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雍久不沾烈酒,剛喝了沒幾杯酒搖搖晃晃,酒勁兒有些上了頭。
另一邊的李長孺比他還可憐,李長孺本來酒量就不好,才喝了沒幾杯就爛醉如泥,整個人都快要睡過去了,如果不是因爲秦懷雍老是阻撓他的話。
秦懷雍一個勁兒拉着李長孺的袖子,讓李長孺陪他玩骰子。
“起來!咱倆接着來!我就不相信我能輸給你!”
他輸給宋泰然那個天天和弟子賭博的人也就算了,輸給李長孺豈不是太虧?
他死命拽着李長孺的袖子,想把這個人拽起來。
“誒呀!煩死了!”李長孺的渾脾氣起了,索性甩開了秦懷雍的手,大吼道,“這都夜半三更了!玩什麼玩!你能不能安靜點!你看人家宋泰然,早就睡了!你明天不幹正事了呀!”
秦懷雍此刻反應遲鈍的很,他迷濛着雙眼衝着李長孺伸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宋泰然早已喝得爛醉如泥,倒在旁邊睡死過去。
秦懷雍搖搖晃晃掙扎半天,最後也癱倒在榻上睡了過去,嘴裡還咕噥着,“算了!老子明天起來再和你們大戰三百回合!”
屋子裡漸漸安靜了下來,這幾個酒鬼都爛醉如泥。
不一會兒,秦懷雍和李長孺就傳出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另一個人睜開了雙眼,坐起了身,眼裡一片清明。
他看着爛醉如泥的兩個人,欣慰的嘆了口氣。
還好那個背叛自己的徒弟和這兩個人關係處得夠好,因而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這兩個人下點藥在酒裡,將他們迷暈。
現在還真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只是手握大刀的劊子手現在正在竭力忍耐着自己想要動手的衝動。
先生反覆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動手的時機,他纔剛來永生宗,連宗主印在那裡都不知道。現在殺掉這兩個人,只會給自己製造危機。他反覆在心裡勸誡着自己,最後緩緩的離開了。
爲了防止被這兩個人發現,他的迷魂藥只夠撐到明天中午。屆時在找一個什麼由頭讓兩個人安心享樂便是。只要能撐到開門宴,只要能撐到他找到宗主印,那這永生宗就是他的。
他大可以藉着永生宗東山再起,稱霸鏡虛聖淵!
先生按耐着自己的心中的激動,小心翼翼跑到了秦懷雍的書房開始四處翻找宗主印。事實上,秦懷雍心思重的很。在宋泰然剛被他帶長生殿的時候,他就害怕宗主印出事,所以早早的藏了起來。因此先生找了許久,還是一無所獲。
眼見着天亮了,先生也只能放棄。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加固自己戴着的宋泰然的人皮面具。然後找到了秦元白和李沛,告訴他們秦李兩人昨夜喝多了,所以今天不處理正事,讓他們兩個看着來。
宋泰然平常裝成弟子的時候,就經常和秦懷雍李長孺混在一起,所以秦元白和李沛根本不懷疑先生。反而聽完這話吹鬍子瞪眼,大罵這兩個人沒一點宗主架子。後來覺得可能這樣公然辱罵宗主似乎不太好,所以便把所有的氣都發在了宋泰然身上。
兩人對着先生一通指教,先是說他也不勸諫勸諫,後來就開始罵他帶壞宗主。先生本就不是脾氣好的主,這一頓指教聽的他更是頭皮發麻,但奈何自己也不能立刻辦了這兩個人,只能在心裡記下這筆賬。
秦元白李沛你們等着!這筆賬咱們明天算!
先生忍着怒氣聽了半個時辰的訓,剛一出來就聽到有一個叫蘇銘的弟子要求覲見秦懷雍和李長孺,先生隨意找了個理由打發走了。
趁着兩個人還在昏迷的功夫,他又開始找宗主印,可還是一無所獲。
剛剛正午,秦思又來了。
秦思剛要進去叫醒李長孺和秦懷雍,就被一直在附近的宋泰然攔下了。
“請問秦思師兄有什麼事情嗎?秦祖師作昨夜吩咐過的,今天不管有什麼重要之事都不能叫醒他,他要睡個夠的!”
若是平時秦思也就算了,但他也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人,對先生解釋道,“不行,一定要叫醒他們。”
“剛剛結爲永生宗的乾坤殿李巖和無極宗的東方朔前來拜訪,兩位老祖必須見啊!”
先生心裡咯噔一聲,他早已經預見了種種可能性,並且早早的屏蔽掉了。可他萬萬沒有預料到,還有宗主會晤這一樁事。這宗主前來拜訪,只能是宗主來接待,別人是萬萬不可以的,否則就是唐突。
而且這兩個人突然來拜訪就有鬼,可是眼下這兩人還在迷魂藥中,而且如果現在接見,他們發現了異常怎麼辦。
先生沉下心來,試圖解釋道,“可是他們兩個還在休息,酒勁兒都都沒醒,這一身酒氣的接見兩個宗主豈不更是失禮?要不就實話實說,讓他們兩個每天再來得了。”
若要換成別人,不一定就真的聽從先生的建議。
可這人偏偏是秦思,秦思本來平常就有些介意宋泰然。畢竟他纔是長生殿的大弟子,但是自從宋泰然從天而降還成了弟子之後,秦懷雍就格外器重宋泰然。不知真相的秦思吃味的很,秦思直接反對的高聲吼道,“這哪裡可行?我只知道人出現了也比不出現的好!”
秦思這個大嗓門直接驚醒了秦懷雍,秦懷雍迷糊的說道,“誰啊!外面在吵什麼啊!”
先生怔住了,秦思則得意的給了先生一個眼神,迅速衝了進去。
“啓稟祖師,弟子有事覲見!”
先生沒有辦法,只能跟了進去。
秦懷雍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看着跪在地下的秦思,也有些遲鈍。他趕忙伸手把李長孺撈了起來,宿醉加藥勁的李長孺頭劇烈的作痛,抱着頭在牀上坐了好一會兒。
“這一大早的,你有什麼事嗎?”秦懷雍的聲音裡還夾雜着疲憊的睏意。
“有!啓稟兩位老祖,乾坤殿大長老東方朔和無極宗老祖李巖前來拜訪!兩個人已經來了三刻了!”
秦思這一句話驚的兩個人立刻清醒,兩個人趕忙站起身來整理着裝。
李長孺抱怨的說了句,“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早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