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她篤定地認爲,這是一個女兒精,精彩
與出來時迥然不同的心情,當兩人回到歐陽家,把懷孕的事情告訴大家,孫雯等人無一不替她感到高興。----
今天既是蘇涼的生日,又是得知懷孕事情的大日子,歐陽晗祺第一個便說了,這一定得大肆慶祝。
孫雯立即考慮到她的身子問題,將原先的野炊取消,衆人風風火火在飯店訂了一間包廂,點了滿滿一大桌的菜。
蘇穆弈知道蘇涼懷孕的事,一時之間,眼眶不禁有些泛紅,哽咽着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犬。
許莘笑鬧着說自己又要當姑姑了,人小鬼大的睿睿聽說自己要做哥哥了,便每分每秒都要粘着她,說要跟弟弟妹妹說話。
大家聽聞她懷孕的消息都極爲高興,自然,也包括許墨笙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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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吃過飯後,容月便將準備好的蛋糕拿了出來,點上蠟燭,放到了她的面前。
蘇涼合掌許願,而後吹熄蠟燭踺。
這一個生日,註定難忘。
顧慮到她的身子,吃了蛋糕以後,歐陽晗祺便出言說要散場。
蘇涼是坐着許墨笙的車子回去的,累了一天,她的身子早就有些乏了,坐上副駕駛座後,便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
車廂內暖氣很足,等到她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快要到歐陽家了。
她連忙直起身,順道伸了個懶腰。
許墨笙將車子駛進前院,當停妥以後,他也沒有立即下車,而是轉過臉來看着她。
“涼涼,”他喚了她一聲,“恭喜你,懷孕了。”
她笑着看向他。
“就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明明在這之前,我已經被醫生斷言說再也無法懷上孩子了,卻怎麼都想不到,今年的生日,我收穫到了這樣一份大禮物。”
他也勾起了一笑。
“是啊,在這樣的大禮之下,其他的禮物與之相比,都顯得遜色了不少呢!”
她斜睨了他一眼。
“我可沒嫌棄你送我的項鍊。”
許墨笙笑出聲來,而後,臉色倏然一變。
“這個孩子,是裴聿的吧?”
她點了點頭,也沒打算隱瞞。
“的確是裴聿的,抱歉,關於孩子的事,我沒有告訴他們。”
“我是無所謂,多一個孩子,不管是不是親生的,我都養得起。只是……”他頓了頓,劍眉一皺。“只是,你打算把懷孕的事,告訴孩子的父親嗎?”
告訴裴聿?
蘇涼愣住,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從她得知懷孕開始,她就沉溺在自己再次懷孕的氛圍裡。不得不說,這個孩子,是她與裴聿那天晚上之後懷上的,在別人眼裡,這個孩子,就是一個奇蹟,而對她來說,亦是如此。
然,單單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懷孕的。
孩子的父親,是裴聿,她的那個前夫。
按道理說,孩子的父親,有資格知道孩子的存在。
想到這些,她便不自覺地沉默了下來。
就算現在還沒告訴裴聿,她也能想象得到,在得知懷孕事情後的裴聿,會是怎樣的反應。
他應該會很高興纔對吧?畢竟當年的那個孩子,他也是極爲不捨。
那麼,倘若他知道了,會有什麼打算?
蘇涼闔了闔眼,終究,搖晃了一下腦袋。
“我不打算告訴他。”
聞言,許墨笙顯然有些吃驚。
“爲什麼不告訴他?他是孩子的父親不是麼?”
蘇涼擡起頭,看着前方,菱脣微抿。
“這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裴聿是她的前夫,他和她已經再無任何關係,而這個孩子,對裴聿來說,只會是一個意外,他以後還能擁有很多孩子,但是她不一樣,醫生已經說了,這個孩子,可能會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就是她的命,比五年前,意義更加重要。
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五年前的那種事情,也不想再去冒這個險。
她只想把孩子生下來,撫養長大,以後,也就了無心願。
許墨笙睨着她,眼底溢出了些許的不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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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說,你懷孕的事他遲早還是會知道的。”
她笑。
“他不會知道的,只要我隱藏得好,他就不會知道孩子的事。再說了,他現在是自顧無暇,又怎麼會有時間打探我的消息?”
