
“哦,子良對吧。”
子良乖巧的點了點頭。這種壓迫感也不是第一次了。子良好像對一些高層領導有種莫名的恐懼感,平時要不是被領導或老闆叫去,他壓根都不想見到高層的領導,因爲他害怕這種壓迫感。
“快坐,要喝點什麼嗎?”邱總臉上多了一絲善意的笑容,與其說是善意,倒不如說是那種很溫柔的樣子。子良忸怩不安的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說:“哦,不用了邱總,我不渴。”
“沒事,我這剛好也泡了點茶,你也試試看。”
子良望着那杯散發着熱氣的茶,小心翼翼的拾起輕輕抿了一口,露出尷尬的笑容說:“好茶,挺香的。”那一刻,他很想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這裡確實不是他這種低層人物該來的地方,他還是適應那種自由的地方,自由的感覺。
“是吧,我也覺得挺香的,是我一個朋友從東城寄給我的。”邱總接着又說,“誒,對了,我好像聽霍霆說,你家是東城的?”
“嗯,是的。”
“你東城哪裡的?”
子良奇怪,難道邱總不是來跟他說辭退的事嗎?
“哦,我家是茂元的。”
“茂元啊……”邱總突然驚訝的放下茶杯,說,“我那朋友也是茂元的……”邱總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好像聽到了不錯的商機似一樣開心,“這樣,我把你調去市場部怎麼樣?”
子良詫異的表情,邱總有注意到,她接着說:“是這樣的,茂元那邊的客戶大多都是講東城話的,咱們公司好像就你一個會說東城話。東城那邊的業務我實在是不想放棄,所以很希望有個會說東城話的來幫忙做這個項目,你覺得如何?”
子良從辦公室裡出來,心裡還有點意猶未盡,像這種好事怎麼可能會落到他頭上。他還是依稀的記住邱總說的那些話,要是加入市場部,那就意味着他要離開行政部,工資也會得到很大的提升,更何況的是會得到很好的發展。但對市場營銷這塊,子良一點信心都沒有,他不懂業務上的工作,害怕自己沒辦法完成,更害怕的是如果搞砸了,很有可能連行政部也沒辦法再回去,還會因此失業。
子良跟邱總說,他想考慮一下,大約明天下班之前會告訴她具體答案。邱總看子良好像猶豫不決,便對他說:“底薪給到6000,還有獎金和績效,還有高額的提成,如果這個項目完成的不錯,還有1萬獎金福利。”
這無疑是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讓子良很糾結。但回過來想想,如今的自己確實需要提升能力,只有經濟能力得到擴展,這才能離開那讓他覺得厭煩的合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