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爲是京大百年校慶,全體師生都放假,平時很熱鬧的科技樓今天十分安靜。
餘向晚掃視了一圈,確實看不到華彤羽的身影,難道是華彤羽說錯了地點?不過她不會犯這樣一個低級的錯誤吧?
“我打電話問問。”她對着繆函說道。
餘向晚的手機剛撥通了華彤羽的電話,只聽到身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晚兒。”
餘向晚聽到聲音,轉頭一看,頓時一驚,只見祁浩然正坐在輪椅朝着她緩緩而來。祁浩然怎麼會在這裡?上個星期墨緣哥不是說了,已經安排他和他的父母去美國了嗎?
“小晚?”華彤羽的聲音此時也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你到科技樓了嗎?”
“是的,你沒來?”餘向晚聲音帶着不悅。
“抱歉。”華彤羽口氣含着歉意,“因爲有事情耽誤了,正好看到了學長,我就讓他帶過來給你。”
餘向晚聽到華彤羽的這句話,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她知道華彤羽在撒謊!
之前她們通電話的時候,華彤羽明明說過,讓她和祁浩然保持距離,不要再出現在祁浩然的面前,而現在,她託付祁浩然帶邀請函,還藉口說有事,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難道上一回她說的不算數?
餘向晚一想到這裡,她冰冷的聲音對着電話那頭的華彤羽說道:“小羽,我對你很失望!”說完這句話,立刻掛斷了電話。
此時的祁浩然已經來到了她們的面前,繆函警惕的目光落在祁浩然的身上,有些防備站在餘向晚的身邊。
祁浩然注意到繆函,他眼眸一沉,她是凌穆哲安排在晚兒身邊的保鏢?怎麼換了一個人?
“浩然哥,我還以爲你出國了。”餘向晚搶在祁浩然出聲之前淡淡地說道。
“準備登機的時候發現忘記帶了東西,所以取消了行程,後來京大給我發來了邀請函,所以我就暫緩了行程。”祁浩然聽到餘向晚的問話,臉上溫柔的回道,這表情是他一貫在餘向晚面前的表情,讓人看了放下防備,也沒有懷疑他說的話。
餘向晚聽到祁浩然的這一解釋,點點頭,她差點忘記了,祁浩然也是京大的畢業生,以他的成就,想必當初在學校裡面就是一個風雲人物。她猜想着,華彤羽愛上祁浩然應該是在大學時期。
餘向晚不願和祁浩然多說,既然上回已經把該說的話給說完了,還是保持距離爲好。
餘向晚伸出手,對着祁浩然說道:“我的邀請函呢?”
祁浩然看着餘向晚伸出的小手,他臉上的溫柔落下,一臉落寞地看着餘向晚,不說話。
餘向晚被祁浩然這樣一看,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莫名的心虛,輕咳了幾聲,掩飾住她此時的不自主,說道:“不好意思,我有點趕時間。”
祁浩然聽到餘向晚的這個解釋,頓時輕嘆了一口氣,隨後將邀請函拿了出來,遞給餘向晚,說道:“你趕緊去吧,時間不早了。”
餘向晚接過來,她舒了一口氣,“浩然哥,再見。”她說完這句話,轉身離去,才走了幾步,她突然想到什麼,轉過身,看着低着頭沉默不說話的祁浩然,感覺到他的身上散發着哀傷的氣息,這落魄的模樣,讓她鼻子酸了起來。
如果不是婚禮上的意外,恐怕她早就成爲祁浩然的妻子,兩個人過着相敬如賓的
日子,只是,沒有如果,他們註定不能在一起。
繆函看着餘向晚看向祁浩然的目光帶着慚愧,她眉頭皺起,審視的目光投在祁浩然的身上。
繆函來到餘向晚身邊做保鏢前,她對餘向晚過去的兩個朋友——祁浩然和華彤羽做了一番調查,特別是祁浩然,她發現這個男人不簡單,被譽爲華夏最帥的教授,智商很高,如果祁浩然不是因爲在車禍中救了餘向晚導致了殘廢,身手一定很不錯,而這個男人在大學的時候修過心理學,他對人性的把握很準。
繆函有些懷疑,如今祁浩然是否故意在餘向晚的面前表現出他的哀傷,難道是爲了讓餘向晚愧疚?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個男人真不容小視!
繆函想到這裡,她小聲地對着餘向晚提醒道:“向晚,時間來不及了。”
繆函的聲音猛地讓餘向晚回過神來,她點頭,“浩然哥,你是否也參加慶典呢?”
祁浩然聽到餘向晚的問話,他點頭說道:“是的,可是……我現在行動不方便,恐怕到了那會遲到。”
“那……我讓小羽過來接你。”餘向晚對着祁浩然說道,她確實不方便和祁浩然一起過去禮堂,今天凌穆哲也過來,要是被他看到了,這個男人的醋罈子又打翻了。
祁浩然聽到餘向晚的提議,他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他以爲餘向晚會說帶他一塊過去禮堂,卻萬萬沒有想到她想到了華彤羽,讓華彤羽過來接他!
