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露出點馬腳了嗎...不虧胖爺在這裡等你。
太常打了個哈哈:“這個嘛,好像曾經聽過一點...只不過不記得了,還希望不要見怪啊。”
劉辰道:“無妨,反正我也只是略微對術士有些興趣罷了,道長還請不要有什麼壓力。”
太常摸着腦袋:“這麼說吧,前些日子,我們看了太元子師兄(山羊鬍)...也就是白文柳的屍體後,好像感覺哪裡不對。”
“哦?”劉辰心中警惕升到最高:“不是說被舍妹給打壞了腦子,再加上被她的法力衝得七零八落了嗎?能有什麼發現?”
太常眯着眼,好像一條毒蛇,緊緊盯着它的獵物:“我們發現,經脈被沖壞的方向,不對。”
原來如此,倒也可以解釋是妹妹無意中乾的...不對,他的意思是這個!
劉辰心中駭然,差點就被這傢伙套了話了,果然不是一般的傢伙!
正如前文所說,術修和術修之間,法力的運行方向是不一樣的,可即便再不相同,也該有一個一定會經過的地方——中丹田。這個是所有術修,將靈氣轉化爲粗糙法力的節點。
可是術士不同,前文也提過,其他術修,包括道士在內,法力的形式都是傾向於體內存儲,然後釋放而出,施展咒法。哪怕有千萬個丹田,也一定會按照一定的規則,行走周身,不會逸散出體外。
可是術士,更傾向於法力恆定,以自身法力攪動周身法力用以施法,會更防不勝防,殺傷力也更大。
而劉辰則更是先天術士,法力更像是一條尾巴,長在身上,環繞身周——不過更貼切的解釋,是像自己的孩子。家長可以讓孩子幫忙做一些事情,但絕對不可能切實地知道法力所處的位置。
那麼問題來了,你用你準備的兇器殺人,那麼你多半知道要怎麼把兇器藏好。可你是到了人家家裡纔想的殺人,兇器怎麼藏?
問題就在於此,因爲劉辰雖然知道別的術修法力衝擊敵人經脈一定會造成損害,但不知道損害時什麼樣子的。而這個太常無論知不知道劉辰是否是真的術士,但他只要隨便說,我發現有不同,而劉辰就不得不編一個說出來。
可是,編的正確的概率,何其之小!太常只需要靜聽就好了,哪怕劉辰真的編的對了,對方也可以說是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從而開脫。可如果說錯了...
不說也自然是不行的,說不得這個太常下一次就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自己——或者乾脆直接殺了,他又是嫡系,手段無數。如果他真的和妹妹生死搏殺,沒有經歷過廝殺的妹妹,能讓他拖多長的時間?
而只要他拖住了妹妹,讓別的人去檢查,那麼一切,都將暴露人前!
雖然只是一點可能,但只要存在,就要被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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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劉辰並不清楚,這個太常,是不是真的會殺了自己,爲了一點可能,寧殺錯,不放過。
想到這裡,劉辰深吸了一口氣:“其實說實話,我當時也不清楚到底是壞了對方的哪條經脈...太常道長,不知你們那日,是否發現了什麼?”
太常仔細想了想,道:“這麼說吧,劉先生法力波動的方向,好像和術士殺人,是有點相像的。”
劉辰大皺眉頭:“龍虎山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張道長難道沒說明我的情況嗎?”
“確實說明了...不過遇到一些未知的東西,還是要好好斟酌一番的。”太常的臉稍微靠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不過,劉先生還是好好看看臺上的爭鬥,因爲,我們的檢測結果,快要出來了。”
檢測結果?什麼檢測結果?是查出來了法力不對勁,還是察覺出了別的什麼...阿茵雖然說是把我的法力全部衝散了,沒有可能重聚,可萬一他們有什麼阿茵不知道的手段...
不等劉辰想清楚其中的條理,太常又悠悠然地開口道:“劉先生,你看上去,好像有點慌張?是不是這裡太熱了?”
“對了,還有一點事情要說。我們之前,給劉家現在的代家主發了一條信息,說想要劉先生,你的一些修行物。”太常的嘴,快要裂開了一樣,大大地張開:“用來洗清劉先生的嫌疑,再合適不過。”
劉辰終於瞳孔緊縮,一陣寒徹心扉的冰冷,自心底升騰而起,直達大腦!
劉家的代家主,那可不就是劉輝嗎。
好狠的心啊,劉輝現在正處於和劉辰爭奪劉家家主位置的關鍵時刻,如果這個時候,龍虎山來了一條這樣的信息...那麼會怎樣?不言而喻。
劉輝能得到自己的家主之位,太常能獲得自己是術士的證據,龍虎山能從此找到敲竹槓的一些地方,劉光道對家族的掌控,不可能達到察覺到劉輝把一本書傳遞出去的程度,而劉茵正好又違規拿了一堆關於術士的書出來...
天時,地利,人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站到了劉辰的對立面。他恍惚間看到,劉輝此時坐在一片堂屋之中,露出一個陰狠的冷笑,說一聲:“將軍!”
不,絕對不能慌張!泰山崩而心不亂,此事一定有破局之策!
眼前的局面,不是自己和這位太常的爭鬥了,而是和以龍虎山與劉輝等勢力勾結的龐大勢力所鬥爭!
劉辰首先想到的,是顧淵龍這條線,但轉瞬間就將其否定了——如果之後顧淵龍發現了自己是因爲身份敗露才會拜他爲師,那麼一定會直言拒絕。
那麼劉茵呢?
更不可能,東方修行界的術修,雖然已經有了頹勢,但也不是一個第三階段的修行者可以抗衡的。
自己的舅舅姬方勝?更不可能了,他明面的身份,是站在皇家的立場,如果是爲了世家的某一個人說話,那麼一定有無數的人想要將其拖下國師的位置。
千想百想,似乎眼前只剩下引頸就戮,領盒飯下場,本書提前結束這一條路了。
不,不行,一定還有辦法的。
怎麼辦,如果向人求助,是不可能的,那麼是否可以依靠自己的方法解決?
不,劉輝,太常,兩人設好了這個局讓我鑽,就不可能遺留下一個短時間內就能找出來的漏洞!也不可能,讓自己安心地思考!
那麼,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這種事情?
這次,可沒有一個像劉茵一樣的人,可以出面解決這個問題了。
莫非,這個真的是,死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