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眼裡你比不上蘇涼蘇鸞被虐
接到蘇涼短信的時候,裴聿正在公司加班開會。
因爲一整天沒回公司,堆積了許多工作等待處理,裴聿直接就選擇在回到公司裡後加班。蘇涼的短信剛進來時他並不知道,等到他開完會回到辦公室,這才發現自己遺落在辦公桌上的手機裡有一條未讀短信。
他拿了起來,打開看了一眼,好看的劍眉不自覺地蹙在一起。
沒有多想,他順道看了眼時間,不過九點半,心想着蘇涼應該還沒睡,便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剛開始“嘟嘟”了好幾聲都沒人迴應,他難得耐心地等着,十來秒後才終於被接通。
蘇涼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睡意,他有些驚訝,以往在家裡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早睡,今日兒卻不過九點半便睡下了鐦。
“涼涼,不是說好改天等我抽出時間再陪你一塊去的麼?怎麼會在那邊回不來?”
電/話的另一邊,蘇涼等了幾個鐘頭都沒見他回短信,也就慢慢睡下了。他突然打過來雖然吵醒了她,但她還是揉了揉睡眼,用手肘支撐起身子。
“我想我媽媽了,就過來了一趟。沒事,下次再跟你一塊來。”
她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不好繼續指責她。他抿着薄脣,想了一會兒。
“你還在山上對不對?我現在過來接你。”
“別!”蘇涼趕緊拒絕,“都這麼晚了,你就別來了,我在這邊睡一晚,明天再回去。到這邊來回都得花上幾個小時,太麻煩了。”
他還想說些什麼,那一頭的她便有意掛斷電/話。
“我要繼續睡了,你也趕緊睡吧!我又不是什麼小孩子,沒在身邊一晚就不放心的。好了,我掛了。”
還沒等裴聿開口,那頭就只剩下“嘟嘟”的聲音。
裴聿看着手機暗下來的屏幕,心裡想着蘇涼的確不是什麼小孩子,不需要他這樣顧着。再說了,她不過是在外面住一晚罷了,根本就不會對他有絲毫的影響。
擱下手機,他在辦公室裡來回地走動,好半晌以後拿起手機跟西裝外套就想走出去時,恰巧手機竟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接了起來,然而,他沒想到給他打來電/話的,會是他意料不到的人。
裴聿並非什麼爛好人,向來他都是不愛管別人的閒事的。他搭着電梯下樓,坐進那臺,本是想開回家裡,可到底還是駛向了某一個方向。
他告訴自己,若那不是蘇涼的妹妹,他是絕對連一眼都不會看的。
將車子停在“sexy”的外頭,他邁開長腿向裡頭走了進去,直接就推開了其中的一間包廂門。
包廂內,兩個年輕女孩子一坐一躺地在那,見他進門,坐着的那個女孩子連忙站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先生,你終於來了!我就是用鸞鸞手機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人。”
裴聿越過她看着那躺在深紅色沙發的蘇鸞,瞧那模樣似乎已經是醉得不輕,軟趴趴地躺在那,旁邊的透明茶几上,兩打啤酒還剩下四五罐,其餘的都已成了空罐子。
“這些都是鸞鸞自個兒喝的,我就陪喝了一罐。不知道爲什麼,她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好,這纔會拖我出來喝酒。”
年輕女孩子站在那裡弱弱地解釋着,裴聿沒有理會她,直接就走到蘇鸞的面前,用長腿踢了踢沙發腳。
“喂,起來!”
然而,他叫了幾聲,蘇鸞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醉死了一樣。
他皺起了眉頭,臉上隱隱流露出一絲不悅。
年輕女孩子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開口提議道:“要不,我把她搬到你車上去?”
