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月芽兒說那車就是那天在超市門口撞她的車,鮮玉竹的眸子一下子就冷了,他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那天超市門口的監控莫名其妙的就壞了,那就是有人故意設計月芽兒的,月芽兒到京城纔多久,不可能有仇家的,那就應該是對他鮮玉竹的挑釁。
“月芽兒,放假啦?”一道溫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月芽兒和鮮玉竹都望了過去,是他們的小叔鮮鳴全。
“小叔好。”月芽兒站了起來,對鮮鳴全點點頭。
鮮玉竹沒有說話,也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月芽兒是b市的人?我出生也在b市,在b市生活了一段時間,纔到的京城,對b市還是有感情的,我們還算是半個老鄉。”鮮鳴全也坐到了沙發上。
“小叔也在b市生活過的?那還真的是半個老鄉呢。”
坐在月芽兒身邊的鮮玉竹聽着兩人的談話,心裡卻不舒服。
“小叔,回來的這段時間,還習慣吧?”鮮玉竹把話題引開。
“不是很習慣,公司裡的事情雖然多,,大哥把那些事情都要分給我們三人去做,可能是照顧我吧,分給我的都是一些簡單的事情,很快就做完了,我就要等着他們,一點兒都不自由。”鮮鳴全起身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玉竹,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總裁當的好好的,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我說我放棄繼承權,你爸都不答應,非要逼鴨子上架。”鮮鳴全覺得自己平靜的生活被打亂了,心裡很窩火。
“我也不想。”鮮玉竹簡單的說了一句,他已經逃過一劫了,只是可憐了那個人成了自己的替身。這次可是又逃了一劫,要是被他查到了是誰幹的,絕對不會輕饒的。
“玉竹,我認識一個很好的骨科大夫,要不要我把他介紹給你,我希望你好起來,不要讓你奶奶和你爸爸來爲難我。”鮮鳴全的眼睛看向了鮮玉竹的腿。
“不用了,我已經不想再受打擊了,廢了就廢了吧,只要有月芽兒在我的身邊,就夠了,其他的我都可以放棄。”鮮玉竹說完拉着月芽兒的手,一臉的幸福,看在鮮鳴全的眼裡卻不是滋味。
鮮鳴全又看了看月芽兒,很奇怪,他對這個女孩子沒有過敏,也不反感,就是太小了,老天真的是不公平,什麼好事都讓鮮玉竹佔了,現在又在一邊躲着清閒,還有個那麼好的女孩子陪着他,如果他的腿斷了,有月芽兒陪着他也願意。
“小叔,小叔。”鮮玉竹發現鮮鳴全在看着月芽兒發呆,心裡酸酸的,這個小叔,不會在打月芽兒的主意吧?
“嗯?哦,有什麼事嗎?”鮮鳴全才回過神,一臉迷茫。
“我覺得小叔這次回來,應該可以獲得繼承權,你的睿智可是沒幾個人可以較量的。”
“我可不行,我在國內的人脈就不行,這方面還是玉露要好一些,她的人際關係非常的好,黑道白道的都認識,玉山就不行了,太青澀了。”鮮鳴全把三人的情況分析了一下。
“玉露?二姐的人脈是很不錯,不過我倒是不知道她跟黑道的還有關係。”聽到鮮鳴全的話,鮮玉竹來了興趣,二姐跟黑道還有關係,這還是一個重大的發現。
“是啊,她通過黑道的老大,擺平了碼頭的地頭蛇,讓我們的貨順利的運了進來,我和玉山都只有望洋興嘆,聽說那地頭蛇很是厲害,根本就不買賬。”鮮鳴全的語氣裡聽不出來是個什麼意思。
鮮玉竹的腦袋裡飛速的轉着,不過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給鮮鳴全聊着天。
“月芽兒,你去幫我把我的小毯子拿下來,我覺得有點冷了。”鮮玉竹把月芽兒支開,那鮮鳴全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好的。”月芽兒也坐着無聊,對於鮮家公司的事情,她是不想知道太多,反正鮮玉竹已經沒有了繼承權,只要以後可以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就可以了。
上了樓,月芽兒去了鮮玉竹的房間,沙發上沒有小毯子,牀上也沒有,月芽兒就打開了衣櫃。
衣櫃的一側都是牀上用品,翻開找了一下也沒有找到小毯子,月芽兒忽然想到小毯子在鮮玉竹的枕頭下面。
關上了衣櫃,月芽兒又來到了牀前,掀開了枕頭,小毯子果然在下面,可是下面還有一張紙。
月芽兒把紙拿起了來,是鮮玉露的資料,上面列舉着鮮玉露每一天都做了什麼,看那日期,就是出事的那一年的,爲什麼會有鮮玉露的行蹤資料?
