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小沫漸漸有了醉意,腦子卻開始清醒起來,看着牆壁上晃動的時鐘,馬山就到午夜十二點了,然而手機裡沒有一個未接電話。
這是不是意味着他還在忙碌,還沒有要回家的意思?
想到這裡,蘇小沫的鼻尖就開始發酸,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穆少卿看着她改變的神情有些慌亂,一邊拿紙巾擦拭着她的眼眶一邊安慰:“怎麼了,是不是想他了?”
“沒……”她搖頭,似乎永遠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軟弱和疼痛。
“你就是那麼要強,有時候承認一下想他也是無妨的。”女人總是需要男人的呵護,這一點他太明白了。
林梓然一個勁地喝悶酒,恍惚間罵了一句:“混蛋。”
“你罵誰呢?”穆少卿看了他一眼。
“還能罵誰,那個腦子進水的人。明明說過要一輩子愛她,不讓她受半分的委屈,現在呢?他是不是把那些話都當成了空氣,完全不負責任?枉費小沫等他那麼多年,枉費我把她讓給他。”
一頓氣話說出後,林梓然的身體顯然輕鬆多了。
穆少卿聽在耳邊記在心裡,此刻對林皓然的埋怨也多了幾分。
“你們別說了,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蘇小沫實在忍不住爲他說話,誰讓她死了心愛這個男人呢?
“好好好,你到現在還在幫他說話,那我無話可說。”林梓然雙手一揮仿若把那些話語都揮散了。
穆少卿喝了一口酒道:“我送你回家吧。”
蘇小沫起身晃悠了一下,幸好被穆少卿及時扶住了。
林梓然已經喝醉,開車的重任只能交給穆少卿,三個人坐在車內,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蘇小沫一手靠在窗戶上,靜靜地看着窗外的風景,那些夜景就如曇花一現般快速飄去,來不及回味就已經沒了蹤影。
夜晚的風是涼的,吹在胸口有些雨絲落下的感覺。
眼眶早已不紅了,只是手機上依舊沒有未接來電,也許……今晚他忙得不能回家了。
蘇
小沫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擡不起的眼皮總有一種自由垂落的感覺。擡眼看着那明亮的月光,似乎永遠都那麼清幽。
沒有多少人影的馬路上,可以感覺到大家安睡的畫面,這應該是入眠的好時間,多少人在睡夢裡擁着相愛的人,多少人在這一天告白成功。然而蘇小沫卻覺得,心裡早已沒了那份悸動和幸福。
忙碌和快節奏的生活有時候並不是那麼幸福,累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很空虛,卻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她要的從來就不多,只是一個人,一個擁抱。
車子不知不覺就到了林家門口,臥室裡的燈光是暗的,這就表明現在臥室裡還是漆黑的冷清。
蘇小沫下了車,靜靜地揹着包走了進去,沒有過多的情感。今晚已經釋放過了,總好比沒有人陪在身邊要好。
腳步緩緩走上樓梯,到了臥室門口,蘇小沫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門。
裡面漆黑的一片和想象中一模一樣,手指按在開關上,一瞬間世界又明亮了。蘇小沫忽然後退了一步,被單人沙發上的身影嚇了一跳。
“你……你回來了?”
這個情景像極了多年前的一晚,那一次她也是因爲偷偷出去沒有和他明說而感到害怕。
只是這一次,不是害怕,而是意外和驚訝。
“回來了?”他將指間的菸頭摁滅在桌上,透露着淡淡的疼痛。
蘇小沫點頭將包放在衣架上,看着他問了句:“什麼時候回來的?晚飯吃過沒?”
他靜靜地起身,走到她身邊摟住了她的腰,將那顆痠痛的腦袋埋進了她的懷裡。
蘇小沫的胸口忽然柔軟起來,那些埋怨那些不解似乎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了?”她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髮低聲問道。
“餓了。”他像個孩子般看着他,眼睛裡閃爍着亮光。
“那怎麼不吃飯?”
“因爲你還沒回來。”
“你等了我多久?”
“不久,6個小時。”
聽到
這個回答,蘇小沫的心猛烈一抽,隨即打了他一下:“你怎麼那麼傻,等我那麼久不知道給我一個電話嗎?我以爲……我以爲……”她的眼淚忽然就奪眶而出。
“我怕打擾你和朋友的聚會,所以沒打給你。”
終於,蘇小沫的眼淚更加瘋狂了,這個男人比過去更加成熟了。她只記得記憶裡的男人很霸道,會把她的一切都當成自己的私有品,總有無窮無盡的佔有慾。而現在,他已經學會了讓她自由,可她卻不習慣了。
“你以爲什麼?傻瓜,以爲我不愛你了嗎?我若不愛你,爲何會娶你。從我娶你的那天起就決定了一生一世照顧你。”
“那你怎麼不早說,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就不出門了。今天是什麼節日,你忘記了嗎?”她忽然有些生氣地捶打着他的胸膛,而他絲毫不願躲閃。
“我承認這是我的疏忽,看了日曆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抱歉。現在補償還來得及嗎?”
“你要補償我什麼?”
“把我的一切送給你,要不要?”
蘇小沫對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道:“你送給我爲什麼不要,我可不能吃虧。”
話音未落,雙腳已經離地被抱起,他將她凌空旋轉了360°,終於倒在了牀上。
她低聲說道:“你壓到我頭髮了。”
“我餓了。”他笑了笑,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微微發癢。
蘇小沫掙扎了一下便還擊了:“餓了的狼還那麼有力氣?”
“因爲餓了所以要加倍補償回來。這些天忙着都沒補償你,今天要好好補回來。明天開始,我就天天陪在你身邊膩死你,等你求我放了你。”剛說完,牀頭的燈就滅了,臥室裡傳來了蘇小沫的笑聲。
他在她耳邊摩挲着說:“蘇小沫,你是個小妖精。”
“可你卻擁有對付我的法寶。”她笑了聲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希望將那個烙印加深一些。
隔天早晨,蘇小沫很早就醒了,胸口一陣噁心就跑進了洗手間,發現內褲上有淡淡的血跡,忽然就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