繆函看着祁浩然呆滯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淡不可見的笑容,她在心裡給餘向晚點了一個贊。
“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餘向晚看着祁浩然不回答,她自己爲祁浩然做了決定,拿出手機。
祁浩然在餘向晚準備撥打電話給華彤羽的時候,他叫住了餘向晚,說道:“晚兒,不用了,一會我再打給她吧,你不用擔心,你快走吧。”
“你打?”餘向晚懷疑地看着祁浩然。
“是的。”祁浩然無奈點頭。
餘向晚聽到祁浩然這樣一說,也不再勉強,收起手機,“那好吧,那我先走了。”她說完,拉着身邊的繆函,快步地離去。
“砰!”
餘向晚還沒有走遠,只聽到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她臉色一變,猛地轉回身,只見祁浩然連人帶輪椅一起倒在地上,這是怎麼回事?剛纔明明還好好的?
餘向晚顧不得多想,快步回到祁浩然的身邊,看着眉頭緊皺,一臉痛苦的祁浩然,她緊張地問道:“浩然哥,你哪裡疼?”
“腿,腿好疼,晚兒,恐怕我是去不了慶典了。”祁浩然強忍着痛苦,朝着餘向晚扯出一抹笑容。
繆函臉色一沉,看着祁浩然的目光有些不善起來,這個男人心計果然很重!
繆函看着餘向晚就要扶起祁浩然,連忙阻止地對着餘向晚說道:“向晚,你現在最好不要動他,這位先生估計骨頭出現了問題,如果你這一動,牽扯到錯位的骨頭,對這位先生的恢復不利。”
繆函的這句話讓餘向晚心驚了起來,嚇得立刻縮回手,看着祁浩然就這樣躺在地上,她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繆函,叫救護車!”餘向晚對着繆函說道。
繆函拿出手機,想了想,對着餘向晚說道:“救護車恐怕進來耽誤一些時間,今天過來這裡參加
校慶的車子太多,剛纔我們過來這裡原本交通就有些緩慢,恐怕現在會更嚴重。”
“那怎麼辦?”餘向晚着急不安了起來。
“這樣吧,你打電話給凌少,他辦法多,一定可以救這位先生的。”
“對!”餘向晚拍着額頭,她怎麼忘記凌穆哲了?這個男人神通廣大,一定能想辦法送祁浩然去醫院。
餘向晚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即將撥打凌穆哲的電話,卻沒有想到,這時候,祁浩然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晚兒,不許給凌穆哲打電話!”
“爲什麼?”餘向晚聽到祁浩然的話語,眉頭皺了起來。
“我今天變成這個模樣,全都怪凌穆哲,你現在讓他過來,難道是讓他看到我的難堪嗎?”祁浩然朝着餘向晚質吼道,他的臉不知道是因爲痛苦還是因爲憤怒而扭曲在一起,十分的猙獰。
餘向晚被祁浩然這一問,她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不自然,他責備凌穆哲,其實說到底也是她的錯。
繆函冷笑,她出聲說道:“這位先生,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我還以爲你是一個能屈能伸的漢子,看來剛纔我真是高看了你!”
祁浩然聽到繆函的嘲諷,銳利的眼刀子投在她的身上,“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想不想要你的腿了?”繆函說到這裡,冰冷的目光落在祁浩然骨折的腿上,接着說道:“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還是知道一些醫術的,這隻腿現在遭受到第二次傷害,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那就不用救了!”
餘向晚聽到繆函的這一說,頓時倒吸了一口氣,也不管祁浩然是否願意,她起身,板着一張俏臉說道:“我現在立刻給凌穆哲電話!”
“你……”祁浩然看着餘向晚不再猶豫,按下撥打鍵,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此時的他萬分的無助,恨透了他的身體,如果不是殘廢,那他是不是更有把握搶回她呢?
此時的凌穆哲正好接受京大校長的熱情招待,校長就京大畢業生留在淩氏發展的狀況和他了解了一番,兩個人正說得盡興,就在這個時候,凌穆哲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到來電,歉意地對着校長說道:“抱歉,我去見一個電話。”
“凌總裁請便。”校長聽到凌穆哲的話語,一點也不在意地說道。
凌穆哲點頭,走出招待室外面,接起了餘向晚的電話,“晚兒,你到禮堂了是嗎?”
“沒有,穆哲,你現在想辦法叫一輛救護車過來,這裡有需要救治的傷患,很急!”餘向晚嚴肅地對着凌穆哲說道。
凌穆哲聽到餘向晚的這句話,收斂住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地問道:“誰?誰受傷了?”
“祁浩然!”餘向晚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我不方便和你說,他執意不讓你請救護車進來,但是沒辦法,繆函說如果再耽誤時間的話,他的另一隻腳就不要了,我只能給你電話。”
此時的凌穆哲心情極其複雜,連火氣都發不出來了,這個小女人爲了祁浩然給他打來求救電話,他是該高興這小女人能想到他呢?還是應該生氣這小女人如此在乎祁浩然?
“穆哲,你聽到沒有啊!”餘向晚久久沒有聽到凌穆哲的聲音,無奈地叫了起來。
凌穆哲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你們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