是這樣嗎?
就他看來,不管是她怎麼隱瞞,那個孩子,始終還是會知道的。
只是這些話,他沒有說出口來。
蘇涼扭過頭來看着他,眼裡帶着歉意。
“墨笙,對不起,讓你成了假爸爸,不然,等會兒進去我就告訴他們,其實,孩子不是你的?”
“還是別說吧!”他扯
了扯脣角,“你若當真那麼說出來,他們定會繼續追問你,孩子到底是誰的,在得知是裴聿的以後,又會冒出一連串的問題。既然這樣,還不如什麼都不說。你不是不想把懷孕的事告訴裴聿嗎?那就繼續保持現在這樣,直到把孩子生下來。”
她定神地看着他,神色激動。
“墨笙,謝謝你。”
他伸出手,捏了一把她的臉。
“道謝就免了,這段日子,你就好好照顧自己,你的身體與常人不同,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你也別再累着自己,工作上的事能放手給底下的人就儘量讓他們去忙,你只灌休息好就行了。女人懷孕可是大事,九個月以後,你得生一個胖小子出來,知道不?”
她笑瞪了他眼。
“我纔不要生一個大胖小子,有睿睿一個兒子就夠了,我比較想生一個女兒,都說女兒貼心,等到她長大以後,我能幫她打扮,再把她交給她愛的男人。”
她似乎已經能看見那樣的一個畫面了。
許墨笙笑着嘆息。
“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好,你喜歡就行了。那麼,你記得注意一點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事,記得跟我說。”
她輕聲地“恩”了一句,知道他是出自關心,便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隨後,兩人才相繼下車返入屋內。
對於懷孕一事,她的確是打算隱瞞裴聿,而對於家人,她也任由他們誤認爲孩子是許墨笙的,而不打算將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裴聿的這件事情告訴他們。
一是免去很多麻煩,二是如同她自己所說的那般,孩子是她一個人的。
從她決定將這個孩子生下來開始,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她已然不想去太多解釋。
懷孕前期,一連串反應接踵而來,光是孕吐,就讓她幾乎小死了一遍,但是,她卻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反應越大,孩子存在在她體內的感覺就越明顯。
至今,她仍然無法全然相信,她真的懷孕了。
睿睿被勒令由許墨笙帶着,只爲了讓她有一個安眠的夜晚,睿睿起初說什麼都不肯,但許墨笙也不知道到底跟他說過什麼,而後,睿睿很乖巧地答應以後跟自個兒老頭一起睡,再也不粘着媽媽了。
每過一天,蘇涼就覺得,那種感覺就越是真實。
她時常會在吐個半死以後,撫着肚子跟孩子說話,孫雯總說,這個孩子太會鬧騰人了,可她卻覺得,鬧騰些好,孩子本就應該是活潑的。
她愈發期待孩子的降臨,恨不得九個月的時間能眨眼即逝。
孕吐的時間一向都不是很長,雖說,有些孕婦會一吐便是吐到生產爲止,但就蘇涼而言,她的孩子還是挺聽話的,她只孕吐到三個半月,就沒再吐了,反倒是食慾增添了不少。
她每天得吃好幾頓,孫雯爲此,特地吩咐廚房得隨時都備着有營養的食物,只爲了等到她肚子餓了以後能夠有東西可以吃。
她的大食量,就連容月看了都得連連驚歎,說是她每天的總食量幾乎都能把一整頭牛給吃進去了。
蘇涼也沒刻意收斂吃量,她只想好好地給肚子裡的孩子輸送營養。
除了食量增加以外,她也愈發變得嗜睡。
有時候是看着電視吃着東西,吃着吃着就睡了過去,最後,只能由許墨笙把她給抱上樓去,不然,就是由孫雯或容月給她蓋上被子讓她小睡一會兒。
冬天過去了,春天來臨了。
這個冬天,竟是連一場雪都沒下。似乎一晃眼的工夫,就已經過去了,快得讓人覺得措手不及。
春節的時候,裡裡外外盡是一片喜氣。
