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每天都會關注那部小說,但都過去了將近一個禮拜都沒有顯示更新,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好奇這部小說接下來的內容,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力量推動他繼續看完這部小說。
也許是最近發生的兩件命案的緣故吧。
這部小說雖然看着還不錯,但平臺卻沒有簽約,人氣也不怎麼樣,估計老是斷更的原因吧。比方說我這個讀者看到精彩部分的時候,那是肯定期待接下來的內容,這麼不及時更新,肯定很多人都會取消收藏的,人氣也會一直下跌。
看小說的封面,是一隻手拿着一把刀的封面頁,刀上還滴着幾滴血,封面就已經有那種視覺衝擊感了,唯獨簡介有點草率,只是簡單說了句:【我在好奇我爲什麼要殺他們……】
子良不禁無奈道:“呵呵,這簡介可真是夠了!”
不過,雖然簡介很草率,但這句話無疑讓人產生了許多幻想,也吸引了某些想要知道這部小說講的是什麼。
唉,不管了,今天就到這吧,困了,還是想睡覺。
半夜的12點,也就是凌晨的12點。
也不知道爲什麼,子良又被一股似曾相識的腐爛臭味給薰醒,但睜開眼的那一刻,他一點都不驚訝了,甚至覺得這個地方已經很熟悉了,唯獨那段背後的男聲,他至今都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只是聽着耳熟。
子良這次並沒有回頭,而是筆直走過去雕像面前,又發現少了一座雕像,之前明明是九座雕像,如今卻少了兩座,難道被什麼人給搬走了?還是被哪個盜賊給盜走了也不一定。
子良左顧右看,就是沒有直接轉過身回頭看後面,他幾乎一點都不想聽到那個令人寒顫的聲音,這裡的光線本來就有些暗淡了,加上莫名其妙出現那段滲人的聲音,試問誰在這種陰森恐怖的宮殿裡都覺得可怕。
子良看着前面後左右兩面,好像這裡並沒有任何出口,只是有幾把杵立在牆壁上的火把,這種夢境,很容易聯想到了小說和影視情節,像很多影視劇裡不都是這種畫面裝扮嗎,倒是有點盜墓筆記的感覺。
該不會等下還會出現什麼類似糉子的東西吧?
子良越想越不安,這下他開始着急了,爲什麼這麼久還在這個夢裡面,他倒是對着四周喊了一遍:“喂,有人嗎?”
還是跟之前一樣,周圍迴響起他的迴音,他也料想到接下來肯定有那個聲音出現,等下只要回過頭,就一定會醒過來,脫離這個煩人無聊的夢境。
果然後面又出現那個男性的聲音,還是那句話:喂,你來啦。
子良這次沒有很恐慌,而是一臉興奮地轉過頭去,確實還沒完全看到身後是誰,就被一陣刺眼的光芒給刺激到雙眼,但這次跟上次有些不一樣,他發現是一個穿着卡其色衣服的人,只是沒來得及看向他的面孔,就直接被拽回到了現實。
等子良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現在的時間點是第二天早晨,但這次時間恰好,沒有超過要上班的時間。
這次過去原本打算跟總監說不想離職的事,經過自己的反覆思考,現在離職真的太早了。子良去到公司上班,市場部就只剩下他和總監,還有兩個市場營銷的同事,其他估計都已經離職離開了公司。
短短時間裡,公司就少了一大半人。
總監是10點鐘來到了公司,子良看到總監過來就突然鼓足勇氣想要去說那個關於自己要離職的事,但很快又慫的一批坐回椅子裡。
他還是不行,面對主動面對面交流果然不是他的強項,本來就是這麼一個社恐的人,他也煩這種跟領導交流壓抑不安的感受。
於是,他還是決定在微信裡跟總監說明這個事。
叮……
【小鄧,你等下倒F會議室一下,我有點事跟你說。】
沒想到總監竟然主動給他發信息。難道是因爲離職的事情想要挽留他一下嗎?如果是這樣那就更好了,起碼不用難爲情的去說自己突然又不想離職,還想繼續待在公司裡工作。
但這種情況卻恰恰相反。
子良到了F會議室,只見總監早已經在會議室裡等着他。子良深呼吸了一下,這種有關領導恐懼症的問題,一直讓他不太好意思去跟領導有過多交流和互動,也許這種該死的毛病是自己與生俱來的,根本很難一時擺脫這種很煩人的毛病。
“輝哥。”子良開門的第一句話。
“來啦,小鄧,來,坐下說吧。”
“哦,好的。”
子良看向總監那副若有所思的臉龐,心裡覺得八九不離十總監要說的第一句話肯定是,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不要離職的這個問題。
“小鄧啊,是這樣的,你看啊,最近公司出現這樣的情況,公司也考慮到員工的一些情緒和內心感受,雖然你到咱公司沒多久,但公司早已經把你當成自己家孩子一樣着重培養,所以啊,離職這個問題……”
看吧,果然不出我所料,公司確實是想要挽留員工。也是,突然流失這麼多員工,放在哪個公司都覺得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了,那這愛鬧公司豈不是要被同行笑話了嘛!