裴聿不語,但那臉上的不耐煩是顯而易見。
她走到深紅色沙發前,努力地想要把蘇鸞給弄起來。她先是扶起她,再將蘇鸞的手繞過自己的脖子,艱難地扶着站起來。
但是,醉死的蘇鸞是一點力氣都沒有,軟趴趴地在那,年輕女孩子似乎攙扶得很是辛苦,額頭上冒出了幾滴汗珠。
可她不敢停下來,這男人的眼神太過可怕,她自是不敢勞煩他,只能靠着自己蹣跚着腳步往門口的方向走。
沒走幾步,她便一陣蹌踉,連同蘇鸞也一塊跌在了地上。
她沒敢叫疼,爬起來又想去扶蘇鸞,沒想到,裴聿竟在這時伸出了手,輕鬆地將蘇鸞橫抱了起來。
忽視她眼底的感激,他冷冷地睨了一眼,沒有緊皺。
“你自己回去。”
那年輕女孩子忙不迭點頭答應,她看着他抱着蘇鸞走出包廂,不由得瞬間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蘇鸞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會看上這麼一個冷冰冰的男人。
裴聿抱着蘇鸞大步地走出了“sexy”,打開車門直接就把她給丟進了後座,動作是一點都不溫柔。
坐在駕駛座啓動車子,他透過後照鏡往後看了一眼,方纔的動作,只是讓蘇鸞輕聲呢喃了一句,這會兒又睡了過去。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到底沒說什麼。
到家以後,他沒讓林姨他們出來幫忙,而是抱着她就走上了二樓。踢開/房間的門,走到牀邊把她丟到了柔軟的牀鋪上,就連彎腰都懶。
蘇鸞不舒服地皺了皺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着站在牀邊的男人。
“姐夫?”
隨後,她向四處打量了一下,眼露迷惘。
“我不是在夜總會的麼?怎麼回來了?姐夫,是你送我回來的嗎?”
裴聿站在那,雙手環胸,冷冷地瞅着她。
“不要再裝醉了,就算你故意將酒往身上抹,我也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姐夫你在說些什麼,怎麼我都聽不懂?”
蘇鸞迷濛着眼,慢慢地爬起來。
“頭好暈……”
隨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她的身子往他的方向傾倒。眼看着她就快要碰到自己了,裴聿不漏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她只能軟趴在牀沿邊。
無視她面靨上的尷尬,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蘇鸞見無法再裝,顧及不了太多,連忙下牀跑過去,從後頭伸手將他抱住。
“不要走!”
她的手緊緊地抱住他,臉蛋埋在了他的後背處,聲音悶悶的,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委屈。
裴聿渾身上下散發着駭人的冷意,他沉着臉去掰她的手,好不容易掰開了,她又纏了上來。來回幾次,他煩了,低聲地吼了一句。
“蘇鸞,你給我放開!你再不放手,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不放!說什麼都不放!”
她仍然死死地抱着,即使他抓住的地方泛着疼痛,但她卻強迫自己忍着。
“裴聿,你要了我吧!我願意把自己給你!”
他這次是真的火了,也顧不上會不會弄傷她,直接就把她的手拉開,更是順勢將她推倒。
蘇鸞閃躲不及,後退了幾步一腳踩空,跌坐在了地板上。
她忍着痛,擡起頭看着面前的男人。
裴聿的臉有一半隱在了黑暗之中,但仍能清楚地瞧見他面靨上的陰鷙與冷冽。此刻的他,就像是從地獄來的使者一樣,可怕得讓人心生懼意。
“蘇鸞,你就這樣對待你的姐姐?”
蘇鸞咬着下脣,眼底閃過了一抹不甘。
“蘇涼她不是我的姐姐!我叫她一聲姐姐已經很給她面子了!她憑什麼姓蘇?憑什麼壓在我的頭上?她以爲她是誰?她就跟她母親一樣犯賤!若不是因爲她們的存在,我媽早就嫁進蘇家了!哪會受那幾年的委屈?”
“蘇涼犯賤?在我眼裡,現在的你纔是。”
裴聿冷冷地望着她,那居高臨下的姿態深深地戳痛了她的眼。
“輩分上來說,我是你的姐夫。可你不顧廉恥想要爬上我的牀,難道這就不是犯賤?蘇涼她做錯了什麼?她什麼都沒做,卻招來了你這麼一隻白眼狼!”
蘇鸞覺得氣憤,她不明白,爲什麼全部人都向着一個蘇涼。蘇涼到底有哪裡好了?爲什麼要霸佔這些原本就屬於她的一切?
