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又繼續走。

陳楓然跟上她。

“這麼多酸奶,你還真拿得起來。”卻不接過她手裡裝滿酸奶的籃子。

她依舊不說話,自顧自地往收銀臺走。

他抓住她手腕,她不得不停下。

她看着他,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幹什麼。”

是個人就聽得出來她不高興。

“我媽讓你過來吃飯。”他排隊,付款,提着一大兜酸奶和清成阡走回家。

清成阡就這麼跟着他。

連她自己都想,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賤了。

“蘇瓷說你和她去聽音樂會了。”

“嗯。”

“誰的?”

“程臻。”

“我還沒看過她上臺的時候呢。她怎麼這麼有錢了都能開演奏會了。”

“是駱連川有錢。”

清成阡問道,“她丈夫?她什麼時候結的婚,我還沒見過她孩子呢。”

“去年,那孩子你最好不見。”

天天纏着他拽他衣角,他衣服被她拽壞了好幾件,不讓拽就哭。

“她跟我說她孩子都三歲了,她未婚先孕?”

“嗯。”

連程臻那樣安靜的女子,都可以爲了一個人這樣付出。那她呢,她到底會爲愛,做出些什麼。

兩個人先回到她家把酸奶放到冰箱裡,再去他家吃飯。

“阡阡來啦。你倆先去樓上吧,飯做好了叫你們。”

陳楓然他媽每次都這句話。

清成阡點了點頭,和陳楓然上樓了。

她躺在他牀上。這一個多月,她已經完全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家。這個家裡有她的衣服,她的日常用品。

牀很大很柔軟,加上她每天超負荷的學習和工作,沾牀就可以睡着。唯一不讓她睡覺的因素就是陳楓然。

從她進他臥室到現在,他一直在和曾行歌打電話。雖然說的都是瑣事,但就是讓她有拿東西砸他的衝動。

她從牀上爬起來,坐到他旁邊,眼睛直直地盯着手機。

“嗯去吧,晚上再說。”終於掛掉了電話。

他把電話放到茶几上,戲謔地看着她。

“你就算找女朋友也找個差不多的行不行,起碼讓我輸得心服口服。”

“那你說應該找什麼樣的。”

“我怎麼知道,反正要比我好。”

“她哪不比你好?”

這是反問麼。

她聳聳肩,“如果你這麼認爲,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他偏過頭來問她,“今年德克薩斯的鋼琴比賽,你去麼?”

那笑容讓她心慌。

“應該不去,德克薩斯沒什麼意思。”臉上沒有任何不自然。

清成阡,你裝,我陪你裝。

他下樓,不再看身後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