“公司也着重考慮了一下,既然公司的員工覺得離開這裡更好,那公司肯定是不會阻攔員工想要獲得更好的發展需求,所以啊,公司這邊也是同意了你提出的離職申請。”
子良這下木訥了,他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剛還在因爲可能不用離職的事情而顯得興奮且自信,但一聽到總監露出的那股尷尬的笑說出的這些話,根本是讓子良有些猝不及防。
這下可好,當初想要離職的決心那麼大,反倒今天被好似辭退了一樣給批准了。
子良回到工作位上,身後的兩名同事看到他回來後卻在竊竊私語。
“你說,總監叫他去會議室幹嘛呢?”
“那還能說啥啊,肯定是辭退的事情啊,公司最近很多業務都吹了,不然公司幹嘛裁員那麼多!還有他只不過是個臨時調過來的,那肯定是會被開的。”
“啊!那爲啥不讓他回去繼續當行政啊?”
“你就不知道了,行政現在開了兩,要那麼多也沒啥用,說難聽就是個公司保姆而已,要那麼多保姆幹嘛!”
“那還真是夠慘的!”
“算啦,算啦,我們能保住工作就不錯了!”
“誒,我不是聽說他要負責茂元茶葉那個項目嗎?他這離開了,那項目還能完成嗎?”
“哎呀,你就別多說了,那個項目早吹了!當初要不是邱總看上他是茂元人,你還真以爲他能調到市場部來啊!別說了,總監來了!”
現在的人還真是夠陰險的,雖然說別人壞話聲音不大,但他們倆距離子良的位置並不遠,只要不是耳朵有幻聽的人,都能很清晰聽到他們所說的話,這樣光明正大的說別人壞話,不是故意也應該是有意的。
“小鄧啊,你手頭好像沒有其他工作要交接吧?”