蘇涼在蘇家,蘇天釗雖然甚少在家,卻是異常地疼她,甚至比她和哥哥還要寵愛。也是因爲這份寵愛,蘇天釗纔會將裴聿給了蘇涼而不是她蘇鸞!
而因爲蘇涼和她母親的存在,她媽媽簡嘉就只能一輩子被壓在頭頂上。這公平麼?
蘇涼和她母親,都該死!
她慢慢地站起身來,倔強地昂着頭對上他的眼。
“你本該是屬於我的!如果不是我爸寵她,跟你訂婚的那個人只會是我!我有什麼不好?她是蘇家的千金,我也是!而且,我還比她年輕!裴聿,你好好看看我,我哪點比不上她了?她有的我都有,你爲什麼就偏偏要她不要我呢?”
裴聿冷哼一聲,說話是不留一絲的餘地。
“誰給你灌輸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我是你的?蘇鸞,在我的眼裡,你是一分一毫都比不上蘇涼!”
“我不信!”
蘇鸞咬着脣,身子微抖。
“蘇涼有什麼好?她連跟你上/牀都不肯,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你!可是我不一樣,我願意讓你碰我,我願意成爲你的女人!裴聿,一個連碰都不讓你碰的蘇涼有什麼好?你看看我,我纔是那個你該留在身邊的人!”
聞言,裴聿危險地眯起了眼眸。
“你偷聽我跟她說話?”
“對,我是偷聽了,那又怎麼樣?”
她昂着頭,沒覺得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裴聿,你快認清事實吧!那個女人不值得你留在身邊。你答應跟蘇家聯姻,無非就是想要跟蘇家有合作的機會。蘇家不止一個蘇涼,還有我蘇鸞,也是蘇家的女兒。蘇涼她盡給你臉色看,可我不一樣,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如果你想得到我爸的公司,我也可以幫你!”
“呵,”他冷笑,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底。“幫我得到你爸的公司?蘇鸞,若是你爸聽見你的這句話,你猜他會不會活活氣死?”
“氣死又如何?他的年紀大了,也該退休了。他的財產,他的公司,除了我和我哥,還能給誰?”
她仍在勸着他,企圖用這些誘餌來引誘他。
“怎麼樣?你要了我,我就幫你得到我爸的公司。可是你想想,你繼續跟蘇涼在一起,蘇涼能讓你得到什麼?她什麼都不會有!她討厭爸爸,自然連爸爸的東西都不屑收下。你跟她綁在一起,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還不如看看我,我的價值可高多了!”
他默不吭聲,她以爲他這是要答應了,臉露喜色地走向他。
“裴聿,我喜歡你,我愛你……那一個女人,連碰都不給你碰,可是我不一樣啊,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悄悄告訴你,我還是處哦……”
她的話音剛落,他便抓住了她伸至他胸前作怪的手,嘴角噙着一記諷刺的笑。
“處?人工的吧?瞧你這熟練的模樣,可真看不出來。”
蘇鸞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到底是不是人工的有那麼重要嗎?重要的,是我背後的蘇家吧?”
