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大人!葛家族長在外等候!”
“族長!鎮西隋家隋族長在外等候!”
“族長!楊家典當鋪楊掌櫃的在外等候!”
······
一波又一波的客人搞得柳雲天頭都大了。這麼些人前來的理由基本上都是一樣的:早不知兄臺有貴子,現在來補上賀禮····然後想見見兒子。那麼多人來看兒子,柳雲天自己倒是非常樂意讓兒子看看這些鄰里街坊,可誰料兒子就是不見。柳雲天也不好強求,只能對外解釋兒子身體不舒服,不見外客罷了。
傍晚時分,柳雲天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兒子的房間外。敲了敲房門:“兒子我···我能進來嗎?”
“爸進來吧。我在吃飯那。”
柳雲天推門進房,看到兒子自己在吃着晚飯。由於柳浩一直以來自己單獨吃飯,所以形成了習慣,至今和家人在一塊吃飯還是感覺彆扭。柳雲天知道過段時間兒子就要去參加登峰會,很有可能短時期之內無法回還,所以也沒有強求。不過,今天看到兒子獨自吃飯,心裡總感覺不舒服。
“浩兒。”
柳雲天坐在柳浩對面,看着臉上稚氣未消的兒子狼吞虎嚥,總感覺不是滋味:“今天那麼多叔叔伯伯來看你,你爲什麼不出去見他們那?你可知道只要熟悉了那些人,你在青山鎮可就站得住腳了,另外你那些叔叔伯伯有的送靈水過來了,我大體查看了一下,算上趙家給的補償禮品,大約能有一斤靈水”注:一斤靈水大約有九千滴。
柳浩放下靈米,擦了擦嘴上的油膩:“爸,那些人的禮品,您看着辦把。我不喜歡趙戒那小子,更不喜歡趙戒的老爸,跟着趙家的人來煽風點火的我也沒那個必要認識。總之那,我感覺如果我去見了,並不是什麼好事。”柳浩的臉上顯示出與同齡人相差甚遠的成熟:“爸,我感覺趙戒那小子不會那麼好的心!這裡面肯定有貓膩。這一個月那,我就一直在家裡呆着了。不出門,以防萬一。我那,正好好好想想。馬上要離開家了,不知道習不習慣。您去忙你的吧爸!沒事不用來看我,我挺好的,對了爸。那一斤水可以給我,那些東西也就這玩意有用。”說罷,離開客廳。
“這孩子!”柳雲天苦笑。
在城東,有一棟獨棟大院,大院牆高五米,佔地百畝。建的甚是宏偉壯觀。往門臉看去,上面赫然寫着兩個大字“葛府”。
葛家,做爲原先的青山四族之一,他的存在歷史之久恐怕要推算到上個時代。很久之前它就已經在這片土地上存在,能夠屹立至今,不得不說其底蘊之深。當年趙澤龍就是看在這一點上才上門求得葛家老族長的女兒葛暮云爲妻的。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柳雲天至今不敢些家外開花的事情。可見葛家威懾力之大。
葛家大廳,上面兩個椅子用的是深山千年古藤編制而成,上面的一層毛皮,赫然是紫晶白虎的皮!呼嘯山林的紫晶白虎如今,卻坐在兩個人的屁股下面。
“閨女啊,來,這酒可不是那些低劣的獸血酒,爹知道你不喜歡那種腥味道,這酒啊,裡面可是我用凝水決練出來的靈水釀製而成啊,以你爹爹築基修爲,一天全力也只能煉出十滴水來,你快嚐嚐試試。”葛家族長葛岑說道。
旁邊坐着的小姑娘,梳着朝天辮,捏着可愛的小鼻子聞了聞父親手中的杯子,發現不是紅紅的臭臭的味道之後,拿起酒杯就仰頭喝掉,一會兒小臉通紅通紅的,煞是可愛。
“呵呵,咋樣?”
“恩,爹,真好喝,要是能天天喝該多好啊。”
“呵呵,小酒鬼!就你頑皮,還天天喝那。咱們鎮上嘗過這種味道的人絕對不超過一百個,就是趙家老祖趙洪海,那個金丹大修士也不是能天天喝這東西的,小鬼,不知足。對了閨女,我去柳家了,可柳雲天說那小子身子骨不舒服,不見外客。估計是和趙戒打架受傷所致把,關於那小子``````你怎麼看?”
葛青青,葛家的公主,財大氣粗的葛家族長在其出生的時候出重金請到一位心動期高手爲其用靈水洗滌身體。使得葛青青脈絡通達,天資卓越,八歲年紀的小女孩就能到達後天八重的境界,着實讓人感覺佩服。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誰說用錢造就不出來高手那?要知道,心動期,作爲化金丹變元嬰的過渡期,一般是不出手的。因爲在這個修行階段一個道基不穩,很容易招惹來域外天魔侵體!能請來一位心動期爲葛青青洗滌身體,那得不知多少靈水才能做到的!
“爸,我認爲啊趙戒哥哥這次不對。我們和柳家那個柳浩都是一個輩分,可以讓他道歉什麼的,磕頭?這有點太過了。還有柳浩,沒骨氣的傢伙。哼!我瞧不起他。”葛青青嘟着小嘴。
“閨女啊,要我說啊,這柳浩識大體,是個可造之材那。呵呵``````不過啊。這次你趙戒哥哥可是使了狠招了啊。”
“奧?”葛青青非常好奇:“爹,這裡面有什麼伎倆?”