子良囁喏的站起身,像似做了錯事的小孩一樣,“好像沒有吧。”
“那既然沒有,那等下去人力那邊辦完離職手續就可以了,也感謝你這段時間的辛苦付出,人力那邊會告訴你離職的相關流程的。”
總監說這話倒是很自然,看來鐵定是因爲子良沒什麼作用了,纔會想着做出這種不太能接受的結果。不過子良也沒什麼怨言,畢竟他三個月的試用期沒到,按照勞務合同來說,確實是可以辭退沒有轉正的員工。
子良雖然心裡覺得苦,也有點想要哭的衝動,但他還是艱難的憋在了心裡。去完人力那邊辦完了離職手續後,便領着一張離職報告出了這棟大樓,望着街邊來回行駛的車輛,再回過頭看向自己工作過的辦公樓,他心中感慨了許多,本以爲會在這裡長時間待下去,也做好想要努力穩定下來的決心,卻突如其來遭到了這家無良公司的無理辭退!就算子良不提離職這個事,估計那該死的總監和邱總也會想盡各種理由來辭退子良。
子良現在想想,確實該慶幸自己遠離這樣的無良公司,反正整個北林這麼大,只要不怕吃苦,肯定能找到活下去的工作。
東園公園裡,安靜到連蟲鳴鳥叫都能聽得很清楚。夏日雖然很炎熱,但心一靜下來還是能感受到一絲涼意。子良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待在公司不遠的公園裡頭。
他現在沒有立馬開始找工作,而是在鬱悶再過不久該如何去交房租什麼的。他微信裡幾乎沒什麼好友,社交圈極小,母親估計也幫不上忙,但他還是想嘗試一下,想問自己的父母,看能不能幫他一次,反正下個月會有剛離職不久的工資入賬,到那時候再給回不就好了嗎。
子良在微信發了一條短信,短信內容是:【媽,能借我2500塊嗎?我最近銀行卡給凍結了!下個月就會解開,下月10號我再給回你如何!】
像這種撒謊的伎倆,子良得心應手。畢竟,從出生到現在,對母親撒謊已經不是一兩次了。以前是不懂事,但現在是沒辦法,生活所迫,不得已才這樣跟母親說。
子良猶豫了片刻,微信頁面的打字框裡填滿了自己要跟母親借錢的話,但卻遲遲不敢去點擊那發送的圖標。也許,他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是真的不想再去麻煩自己家裡人,但他想了想,如果不這樣,那估計是要被房東趕出去了。
所以,子良還是將這條短信發送了出去。但過了很久,母親並沒有回覆。
不過這樣也沒事,反正距離交租還有兩三天,就算母親不願意幫忙,起碼還有些時間去想其他辦法。
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雖然這話不假,但明顯只是句鼓勵人的話。現在的鼓勵只不過讓心煩者獲得一絲安慰而已,這種療效的時間特別短,那個勁很容易消失不見。子良很不喜歡加油和一些鼓勵人的話,以前倒是很喜歡,現在不喜歡大多覺得只是一些視而不見的,或者是自私,甚至只是敷衍而已。
回到出租屋已經是晚上7點左右。
在公園裡坐了幾乎一整天,公園裡的白糖燒餅很好吃,還有那不太健康的奶茶也還算可以。但現在的子良沒辦法去吃多好的中午飯什麼的,能吃飽或許就是一種幸運了。子良越發覺得自己現在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花錢大手大腳,現在因爲丟失了工作,知道接下來的生活很困難,花錢的那個勁也變得畏縮了起來。
“晚飯就不吃了吧!”子良說。
想想以前還有隻小狗陪着,現在只剩他一人還是覺得有些孤獨和寂寞。
不對,那個叫小不點的不是說他以前有過女朋友嘛?
子良從牀上起來,拿起手機翻看了所有社交軟件,但都找不着一個能有印象的女孩子。他突然又覺得自己現在好傻,也許那個叫小不點的是故意這樣說的,也許他從來都沒有什麼女朋友,從出社會都只是他一人這樣活着。
子良因爲丟失了工作,加上那即將到來的交租日,他想想都覺得很煩躁和不甘心。那市場部的總監就該死的是他纔對,背地裡竟然是這麼一個人,還有那邱總也該下地獄纔對,最好就是被人給姦殺了,“那死老太婆,竟然敢利用我!沒用了,就直接撇清讓我離職!這種公司趕緊破產吧!”
子良想想就來氣,他疲憊的繼續平躺在牀上,這世界最幸福的無疑是每天都可以躺在牀上,但這種願望也就只有休息的時候纔會有。
人還是要勞動纔可以活着,纔有機會去改變。
那天夜裡,他沒有進入夢裡,但卻又意外聽到了那詭異的閱讀聲,還是一樣閱讀了小說裡的情節。
男總監就這樣不小心跌倒在地鐵的軌道里,被即將到站的地鐵給碾壓在軌道里,血液濺射在站點的周圍,周圍的人羣幾乎嚇得趕緊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