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兒雖然眼睛看不見了,可是耳朵卻很靈,她聽到了有人在議論着她和鮮玉竹,一個瞎了,一個癱了,聽這聲音應該是鮮玉竹的近親,都是女人,心眼小也是正常的。
“這孩子長的真水靈,來過來讓奶奶看看。”有一個慈祥的聲音在月芽兒的正前方響起,立刻就有人過來攙扶着月芽兒走過去,坐在了那慈祥聲音的旁邊,這應該就是鮮玉竹的奶奶。
“奶奶好。”月芽兒跟鮮奶奶打了個招呼。
“哎,好,好,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鮮奶奶拉着月芽兒是手,細細的撫摸着。
“是叫月芽兒吧,名字也好聽,聽說學習成績還很好,考上了知名大學呢,沒關係,以後啊該讀書就去讀書,只是有空了陪陪鮮玉竹就行了,這孩子還沒有醒過來,可是嘴裡唸叨的就是你,所以……,哎,孩子,可是你自願的?”鮮奶奶看着如此美麗可愛的月芽兒,要嫁給那個可能再也站不起來的孫子,也實在是可惜。
“奶奶,是我自願的,鮮哥哥是爲了我受傷的,照顧他一輩子就是我的責任。”月芽兒說的可是真心話,誰對她好,她心裡很清楚,她也會加倍的對他好。
“是個懂事的孩子,這裡奶奶有一句話,月芽兒啊,你現在還小,先訂婚是這樣你纔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顧鮮玉竹,也就不會污了你的名聲,以後你長大了,想通了,如果要離開,我們也不攔着你,當然如果你還是喜歡玉竹那小子,留下來是最好的了。”鮮奶奶是個非常明事理的人,都是在爲月芽兒考慮。
“都訂婚了還走什麼啊?玉竹不就是因爲她才成這個樣子的嗎?她就該來照顧我們玉竹。”一個女人的聲音,聽到了鮮奶奶的話後就迫不及待的接嘴了。
“就是啊,這還成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另外就有人附和着。
“閉嘴!什麼叫該?那是天災人禍,又不是月芽兒故意安排的,再說了,在爲難的時候,保護弱小,也是我們鮮家從小就教給他們的。”鮮奶奶發火了,其他的幾個女人就都不敢說話了,只是月芽兒感覺到了空氣裡的尷尬。
“奶奶,我不會走的,除非鮮玉竹不要我了。”月芽兒堅定的說。
“嗯,嗯,好孩子,玉竹媽,你去安排一下月芽兒的住宿,其他的人都散了吧。”鮮奶奶沒有讓大家對月芽兒過多的評判,不過這見面自始至終都只聽到了女人的聲音,難道鮮家的男人都沒有發言權?
月芽兒來到京城,沒有帶太多的東西,除了自己的換洗衣物,就只是帶了自己的書和隨身的保姆,保姆被安置在了下人房,跟其他的下人一起幹活。
月芽兒被其他的人扶着,跟着鮮玉竹的媽媽上了樓,走了很長的一段距離,她發現這鮮家還是很大的,這二樓的房間也多,她注意到她的房間在樓道的盡頭。
“這就是你的房間,玉竹的房間在你的對面,你也可以方便去照顧他,他今天不在,醫生說明天可以出院,那他就應該後天晚上回來,你不要睡的太早了,等等他。”鮮玉竹媽媽的聲音說高不高,可是那語氣裡卻是對月芽兒的看不起。
“好。”月芽兒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被人扶着進了房間。
扶進了房間,那個攙扶她的人就離開了,獨自把她一個人扔在了房間裡面,面對着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環境,月芽兒自己慢慢的摸索着,記住每一樣東西在什麼地方。
慢慢的走過去,手就碰觸到了一個櫃子,櫃子是貼在牆上的,摸了摸,好像還有酒瓶,應該是一個酒櫃。
月芽兒又調整了自己的行走路線,稍微朝左移了些兒,再往前走,腿靠到了什麼,一摸,上面沒有,月芽兒蹲下來,發現是個茶几,那茶几的附近就應該有沙發。
果然在茶几的後面就是真皮的沙發,軟軟的,月芽兒坐了上去,感覺挺舒服的。
月芽兒休息了一會兒,開始判斷牀的位置,想好了她站起來就朝着自己判斷的放向走過去,判斷正確!那牀也是軟軟的,香香的,還是很濃郁的香味,月芽兒不太喜歡,不過在別人家裡,能將就就只有將就了。
就這樣月芽兒靠自己的判斷,找到了牀,衣櫃,衛生間,而且都把他們記在了腦海裡,把行李箱打開,還把自己的衣物都掛在了衣櫃裡,不過那衣櫃裡有很多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誰的,月芽兒就把那些衣物都攏在了一起,把自己的掛在了一邊。
做完了這些,月芽兒還是出了一身的汗,她又摸索到了衛生間,想去洗個澡。
送月芽兒進來的是鮮玉竹的二姐鮮玉露,她以爲月芽兒會求她,她就正好給月芽兒一個下馬威,可是她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屋裡的任何聲音,再等她推門進去的時候,月芽兒已經在浴室裡洗澡了。
這個瞎子,還挺能折騰的,她又看了看屋裡的東西都是井井有條的,沒有哪裡被弄亂的痕跡。
打開衣櫃,那裡面的衣服堆成了山,月芽兒的衣服沒有幾件,孤零零的掛在那裡。
鮮玉露癟了癟嘴,好,很好,這個時候不求她,以後可有的她哭的,這個房間可是鮮玉竹的禁忌,要是鮮玉竹醒了之後,發現月芽兒住在這裡,不把她趕出去纔怪了。
奶奶也真是的,鮮玉竹廢了,不是還有她嗎?非要找個人來分財產,真是老糊塗了!