“呵呵。來,閨女,坐到爸爸這來。”葛岑攬過寶貝女兒。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此話絕對有些道理。葛岑看着聽話懂事的女兒心裡就高興。比那兩個只知道尋花問柳的兒子強百倍!葛岑耐心向女兒解釋:”你想啊。你趙戒哥哥這是將那柳家小子捧到天上去了。讓柳浩有苦難言啊!越是捧得高,人們越會議論他磕頭道歉一事。你想啊。如果柳浩受不了這種鳥氣,反抗這種無形的捧殺,會如何?”“嗯``````爹,我想不出來。”
“哈哈,那麼給你說罷。如果柳浩反抗,會給人留下一個恃才傲物的印象,恐怕還會有些意外發生。畢竟你趙戒哥哥已經受罰了。而且無論柳浩如何反抗,引發什麼樣的問題對他本身都是有害無益。”
“那如果不接招,不反抗那?”葛青青好奇的問道。
“如果不反抗?青青啊。家族裡先祖的修行的秘籍你應該都讀過吧。在進入金丹期之前,一定要思緒通達,了無牽掛方能功成······如果柳家小子不反抗。哼,無論這小子如何妖孽,如何逆天。嘿嘿,恐怕此生修行最高境界也會止步開光期的。恐怕此生金丹無望···一個能看到未來的人生,這不是斷送前程又是什麼?”葛岑笑着向女兒解釋。
“原來這樣啊```確實啊,有點道理。可是···?哎算了算了。不想了。趙戒哥哥好重的心機。我不喜歡他!”說罷跑出房外。
留下葛岑看着女兒的身影微笑:“傻女兒,這叫聰明啊。”
······
同樣,在城西。隋家族長隋明依皺眉看着正在用膳的兒子隋德惠,說道:“德兒,這次登峰會可要努力了。這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這個世界只有武力才能解決一切問題。如果你沒有在登峰會上成功,我永遠不會告訴你,你父母是怎麼死的。永遠不會。”
隋德惠放下碗筷:“乾爹,當年到底是誰將你打成重傷,導致你終身無法繼續修行!到底是誰殺了我生身父母。我們只是鄉下小族,到底誰和我們有如此大的血海深仇,你爲什麼就是不肯告訴我那?”
“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更好一些,如果你登峰會不成功的話····我會帶着這個秘密離開人世。德兒,我時日不多了。咱們老隋家還要傳承下去,難道不是嗎?···好了,不說這些了,這幾天鎮上出了點事你知道了吧?恩,就是咱們老搭檔,你柳叔叔的兒子,柳浩一事。不知你怎麼看?”
“乾爹,我感覺那個地方不太對勁,趙戒什麼樣的人您知道,趙澤龍往日的作風您也知道。這不符合趙家的風格。”
“恩,兒子,人心隔肚皮。你能想到這些,我心甚慰!我給你說一下里面的關竅······”
萬家燈火,很多人都在討論柳家出來的少爺,和鎮長降身份一事。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其中滋味,誰能說的清楚那?
柳浩沒有想那麼多,他只知道他靈魂深處有一種聲音告訴他,從來沒受過此等侮辱。爲了自己父親和家族。自己可以讓步,但是!讓步不等於退縮。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的柳浩,能做什麼?什麼也不能做,貌似,只能這樣。
夜深了。
柳家別院。柳浩坐在一個小凳子上看着星空。一個青衣女子走過來,此人姓張。是柳家附屬族人,就是這個女子將柳浩帶大的。是柳浩的奶媽,柳浩尊稱爲張媽。
張媽問:“公子,您幾時休息?”
柳浩回道:“張媽,您先睡吧,我等會再睡。我想一下修行方面的事情。”
“恩,那好,您早點休息,我先休息了。要是餓了就叫我。”張媽離開小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柳浩看着寂靜的行空出神,他感覺好無助,好無助。雖然他知道父親是迫不得已,他也知道當時是自己有些賭氣的成分。按照以往的慣例,自己絕對不會卑躬屈膝的,爲何現在要遭受如此大的委屈···咦?以往的慣例?自己根本就是沒有那種經歷,何來慣例一說那?自己怎麼會有如此想法?
柳浩迷茫了。其實,他總是在一些事情上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和意見,關於這個看法和意見怎麼來的。她不知道,就彷彿天生就存在他腦海裡一樣。柳浩常常想的頭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知爲何柳浩想起了一段對話:問: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呼?答:只要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柳浩從來不認爲自己是那種大肚能容之人,他感覺他喜歡的是那種現世報的體驗,不知爲何他就喜歡那種感覺,如果讓他忍的話,往往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對方太強大。強大到無法直視的地步。很顯然,趙戒不是。
柳浩想起這句話不是要忍下去,而是要放寬心結。因爲他知道,總有些人詆譭你,正如總有些人關心你一樣。只要你在乎,你就輸了。
柳浩想通這些之後,伸了個懶腰。搖搖晃晃的走向臥室:“任其風水浪打,勝似閒庭信步···那麼有哲理的話是誰說的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