許墨笙帶她回了一次許家,吃了一頓晚飯,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的。
許老夫人仍然想要得到睿睿,見到蘇涼的肚子微凸,再聽說她竟然懷了孩子以後,許老夫人的臉色丕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頓飯都會她冷嘲熱諷的。
蘇涼想,許老夫人應該是仍然計較她的身份地位,還有她二婚的事實,一直都覺得她配不上他們許家這樣的雄厚背景。
與許老夫人的厭惡相比,許靖知曉她懷孕,似乎心情很好,就連看着她的眼神也滿帶笑意。
若不是許老夫人在席間不停發難,許墨笙是肯定會帶着蘇涼和睿睿繼續留下來的。三人吃到半途,許墨笙便驟然站起身來告辭,也不顧許老夫人冷下來的臉,以及那幾近喝斥的漫罵。
出來以後,蘇涼看着他的側臉,即便他再怎麼隱藏,她仍然能夠從他的憤怒之中,捕捉到一絲失落。
好不容易回來x市,這可以說是許墨笙豁別多年後第一次在x市過春節,然而,卻落了這樣一個收場。
與許家不同,歐陽家的春節,顯得笑聲不斷。
容月也不知道從哪裡買來了很多的煙花,拉攏大家到院子裡放煙花。
她並不熟悉這玩意,點了好半晌都沒能點着,最後,還
是歐陽曦接手幫她點上。
蘇涼看過去,結婚幾個月,歐陽曦對容月的態度依舊是不冷不淡的,跟婚前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差別。
只是,容月似乎已經很滿足了。
她站在歐陽曦的身邊,每次看着他,臉上都是掛着滿滿的幸福的笑。
蘇涼逐漸看不清,在歐陽曦身邊的容月,到底是真的開心,還是假裝開心。
好不容易點了煙花,院子立即便籠罩在一種“嘭嘭”的聲響中。
煙花“咻”地射上了天際,隨後便在黑夜中燦爛綻放,五顏六色繽紛奪目,直教人移不開眼。
睿睿見到煙花開始手舞足蹈了起來,直嚷着好看極了。
蘇涼仰着頭,看着幾乎佈滿整個天空的絢爛煙花,不知道爲什麼,卻想起了某個男人。
肚子猛的好像痙/攣似地抽搐下,她的手撫在微凸的小腹上,隨即,那種抽搐停止了下來,重新陷入了安靜裡。
這個孩子,應該也是在掛念着它的爸爸吧?
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有這樣的一種感覺。
煙花再燦爛,始終無法在她的心裡留下深刻的痕跡,幾乎一整個晚上,裴聿的身影都在她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大概是這樣的一個日子,她纔會想起了那個人吧?
春節免不了是走訪親戚,容月身爲媳婦,自然得跟着去。
偌大的房子裡,往往只剩下她一個人呆在家,傭人們都放假回家了,得過了初七以後纔會回來。
許墨笙也經常外出,但有時候還是會呆在家裡陪她。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許墨笙便直接住進了歐陽家,而這一住,便是直到了現在。
而他回來x市後購買的那處房屋,是一直都沒有住進。
整個春節下來,蘇涼都覺得,自己快要變成徹徹底底的一頭豬了,每天睡醒了吃,吃飽了以後就睡,生活悠閒到不得了。
她每個月都會去做產檢,一向都是由容月或者孫雯陪同。
她的身體不同平常人,每次做檢查,她的心情都是較爲忐忑的,深怕孩子會出什麼意外。幸好,每次產檢的結果都是好的。
而當她躺在牀上,醫生把儀器放在她的小腹上輕掃,她側過臉看着屏幕上那小小的黑影,心裡的幸福感便盈滿了胸腔。
孩子,在一天天長大,它很健康,只待足月以後,就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不知從哪裡來的自信,在別人都認爲這個孩子是個男孩子的時候,她卻篤定地認爲,這是一個女兒。
她甚至已經給女兒取好了名字。
她想給她的女兒,取名蘇蓓,小名蓓蓓,寓意如同花蕾一般美好的一個女孩子。
許墨笙問她,如果生出來了以後發現,那不是一個女兒,而是一個兒子,那該怎麼辦?也給兒子取這個花一般的名字麼?
