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冥皓只用修長的手指開了路,便一瞬從她身後頂了進去。
“呃……”才叫出聲,曲婉婉立馬便伸了手指到自己脣前,緊緊咬着,藉以壓抑突然的疼痛所帶來的不適感。
輕而緩的聳/動,一隻大手緊緊扣在她腰間,另外一隻便尋到她的下頜,一個輕輕側扭,落開她的手指,便吻上了她的脣。
“咬我,我讓你疼了就咬我,別自己一個人,你還有我……”
四瓣脣瓣相貼,他的眼眸緊閉,說出來的話,卻帶着更多安定人心的作用。
曲婉婉果然就張了嘴去咬他脣瓣,牙齒閉合,輕輕的一下,卻又突然換了綿軟的小舌,輾轉舔過剛剛咬下去的所有痕跡。
於是厲冥皓再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一個小獸一樣的女子,盈了滿眼強忍的痛。
他看她,她也眨了漂亮的大眼睛去看他。
身後有多深入,抱着她的感覺便有多真實。
“嗯……”
腰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了幾分,卻仍然是深入淺出。
男人屏住氣息,認真觀察着懷中女人的反應。
曲婉婉一瞬便哭了起來,腰臀隨着他擺/動,怎麼都停不下來。
室內的暖氣強大,身後又有他的體溫,曲婉婉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心都是暖的。再加上他的體溫,這周圍的一切澎湃得好像立時便會燃燒起來。
厲冥皓的大手向前伸,穿過她層層疊疊的衣服下襬,就從下面一個向上輕捏,指尖拂過那對酥/胸上淡粉色的花蕾,瞬間便迎來她更顫抖的迴應。
他從側面去凝望她柔雪白嫩的脖頸,一面從身後貫穿着彼此的激情,一面細細從她耳垂吮吻而過,留下戰慄的雞皮疙瘩。
厲冥皓的大掌扶在她腰側,一次次拉向自己,配合自己的動作。黝黑粗壯的火熱快速地出沒在她體內,一面用手推高她身前衣物,一面輕柔捏弄着她胸前那對高聳美麗的雙峰。
隨着身子被擠壓,小女人的頭難耐輕甩着,烏黑細軟的長髮也胡亂地四處飄散,瀉開一片迷人的秋波……
……
“婉婉,這段時間你辛苦了,若不是我到巴黎去看秀,也不會在冥皓髮生車禍最需要我的時候而不在他的身邊。不過現在我回來就好了,你也辛苦了這麼的久,趕緊趁過年之前回a市去吧!”
陽光明媚姣好,晨起時分曲婉婉剛剛下樓,就發現客廳的沙發旁邊正堆放着幾隻行李箱,而站在沙發邊上的女人,正一邊摘掉脖子上的圍巾,一邊仰起頭來笑看着她道。
曲婉婉怔愣着瞪大了眼睛,就見周寧笑笑之後上前,說完了話後便徑自上樓,打算去看看那還在睡夢中的男人。
她着急將她一攔,昨夜她纔跟那男人……縱然多少有些半推半就的意味,可是那混亂的迷情裡面,她多少還是有些自願,讓人懊惱而痛苦難堪的自願,所以至少是現在,那滿室曖昧混雜的味道尚未散去,周寧不能也不可以進去。
周寧看到曲婉婉攔在身前的手,漂亮的眉眼一揚,“婉婉,這裡我比你熟,從前我跟他一起來北京的時候,住的也是這裡,你不會擔心我找不見他的房間吧!”
曲婉婉鎮定着情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我不是這個意思,周寧,只是他近來的脾氣很壞,真的很壞,尤其是他睡着的時候,任何人上樓都會惹了他的不快。”
周寧挑了眉道:“我的男人是什麼樣的我心裡清楚。”
見曲婉婉的面色一僵,她突然又笑着拉住她的手道:“不過這段時間也真是辛苦你了,婉婉,我都不敢想象,要是你不在這裡,我該拿他怎麼辦纔好。”
曲婉婉見拉不住周寧了,再想急追,也只有眼睜睜看着她衝上樓去,一把拉開臥室的房門。
曲婉婉有些慌亂地下了樓來,已經淘好菜的傭人過來,喚一聲“曲小姐”,才道:“周小姐有這房子的鑰匙,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纔她自己打開們就進來了。”
那傭人說話的時候,眼神飄忽模樣也有些奇怪。
大抵這屋子裡幾個人的關係她們都不甚明白,原先還以爲這曲小姐跟厲先生是一對什麼的,可等到拿着這家的鑰匙,堂而皇之以一副女主人模樣出現在這裡的周寧,她們才恍然驚覺,其實周寧對這周圍的一切都比曲婉婉要熟悉。
周寧會快從樓上下來,看見曲婉婉正挽着袖子在廚房裡熬粥,幾步便邁過來,“婉婉,有空嗎?這段你真好是辛苦了,我請你去喝咖啡?”
