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麼?
童遠突然被童暖這話給問住了,是啊,他想問什麼,難道他可以那麼光明正大的就問你是不是知道童恬可能不是我女兒的事情?
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樣的猜測對自我的打擊都是十分的巨大的,若是童恬當真不是他的女兒的話,那麼他這二十幾年來對童恬的疼愛豈不是都是化作流水,給人白養女兒,甚至是戴了二十幾年的綠帽子了嗎?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童遠的面色忽青忽白的難看的緊。
看他這樣,童暖內心嘲諷,她繼續轉身打算開門,這個時候童遠又攔住了她。
最終童遠還是不甘心自己被瞞着,於是咬牙說道。
“你是不是知道你妹妹爲什麼跟我們的血型不同。”
這一刻,童暖突然嗤笑出聲,她滿臉嘲諷的看着童遠,聲音帶着濃濃諷刺的味道。
“童先生,我覺得這件事情已經足夠明顯了,你是A型血,顧霞是B型,生出來的女兒怎麼會是RH陰性血呢?呵呵,我知道你肯定是不信的,我告訴你,童家往上面數三代人,都沒有RH陰性血的。”
童遠的一顆心逐漸沉了下來,但是他還是掙扎着說了一句:“沒準是變異呢?”
“呵呵,你怎麼就不說是醫院鑑定做錯了呢?”
童暖嘲諷出聲,而後幽幽的說道:“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你還是趕緊走吧。”說完她就開了房門進了屋。
童遠盯着大門的位置看了好一會,這才轉身離開。
開着車行駛在車來車往的公路上面,此時心情極爲糟糕的童遠一點都不想回家,也不想到醫院。
他只要想到回到家中,到了醫院裡面就會看到顧霞和童恬,一看到他們就會想到那張親子鑑定。
緩緩的開着車,不知不覺中童遠的車停在了一間酒吧門口,最近心情十分低落的他看了一眼酒吧的招牌,突然想來個一醉方休,他下了車進了酒吧裡面,坐在吧檯就點了好幾杯深水炸彈。
他的身邊正喝酒的青年見他居然那麼勇猛就十分詫異的說道:“這位大叔,你點這麼多深水炸彈喝完肯定會醉死了,你這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吧?”
酒吧的燈光很暗,此時已經喝下一杯酒腦子迷迷糊糊的童遠突然就有了跟人傾訴的衝動,他將身邊的一杯酒推給隔壁的青年,然後嘆息着說道。
“小夥子啊,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等你經歷的多了就會知道,這世界遠比你想象中的要複雜的多。”
“我說大叔你這樣子不會是家裡老婆給你戴綠帽子了吧?”
坐在童遠身邊的青年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童遠的臉色就黑了,他想到了那張親子鑑定,想到了童暖跟自己說的話,此時內心的憤怒是翻滾着的,於是他就說道。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哎,這很正常啊,大叔你看着就是個事業有爲的人士吧,像是你這樣的人,女人嫁給你無非就是爲了兩樣東西,金錢和地位,對了,大叔
,看你這樣子工作應該挺忙的吧。”
聽到那小夥子的話童遠一顆心沉到了谷底,此時他不由自主就想着,難道顧霞真的背叛自己了?
越想越生氣,他掏出了錢結了賬,而後就這樣開着車直奔醫院那邊。
“顧霞,你看看這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見到顧霞的面的第一時間,童遠怒吼出聲,直接將在懷中藏了許久的那張紙扔到了顧霞的面前。這遂不及防的一下,把顧霞弄愣了,看着紙飄到了地上。
她心裡感到要出什麼事情,顫顫巍巍的彎腰去撿地上的紙,拿到手裡,引入眼簾的字讓她渾身一震——親子鑑定四個字讓她如同被人施了法術一樣定在當地。
過了半響,她手裡抖着報告單,聲音顫微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
童遠冷笑一聲,面上更是冷若冰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做的好事啊!”他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當下就要把這個女人給當場咬死!
這個睡在自己身邊二十多年的女人,居然揹着他做出了這麼不要臉的事,當真是把自己當成了傻子嗎?
顧霞此時心中也是百轉千回,他不信任自己,可爲什麼他又會有這種想法呢?她無暇顧及其他,只想着先把眼前的事給解決掉。
她眼中蒙上一層水汽,聲音哽咽的說:“我們在一起風雨這麼多年,難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你怎麼可以揹着我去做親子鑑定?”