他拂開她的手,懶懶地掃了她一眼。
“是不是人工對我來說可是很重要的,我這人有個怪癖,就喜歡真正的處。對於那些人工的,我是敬而敏之。不過,你的一句話,倒是讓我起了興趣。”
他看着她,一臉的興味。
“你說你背後有蘇家,但你不覺得,蘇涼比你擁有得更多麼?她不僅背後有蘇家,她還有歐陽家。”
蘇鸞的臉刷地一下全白了,他說得沒錯,蘇涼到底是比她還要本事,因爲,蘇涼的母親那邊可是歐陽家。歐陽家在x市的勢力不算小,可跟她相比,卻足已將她壓下。
怪之怪,她的母親簡嘉背景只是尋常不過的普通人家。
裴聿後退幾步,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隨後“嘖嘖”地搖了搖頭。
“背景吧比不上,就連這身材也跟蘇涼差了一大截。到底是未成年啊,這胸是隆的吧?以後可記得別隆得這麼大,估計還沒到中年的時候就得下垂了。蘇涼的雖然小,可好歹是真的,以後還有進步的空間。至於你這妝容,都能到國外去參加萬聖節了,化那麼濃的妝做什麼?見不得人麼?還不如蘇涼的清湯寡面來得好,起碼不會在大半夜被嚇醒。”
他最後將目光落在她難看的臉上,嘴角的笑是尤爲刺眼。
“你哪都比不上蘇涼,我爲什麼要收下你?我可不是什麼垃圾回收站,專收別人不要的垃圾。”
他直接無視蘇鸞,轉身向着門口走去。臨到門口,他回過頭來瞥了她一眼。
“我這小廟恐怕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滾回你蘇家去,可別到時候找藉口賴着不走,我會讓林姨把掃把備好的。”
說完這番話,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蘇鸞杵在那,這是她有始以來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對待。她沒想到,裴聿會給她如此的難堪,甚至是不留一絲的餘地。
她盯着那扇緊閉的房門,撒氣般想要將房裡的東西都砸了。可剛摸到牀頭上的枕頭,一個心思浮現她的腦海,她眯眼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故意將牀鋪弄得很亂,隨後,更是翻出了一把剪刀,狠下心將自己的手指刺出一個小小的口子。
她將血滴落在白色的牀單上,確定無異了這才收拾好自己。
心裡到底覺得還不夠,她想了想,走進浴室將自己身上的外衣卸下,用手在自己的鎖骨上弄出了幾個曖昧的痕跡。
既然裴聿讓她難堪,她自然不會讓他好受。他覺得蘇涼好,她就偏偏要讓蘇涼知道,一個女人,終究還是敵不過“嫉妒”兩個字。
裴聿離開了蘇鸞的房間後,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出了大門,將車子重新啓動。
一路上,由於夜深,周遭已是了無人煙。他踩下油門,向着城北的方向而去。
賓館的房間內,蘇涼睡得正熟。剛開始,她在賓館內將就地吃了一些當作晚飯,就躺在了牀上昏昏欲睡。沒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到底睡得淺,也知道是什麼時候,她就被一陣吵鬧而驚醒。
她揉了揉眼睛,房間裡仍然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她睜開眼好一會兒了,才稍稍適應過來。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往身旁的位置瞄了一眼,隨後,眼睛倏然瞪大,似是有些不敢置信,趕緊伸出將牀頭燈打開。
等到房間有了光,蘇涼這才藉着光看見躺在自己身側的男人。
“裴聿,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怎麼都想不到,一覺醒來,身側竟然躺着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還是她尤爲熟悉的男人。只是她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麼來的。
莫非,她還沒睡醒?
她下意思掐了掐自己的臉頰,疼得她皺起了眉頭。剛認清這並非幻覺,旁邊就傳來了一陣笑聲。
裴聿單手撐起頭,半側着身望着她,眼底凝聚着滿滿的笑意。
“有你這樣自己掐自己的麼?怎麼?以爲這睡覺能睡出一個美男子來?”
蘇涼“呸”了一聲,扯着被子往牀邊挪了挪。
“你還沒說,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從牆的另一邊穿過來的。”
他伸出手,將她拉了回來,微弱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溫潤了他的眉彎。
“涼涼,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她皺起眉頭,見自己怎麼都掙脫不了,惟有妥協地窩在他的懷裡。
“你能認真點兒嗎?不是讓你別過來麼?怎麼就過來了?這一來一往得花一個鐘頭呢!而且這大半夜的,太危險了。”
“就是因爲大半夜,才費不了那麼長的時間。”他輕笑,“可別說,我來這隻花了半個鐘頭不到,別提有多快了。”
她瞪了他一眼,這男人怎麼都愛在夜裡飈車呢?不像她,她倒是寧願安安全全地開上一個鐘頭,也總好過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那你怎麼進我房裡的?”
“跟櫃檯問一問唄!”
她的眼底出現了一抹不敢置信。
“你問他們,他們就給你鑰匙讓你進來了?”
他笑,給她掖了掖被子。
“沒呢!你想太多了,櫃檯怎麼可能這麼不負責任?就連我說我是你老公,他們也沒敢給鑰匙我。我只能要了你旁邊的房間,然後通過露臺溜進來。”
隨後,他還頗爲得意地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