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劉辰在翻滾的過程中,卻依舊露出了笑容。
那是成功的笑,那是算計有成的笑,那是...坑害人成功的笑!
“當真是不堪一擊,我還當真以爲你是什麼有本事的人,看來也不過只是一個只會誇誇其談的廢物罷了。”邪神不屑地從腰間掏出來了一塊懷錶,扔到了一邊,道:“我與古神相處的時間,何止萬年之久,你能和那古神相談,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古神的狗了不成?”
“呵呵,我還以爲,你這一下能打死我。”劉辰露出了悽慘的笑容,渾身上下血肉模糊,可卻依舊強行直起身子,不屈不撓:“有膽子你就打死我,若是你當真能打死了我,就算你贏,如何?”
“你這是何必?與其做那連護身符都不給你的古神的狗,做我的狗豈不是更好?”古神卻並沒有理會劉辰的挑釁,只自顧自地道:“你看這安德烈,曾經的他也不過只是一個癌症纏身的神父,但現在卻能與你相鬥不落下風,若非你用了古神的印記,說不定你還打不過他。”
劉辰呵呵冷笑,道:“癌症纏身?那也只能說老天有眼,可惜的是卻碰到了你這樣的怪物!”劉辰心念神轉,暗中窺伺了自己周身,那已經殘缺得所剩無幾的因果咒術之後,便看着邪神:“我是不可能做你的狗的,不過只是一個邪神而已,有什麼資格讓人屈服!”
邪神搖了搖頭,面上帶了些疑惑:“我不能理解,你們術士盡皆是繼承了神的血脈,纔有了驅使神秘度的精神力,纔有了血脈一說。可古神也是神,我也是神,你能屈服於古神,爲何就不能屈服於我?”
“屈服?不,你錯了,只是利用罷了。”劉辰強自支撐身形,止不住地大喘氣,但眼神依舊堅定:“雖然古神在這個星球上遺留下了血脈,可那也只是這個星球本身的古神的遺留。我們可以尊敬尊重這位已經死去了的古神,但卻無法尊重,一羣外來的妖魔鬼怪!”
邪神咋吧着嘴,整個人多了些空靈的意味,道:“看來你還是不懂...不,你從來就沒懂過。”邪神搖了搖頭,劉辰和其身下都出現了一張椅子:“既然你不懂,我可以教你。這個世界,或許你們通過聆聽大道之音,略微瞭解到了一些東西,可畢竟還是不夠,或者說,有所偏頗。”
說着,也不管劉辰願不願意聽,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這一整個世界,包括高維低維還有現世,三個世界,都充滿了怪異之處。且不說我和古神祂們的各種鬥爭,單單說是你們...”
古神聳了聳肩,雖然有些僵,但終歸有點人的味道在其中:“人類,憑什麼就能擁有術士的血脈?”
聽到這兒,哪怕劉辰心中還有計算在,而且大局纔剛成,還需要更多的維護,但劉辰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人類是奇蹟的創造者,自然無所不能。”
“奇蹟的創造者...這是人類自己給自己封的名號吧?”邪神輕輕一笑,又擡起了頭,道:“到底是不是奇蹟的創造者,你心裡面難道沒點數嗎?若當真是所謂的奇蹟的創造者,你們這羣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又如何能坐穩呢?”
“憑什麼坐不穩?”
邪神又聳了聳肩,嘴角一抹輕佻的笑容,讓劉辰渾身難受,總有一種被莫名的力量壓迫的錯覺:“既然是奇蹟的創造者,那就代表着不夠穩定。而不夠穩定的屬下,任憑是世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怎麼說也會爲之擔憂纔是,我說的可對?”
劉辰沉默了好一陣沒說話,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而邪神可能是自以爲快要說服了劉辰,便又趁熱打鐵,繼續道:“你以爲人類是天命之子,是這個星球上的主角,那都是錯的。真實的情況,其實只不過是當初的一隻猴子,誤食了死去的古神的一塊肉,便從此開了進化的道路,僅此而已。”
“可進化也僅僅是進化罷了,猴子這個物種,天生就存在着劣根性,哪怕是進化成了人類,能夠直立行走,創造工具,也只不過是擁有了自己的一些文明罷了,要說想要有術士,那可當真只是天方夜譚罷了。只是我眷顧,我覺得已經成了人的猴子,有了智慧,就可以做我的奴隸了,僅此而已。”
說着,邪神用一種非常好奇的眼神看着劉辰,道:“若是你知道了,你的父親劉峰,當初也不過是蒙我恩惠,所以才能創造出的先天術士之身,也才能以此進入了原初家鄉,也才能非常順利地佈下了局,讓你得以安然成長,不知道你會是怎麼想的呢?”
劉辰深吸了一口氣,道:“可那又怎麼樣呢?你給的先天術士之身,不僅沒有讓我父親成就最強,踏足星空,觸及星河之道,還讓他爲此死於內亂...”劉辰眯着眼,感受着周身的空間似乎有些凝固,故作不在意般地道:“還讓我進入了這個世界,陷入了重重危機之中,我可並不覺得,你會遵守承諾。”
此話一出,劉辰便好似聽到了一聲齒輪扳動的聲音,好似冥冥之中,有一道注視投入了這片空間,之後,世界發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無數延伸出來的命運鎖鏈重重拉扯而來,緩慢而又堅定地將一個名爲“命運”的東西,鎖住了!
看來,大勢已成!
而那邪神,在此時也彷彿是注意到了什麼,左看右看,眼中綻放出了金色的光芒,忽然喃喃一聲,道:“你的算計...區區一隻螻蟻,也膽敢算計我了,最讓我沒想到你還算計成功了...”
深吸了一口氣,劉辰微笑着道:“所以,你已經被世界注意到了...給我去死吧!”
“不錯,你讓我提起了興趣...但是真讓人遺憾,這個世界雖然自帶了因果咒術,但畢竟力量還不夠強...”邪神扭了扭頭,他所佔據了的安德烈的身體開始逐漸破碎,逸散出去的血液也在不斷消失,但邪神卻無半點在意,只是緩緩地道:“能把我趕出這個世界,可怎麼說,也不至於殺了我。”
“我會記住你的...下一次,你可沒那麼好運了...”
話音剛落,安德烈就已經完全破碎消失,整個人好像被抹除掉了一樣,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