上面用鉛筆還打了圈圈的,就是出事的那幾天,鮮玉露的行蹤,都是去的公司,美容店,美髮店,購物,沒什麼特別的。
包括鮮玉露開車在公路上撞到了人,後來私了賠了一大筆錢都在記錄裡,鮮玉竹調查他二姐做什麼?
月芽兒帶着疑問,把紙放好,拿着小毯子下去了。
樓下也只有鮮玉竹一個人了,小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鮮哥哥,來你先蓋着,我去給你削點水果。”月芽兒把毯子蓋在了鮮玉竹的腿上。
“月芽兒,今年你要回b市過年嗎?”鮮玉竹的目光始終追隨着月芽兒窈窕的背影。
“是啊,我每年都要給我父母掃墓的,去年眼睛不好,就沒有回去,是他們代我去的,今年我上大學了,也要去告訴他們一下。”
“哦,你一個人回去嗎?”鮮玉竹心裡很捨不得,可是也沒有辦法,他現在的樣子是不能陪月芽兒的。
“不是,謝嘉怡要陪我一起回去,嘉瑞哥哥也會來接我們。”月芽兒削好了水果,用銀叉子叉好了遞給鮮玉竹。
“要注意安全,早點兒回來。”鮮玉竹覺得隨着月芽兒的長大,他的心眼是越來越小了,聽到紀嘉瑞他也會吃醋。
“好的,謝謝鮮哥哥。”月芽兒對他總是這樣的客氣。
兩人沉默了,都沒有說話,不知道該怎麼說。
月芽兒覺得鮮玉竹的臉色不是很好,用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鮮哥哥,你是不是累了,我推你上去休息。”
“嗯,沒事,你陪我說說話,我的心裡有點兒不舒服,可能是生病引起的。”鮮玉竹可不敢說自己是擔心月芽兒跟紀嘉瑞在一起。
“好的,鮮哥哥,我想問問,我們那年出事,不是事故嗎?是人爲的嗎?”月芽兒說道。
“你,你看了那張紙了?”一聽月芽兒這樣問,鮮玉竹就知道不好,讓月芽兒發現了,他昨天晚上看了就隨手放在了枕頭下面,沒有想到今天會神差鬼使的讓月芽兒去找東西。
“嗯,鮮哥哥,你懷疑玉露姐?”月芽兒純淨的眼裡沒有一點兒雜質。
“不只是她,凡是有可能的人,我都會去查一下,因爲那次意外看起來是個意外,其實是有人在剎車上做了手腳的。”既然都被月芽兒發現了,鮮玉竹也就不好隱瞞什麼了。
“你的意思就是,有人一直都在跟着我們?我們坐什麼車,那個人提前就知道了,所以纔給那趟車做了手腳,可是那可是一車的人命,會不會是其他人的仇人呢?”月芽兒想不通,誰會爲了害一個人而去傷害那麼多的人。
“都已經排查過了,車上的人都的很普通的人,也都沒有什麼仇人,死了也都沒有什麼很大的賠償,那個人就是想讓我死掉,他纔有機會獲得繼承權。他們三個人都值得懷疑,所以,都要查一下。”鮮玉竹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告訴月芽兒,這事情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而且他也不知道他的下人裡,有沒有那人的眼線。
月芽兒的眼睛由於吃驚,睜的大大的,那她也是受害者,那人要針對的人就是鮮玉竹,她又覺得鮮玉竹好可憐,走到哪裡都有人算計他。
“那你目前豈不是就是最安全的?”月芽兒也小聲的說着。
“嗯,所以我要查出來,一定要查出來。”鮮玉竹的眸子冷的讓人害怕。
“嗯,一定要查出來,鮮哥哥,我也可以幫你。”月芽兒對那種爲了自己的私慾,不惜害人的人,可是深惡痛絕的。
“好,鮮哥哥是不想你捲入到這樣的事情中來,你還小,你可以過無憂無慮的生活,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就有權利去查清楚。”鮮玉竹嘴上雖然這樣說着,可是那月芽兒那麼小的孩子,懂什麼,她想查就等她去查好了,反正就好像是給了她一個玩具,她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月芽兒鄭重的點了點頭,有人想害人,她就有義務把那個人糾查出來,她可是未來的警察。
既然要查,就需要資料,月芽兒把鮮玉竹推回了樓上,進入了鮮玉竹的房間,鮮玉竹把一些資料拿給了月芽兒,月芽兒認真的看着。
大客車的剎車圖片也照了回來,軸已經被人爲的用電鋸鋸開,只剩下了很少的一部分,看斷裂的痕跡,只留下了軸的四分之一。
在懸崖上的時候,如果車是好的,按照鮮玉竹的指揮,是可以等到救援車來的,只是那個時候軸徹底的斷了,所以大客車才栽下了懸崖。
那三十多個鮮活的生命,就那樣沒了,月芽兒握着資料的手越來越緊,她有一種想扇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