童遠冷冷的看着她,沒出聲,渾身透着冰冷的寒意。
顧霞不敢看他的眼睛,低頭接着說:“童恬是不是你的女兒我心裡最清楚不過了,你怎麼能有所懷疑呢?我看,這八成是醫院搞錯了,也說不定。”
“醫院搞錯了?你倒是會爲自己辯解。”童遠眼眸中透出徹骨的寒意,死盯着顧霞的一言一行。
“這怎麼會是我的辯解呢?那是你的女兒啊,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你怎能憑藉這一張假的鑑定報告就不認自己的女兒了呢?”
“這是我親手從醫生手裡接過的,怎麼會是假的?”
顧霞輕笑了一下,說道:“童遠,你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這些年,你敢說沒有得罪過人?就算是醫生親手給你的又怎樣?就天衣無縫了嗎?要想動手腳,是怎麼都會動的。”
童遠站在那裡沒說話,眼中透出的陰鷙讓他顯得更加可怕。是呀,顧霞說的對,怎麼會沒有得罪過人?可到底是誰要這麼報復他,給了他這麼……噁心的報復。
想想自己的寶貝女兒,突然還真覺得和自己是那麼的相像。從長相,到脾性怎麼看怎麼是他老童家的種。就如顧霞說的,不能着了壞人的道了。
可這世上還有一句話叫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要報復,爲什麼拿這件事大做文章?難道就真的只是單純的報復手段嗎?他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站在他對面的顧霞看他一會陰沉,一會搖頭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走上前來,挽過他的胳膊,柔聲的說:“老公,你就別
再亂想了,謠言止於智者,不要讓這件事破壞了我們的感情。你那麼疼愛恬恬,這事要是讓她知道了,指不定得多傷心難受呢。”
童遠正在氣頭上,把胳膊拽出來,冷哼了一聲說:“你倒是想的開!我告訴你,童恬到底是不是我親生女兒我自有辦法弄清楚!等真相大白的那天,如果和今天的結果相同,我絕饒不了你!”
顧霞聽到這狠話,臉刷的一下慘白,但她強行壓下自己心中恐懼,帶着哭腔說道:“你難道就真要這麼傷我們母女的心嗎?難道這麼多年你都沒看出來自己的女兒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她哭,也是想顯示自己的軟弱,好讓他心軟下來,看在親情的面子上,不在追究。
童遠的臉沒剛纔那般難看了,但眉頭仍是皺的老高,心裡也在看到顧霞的眼淚而有了一絲的心軟。
他揮了揮手說:“你先進去陪恬恬吧,這事以後再說。”
顧霞看他,張着嘴的要說什麼,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回了病房。
童遠並沒走,依然站在原地想着事情。剛纔的那份鑑定報告在顧霞說話的時候從她手裡掉了下來,她當時也沒去撿,就像是多瘟疫一樣躲着這份鑑定報告。
他彎腰拾起來,看到上面鑑定的結果,他的心彷彿被人用刀捅進去再轉一個圈一樣。這種事情對男人來說是恥辱的,他不許這種恥辱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他一定要搞清楚這事到底是真是假。假的話又是誰在背後操控着一切!
手不覺得握緊,指節泛白,紙張兩邊也已皺起。
“呵。”一聲冷笑。讓幾近瘋狂的童遠恢復了一絲理智。
轉頭去看,原來是童暖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背後,眼睛睜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字再看。
他三五下的把紙疊好,放進口袋裡。又問她:“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過來。不過過來的剛剛好,看到了一場好戲。”
童遠心情不好,也無心和她爭論什麼,徑自的往外走。童暖顯然沒有讓他走的意思,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說:“呵,你之前那麼拼命的找我不就是想要確認我是不是知道什麼嗎?那麼童先生,現在的你被顧霞那三言兩語說的就推翻了之前所有的猜測,難道你就不覺得可笑嗎?”
童遠站定,看着眼前的女兒一幅挑釁的樣子,冷笑一聲:“我的事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吧。”說完,甩開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此時走廊上沒有人,童暖也不怕顧病房裡的人會不會聽到,在他的後面喊:“看樣子,你這頂綠帽子是打算收下了?”
“你在胡說,看我揍你不!”童遠猛地回身,惡狠狠的說。
“不然呢?童先生,我還從沒發現你是個這麼大度的男人,連給你帶綠帽子的女人你都能原諒。”
“我怎麼做是我的事,你少在這跟我指手畫腳的,你要真是閒得慌,就滾,愛上哪上哪。”
面對女兒的冷嘲熱諷,童遠覺得顏面掃地,說的話也絲毫不給對方留情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