蘇涼想了想,還是堅持肚子裡的孩子是一個女兒。
她是一個母親,她的肚子裡孕育着她的孩子,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地感受到孩子的存在,自然,也不會有人比她這個做母親的更有這種來自血緣的直覺。
她就是執拗地覺得,這肯定會是一個女兒,沒有萬一。
偏生,許墨笙也執着得很,不停地問她,若當真是個兒子,那該怎麼辦。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有幾分耐心與他爭辯,直到後來,他問的次數多了,她便也覺得煩了,乾脆就撂下了話,說就算是個兒子,她也要給兒子取這個名字,小名蓓蓓。
聽到這話,許墨笙是徹底啞口無言了。
她懷孕的這段日子,noiya的情況也不見絲毫的起色,反倒是愈發地嚴重。
noya的員工人人自危,惟恐公司會倒閉,據說,裴聿仍然每天進出公司處理要務,只是,背後被指責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多。
後來,她也是從報紙上看到的,大概是noya的情況太過糟糕,身爲noya背後最大隱藏股東的裴父裴同勳竟然出山重返noya,似乎是想把公司給重新擡起來。
前半生,裴同勳的人生可以說是一個傳奇。他在娶妻之前自主創立了公司,後因內部人員的部分原因,才導使公司一度產生危機,他爲化解危機而娶了羅頤柳,從羅家那邊得到資助,這才讓自己的公司恢復原先的光景。
即便他之後是靠羅家重新站起來,但是,卻沒有人敢說,他就是一個靠老婆的人。
x市誰人不知,裴同勳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商業鬼才。
當初,只是半年的時間,原本危機重重的公司,在他手下就重新恢復往日的輝煌,甚至是比之前光芒更盛,沒多久疑惑,所持公司更是成爲了x市最大的上市公司。
而這麼多年過去了,兒子裴聿長大成人,從京裡回來x市,他這才放權給自己的兒子,把自己的公司與兒子的公司融資合併,這纔有瞭如今的noya。
但別人都知,即便這之後他放權給兒子了,就連noya也是由兒子來做主,但並不代表,他就從此退出商業界。
其實,大家暗地裡都在傳,裴聿雖是表面上noya的總裁,但裴同勳只是因爲年紀大了,不再像年輕時那樣,早就有些力不從心,也是由於這個原因,他才放權,然,這都是一些表面上的事,但內裡,裴同勳仍然掌有noya的不少股份,甚至就連公司裡,也安插了不少的眼錢。
終究是一個曾經霸佔商業界半邊天的人,又怎麼可能當真從此退休頤養天年?
野心,從來都不會因爲年齡漸長的問題而消褪半分。
而裴同勳,亦是如此。
因此,裴同勳這一次出山,在很多人的眼裡,就是想重新收攏整個noya,許是會再像過去那樣,在x市的商圈裡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當然,這都是別人的估計,誰都不知道,裴同勳這一次出山,爲的究竟是什麼。
但也有很多人在說,noya的命運已定,即便是裴同勳,恐怕也無力迴天。
這一些,蘇涼都是透過各的報紙雜誌才知道的。
她看着報紙上,裴同勳的照片,再想起以前她曾經接觸過的畫面,總覺得,裴同勳不是一個那麼簡單的人。
五年前,當她仍是裴聿的妻子時,她就覺得,這個總是笑着保持沉默,卻令人無法忽視存在的中年男人,有時候就如同是一條泥鰍,誰都抓不住他,更別想猜透他的心思。
裴同勳的心思縝密,是別人所想象不到的。
那時候,他似是專寵着羅頤柳,那看上去應該是深愛着羅頤柳纔對,可誰都沒想到,五年後,裴同勳竟然會毫不猶豫地跟羅頤柳離婚,更甚是,羅頤柳以死相逼不願離婚,而裴同勳卻是鐵了心執意要離。
還有伊可韻,伊可韻生活在裴家這麼多年,當初,也是由裴同勳親自帶進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