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懷裡臉色依舊蒼白，琉璃般的眸子裡映過他冷漠的笑容，剎那收回。那依舊高挺的鼻樑，微微呼吸出一陣涼氣。
蘇小沫清楚地知道，如果他生氣，那麼今晚她會被虐的很難看。
然而，讓她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沒有生氣，只是將她靜靜地放在牀上，幽冷的眸子裡射出一道冰涼的光芒，他看着她蒼白的臉頰靜靜問道：“餓了嗎？”
她輕輕搖頭，不明白爲何前一刻那麼冰冷的男人，這一刻會對她那麼好。
他起身，下樓端了一碗麪，上面冒着熱氣騰騰的氣體。他將碗安放在她的牀頭，低聲說道：“餓了就吃點。”
蘇小沫吃力地點點頭，蒼白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溫熱，她以爲他會對她大發雷霆，她以爲他會狠狠虐她，但是，他沒有。
他看着她起身，沒有幫忙，只是看着她纖細的手臂捧着一碗麪靜靜地吃了下去，最後連湯汁都喝完了。
等她的氣色慢慢恢復後，他才緩緩開口：“今晚爲什麼要去唱歌？”
“心情不好。”她抹了把嘴角低聲回道。
“爲什麼？”
蘇小沫笑了笑，仰頭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道：“莫名得不舒服。”
“你今天去公司了吧？”
蘇小沫的手臂微微僵硬，他應該知道她去公司遇見了誰吧。
她將碗輕輕放在原位，眼底閃過一絲疼痛，她捏緊了拳頭沒有看他。那確實是她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雖然她和他劃清界限，但是不代表她可以忍受他的曖昧。她也是女人，是他的老婆，雖
然有名無實，但是她需要女人的尊嚴。
他的手心輕輕落在她的眉中心，輕輕撫平她忽然皺起的眉心，他將她輕輕攬入懷中，不帶情感地說道：“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嗎？只歡不愛，這就足夠了。”
她可以感受到他手掌裡難得的溫度，可是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她很想撥開他的心去看一看，可是剝着剝着卻發現其實他沒有心。
她狠狠推開他的身體，杏目瞪着大大的，聲音略微乾澀：“我們是契約在一起，我是沒有你高貴，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踐踏我的尊嚴。如果你需要有人做你的試驗品，麻煩你提前告訴我。”
“可是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他的嘴角冷冷一笑，“你以爲那是我特意爲你準備的奶茶嗎？”
“你以爲我會愛上你，對你好嗎？”
她靜靜地聽着，然後琉璃色的眸子裡越來越冰涼，一雙素手狠狠捏着牀單，眼眶裡搖晃的淚水被狠狠嚥進了心裡。
他靠近她的臉頰，看着她瞳孔裡的淚光，輕輕捧着她的臉頰說道：“如果痛，你就流淚。”
“我是一個魔鬼，這輩子都不會愛你。”
他說着，逼着她留下一滴淚。
他靠近她，在她的淚痕上輕輕留下一吻，他不愛她，可是會心疼她。即使，她什麼都不是，即使她只是像極了一個身影。
他鬆開她的臉頰，看着她的臉頰上滑落的兩行淚痕，嘴角輕輕咧開：“你哭了，眼淚是鹹的。不要用你的眼淚證明什麼，也不要以爲你是我的誰。”
“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是，
也知道我只值五十萬，請你不用一遍遍幫我確認。如果你不愛我，請你放我走，我會把錢還給你，不管十年，二十年，都會還給你。”
“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一輩子陪着我。”他的脣瓣輕輕碰觸着她的耳朵，摩挲着她的心門。
她討厭這種莫名的曖昧，一把推開他的身體，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手心火辣辣疼痛。
林皓然的嘴角立刻冰涼一片，他迅速捏緊她的下巴，將她按倒在牀上，鼻尖頂着她的鼻尖，目光十分陰狠：“這世界上沒人能打我，你以爲你可以嗎？”
“你可以打還，我無話可說。”她閉緊雙眼，準備接受他的巴掌，早已準備好的臉頰卻沒有迎接到他的巴掌。
他鬆開她的下巴，起身，高大的身影挺立看着她緊閉的眼睛說道：“今晚我睡書房。”
他離開的時候帶上了門，只有她一個人靜靜地睡在漆黑的房間裡，他關了燈，房間寂靜一片。
無力的手臂擡起，輕輕摸上自己的臉頰，微微的溼冷，那是她剛剛落下的眼淚。
她吸了吸鼻子，微微一笑，沒有他的夜晚雖然很冷，可是心不會那麼疼。
她抱緊了被子，一夜安睡，即使做噩夢都不會呼喊，她會一個人好好地睡到天亮。
這一夜，睡在書房的林皓然卻徹夜難免，似乎習慣了她柔軟的身體，伸手觸不到她的身體牀鋪變得那麼空蕩，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有她沒她的區別，心裡彷彿少了些什麼。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蒼白一笑，她不過是暖牀的工具，隨後便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