鮮玉露聽到月芽兒要洗完了,就偷偷的退了出去,以後可有這小妮子好看的。
“小姐,小姐。”月芽兒的保姆被他們拉着做了一些事情,到吃飯了纔有空來找月芽兒。
“哎,王阿姨,我在這裡。”月芽兒聽到了保姆的聲音,在屋裡答應着。
保姆聽到了月芽兒的聲音,就推門進去了,看着月芽兒正在擦頭髮,都要吃飯了,也沒有人來請小姐,保姆的心裡挺生氣的。
“小姐,我幫你弄吧。”月芽兒看不見吹風,只能用毛巾擦着頭髮。
“好。”月芽兒把毛巾交給了保姆,保姆把吹風插上電,幫月芽兒把頭髮弄乾。
等月芽兒被保姆攙扶着下來的時候,全家人都已經坐在了飯桌跟前了。
“這剛來架子就這麼大,以後還怎麼得了。”有人在鬧意見了。
“人家是月家的人,有這點兒架子也是應該的,還真把自己當成蒜了。”還是最開始就看自己不順眼的兩個人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月芽兒謙虛的對大家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好了,坐下吧,月芽兒,以後吃飯可以不要遲到了。”奶奶的聲音一響“起,其他的聲音就被壓了下去。
“好了,開飯。”月芽兒來了這半天了,總算是聽到有男人說話的聲音了。
然後就聽到了移動碗筷的聲音,碗筷的碰撞聲。
保姆給月芽兒盛了飯,把湯和菜都夾了放在她面前的盤子裡,並悄悄的給月芽兒說了具體的位置。
月芽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也下去吃飯吧。”月芽兒讓保姆也下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這點兒規矩都沒有!”
又有人抗議了,月芽兒就沒有再說話,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飯菜。
鮮家確實是一個有着良好習慣的家族,吃飯的時候,應該人不少的,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的嘴巴發出一點兒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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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就有人說話了,讓大家慢慢吃,自己吃好了什麼的,也很有禮貌。
可是就是在這樣的一羣有禮貌的人當中,又有多少人是表裡一致的呢?很多的東西是裝給大家看的吧。
月芽兒不知道有沒有人離開,反正她吃完了,也說了讓大家慢慢吃的話,就有人過來攙扶她,到另外的地方去。
坐下了之後,就聽到奶奶慈祥的聲音。
“鳴鳳,這就是玉竹救了的那個孩子,我們提的建議,她都答應了,你看看,這孩子長的多水靈。”
“嗯,是不錯,媽,你的眼光一直都很好,這孩子看着沒多大年紀。”男人應該就是鮮玉竹的爸爸,鮮鳴鳳。
“是啊,才十六歲,懂事的很。”奶奶誇着月芽兒,可旁邊卻有人嗤之以鼻。
“哦,那就不要虧待人家孩子,也是月家的,跟我們的關係還很不錯的。”鮮鳴鳳應該就是家裡的家長,連鮮奶奶都要給他彙報。
“那是自然,她帶了一個保姆來,不過孩子的眼睛不好使,我已經在我的保姆裡選了兩個能幹的,派給她,她也方便一些兒。”鮮奶奶想的很是周到。
“家裡媽安排就是了,辛苦媽了。”鮮鳴鳳的聲音很高興,看樣子對月芽兒也很滿意。
有了鮮奶奶的幫助,安排了兩個保姆來伺候月芽兒,加上她自己帶的,就有三個保姆了,對她的生活起居都照顧的很周到。
“你今天晚上不要睡,等着玉竹回來。”鮮玉竹的媽媽,楊小華命令着月芽兒。
“好的,阿姨,你放心,我會等着鮮哥哥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