最害怕就是這種正宮和小三對決的場面,尤其是從頭到尾她都是被動地成爲小三,要面對周寧已經讓她痛苦到了極點,更何況還要與她一起去喝咖啡。
周寧到是笑嘻嘻的模樣,過來拉扯了她道:“行了,你看看,都是你,成天把他這麼當大爺寵着,他在樓上睡得跟個豬一樣,你卻要在這裡幫他做早餐。”
“他是因爲我,纔會發生的車禍。他是我的恩人,我照顧他是應該。”
“那照顧他也不能就這樣照顧到牀上啊!”
周寧的話一出口,曲婉婉手中的湯勺便一下落在了地上。
前者彎將地上的東西撿起,到是同樣在廚房裡忙活的一名傭人用一種更加古怪地眼神望了後者一眼。
曲婉婉立時就覺得臉如火燒,好像全身上下都因爲這一刻的古怪而生疼。
周寧仍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樣,將手裡的湯勺往旁邊的流理臺上一放,才繼續去拉了她道:“好了,婉婉,你還怕我吃了你不吃?我可是把你當成我的好朋友呀!我不在冥皓身邊的時候,有你幫我照顧着他,還把他伺候得這麼好,我開心啊!”
還是被周寧給強行拉到了小區附近的咖啡館裡。
與她對面坐着,曲婉婉總覺得渾身不太自在。
周寧笑笑點了兩杯藍山,才道:“婉婉,其實這話我一直想對你說來着,之前是姐姐對不起你了,明明知道冥皓就是愛玩玩的個性,也知道他早就盯上了你,卻一直沒好意思出面提醒你,算姐姐對不起你。”
曲婉婉彷彿渾身火燒,拿着咖啡杯的手都有些顫抖,只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周寧。
周寧一笑又道:“我一定沒有同你說過,我同冥皓是從小在一個院子里長大的,小時候我就喜歡他來着,他也喜歡我。可是我知道他從小就不相信什麼所謂愛情,你一定不知道的是,他現在的母親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的親生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爲自殺,離開了人世。”
曲婉婉被周寧的話嚇了好大一跳,“你說……你說他的母親。”
“是自殺,你沒有聽錯。冥皓的爸爸年輕的時候就是花花腸子,娶了冥皓的媽媽以後還在外面養着很多女人,有些不識趣的女人,隔三差五找上門來,厲太太那時候剛剛懷孕,哪裡受得了這等閒氣,等冥皓出生沒有多久,她就患上了嚴重的憂鬱症。”
接下來在周寧的敘述裡,曲婉婉才知道,原來當年厲冥皓的母親,憂鬱症達到鼎盛的時候,還曾出現過在給剛剛滿月的兒子洗澡時,想要淹死他的舉動。
那時候,是厲家在省軍區擔任老首長的厲爺爺過來,將孫子帶過去。
接着厲太太愈發變本加厲,屢次三番想要傷害自己,而厲冥皓的爸爸則完全不管不顧,將妻子送到山上的別墅調養之後,自己則同其他情婦住在一起。
周寧說:“那厲太太自殺的時候,冥皓恰好也在那棟山上的別墅裡。那時候厲太太總說自己太想念兒子,求了厲爺爺很長時間,才讓保鏢帶着兒子回來,親手給他做了頓飯吃。我還記得當年應該是冥皓五歲的時候,本來最是天真可愛的年歲,難得跟媽媽一起吃了頓午飯,卻在下午的洗手間裡,撞見已經割腕的母親,和流了一地的鮮紅。”
曲婉婉從沒想過,那看似霸道無比的男人,竟然有着這樣的過去。
“所以,從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他這人就是這樣,不會輕易地相信誰,但一相信,就會是一輩子。他身邊的朋友也是一樣,因爲大都知道他有不快的記憶,也知道他從來就不相信什麼感情,從來也不勉強他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
曲婉婉擡頭,“周寧,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那是什麼樣子?我誤會了你沒跟他上牀?還是誤會了你錯以爲他對你還有別的什麼感情?婉婉,我把你當成我的好朋友纔好心提醒你,他對你不會有什麼真的感情。他只是習慣,把自己僞裝成深情的樣子。”
一直到坐在首都國際機場的候機室裡,曲婉婉仍然心底生疼地想起,周寧最後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她說,厲冥皓那男人只是習慣將自己僞裝成深情的樣子。
因爲父母對他的影響,因爲他母親自殺的事情,所以他早便不相信了這世間所謂的一切感情,也唾棄那些好像真愛的朋友的女友,所以勾引之後再拋棄,幾乎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周寧說:“婉婉,你也是有自尊的女子,應該不會想要等到他膩與厭倦了之後,出口傷人再趕你?”
難得的,周寧說出來的話,她竟然一句都反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