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喬對於凌天的感情一向都是複雜的,她從一開始對這個男人擁有戒心到逐漸信任,從最初將其視爲不可逾越的高峰到兩個人成爲朋友。
凌天和趙清澤不一樣,趙清澤一直的守護和陪伴是帶有目的性,而凌天卻是如此純粹地靠近她,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帶給她溫暖。
然而,事情似乎總是這樣。人們常說,最好的朋友,永遠在你落魄時伸出援手,在你輝煌時遠遠駐足觀看。
凌天對於康喬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當她和霍司南終成正果之時,凌天以一封信的方式遠遠離開她的世界。
只是,康喬從沒想過,他的離開其實是另外一種保護。
甚至在他忍耐不住的時刻,他都拼了命的想要將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康喬握着手中冰涼的信封,手不住地顫抖,凌天,在某種程度已經不僅僅是她的朋友,他們沒有太久的相處,可是兩個人之間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牽引着,冥冥之中有着莫名的牽絆。
“阿喬……”霍司南注意到康喬的神情,他對此並沒有多少介意,畢竟,當他被所有事情弄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是凌天以另外一種方式守護着他的女人。
霍司南對於康喬有着超強的獨佔欲,只是他一直都是明辨是非的男人,凌天的爲人,值得尊敬。
不多的回憶如同電影般在康喬的腦海中不斷重複,她按了按自己額頭,頭部熟悉的痛楚再一次襲來,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因爲生病……
凌天走了,康喬有種預感,這一次之後,他們再也不會相見。
她直視着手中的信封,良久,最紅只是嘆息一聲,將它輕輕收入自己的包內。
霍司南注意到康喬的舉動,輕聲問:“爲什麼不看?”
康喬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她微微垂眸,一字一句道:“如果我看了,或許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司南,也許你覺得我這樣做不好,可是對不起,凌天和我之間的關係,也許從來不是簡單朋友。”
不是朋友,也不是戀人,如同親人般的存在,是一輩子都不願捨棄的情感。
霍司南明白康喬的話中之意,他微笑着摸摸康喬的頭,“如果你自己是這樣認爲的,那就不看好了。”
因爲這封信打開或者不打開,凌天都不可能再次出現,這是康喬和霍司南心裡都清楚的事。
只是,一個選擇了沉默,一個選擇了自欺欺人。
長久的沉默過後,康喬問:“爺爺的病,現在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吧。我回國之後一直沒有時間去看他,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這兩天抽空去趟A市。”
霍司南思索兩秒鐘道:“那就明天吧,我帶你去。”康喬點點頭,將自己的視線放在車窗外不斷閃爍的風景上。
冰冷而高雅的房間內,坐着一個身材修長,面目清秀的女人。
“韓小姐,您猜的果然沒錯,我們趁機在霍氏股價降得最厲害的時候分批購入股份,現在也成爲擁有霍氏7
%股份的股東了,只是對方似乎還不知道而已。”禿頭男人坐在女人對面,臉上帶着興奮的笑容。
現在霍氏再一次慢慢恢復生機,雖然不會輕易恢復到以前的程度,然而只要有霍司南在,那麼霍氏的輝煌便不再有任何問題。
經過霍氏的起落,外界人士紛紛嘆息,若是他們有一博的氣勢,現在至少也是百萬富翁不是麼?
而那些因爲霍氏衰敗而趁機退出的人,現在更加扼腕嘆息,放棄了大好機會,以後再想重新夠得霍氏的股份,恐怕更加不易。
韓青看着面前男人幾乎流出口水的猥瑣表情,冷笑道:“現在不過只嚐到一點點甜頭你就高興成這樣,掙大錢的時候還在後面呢。”
男人聽到這話,瞬間眼冒精光,“韓小姐,以後我可就千萬仰仗您了。”
“只要你乖乖聽話,按我說的去辦,那麼一定可以成功!”她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優雅地抿了一口。
“呵呵,您放心,我一定會老老實實聽您的話,畢竟,誰會和錢過不去呢?”猥瑣的禿頭男好言道。
“既然如此,我有一件事交給你辦,你可以儘快完成嗎?”韓青的眼角微彎,看向男人的目光卻如同冰冷的毒蛇,男人渾身一顫,下意識點頭。
“親愛的,在聊什麼?”一個粗狂的男聲從外屋傳來,韓青敏感地看向門邊,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此時正伏在門邊,看着韓青與他對面的男人。
男人小心地看了看韓青的表情,韓青給他一個眼色,他立馬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那個,韓小姐,我就先不打擾您了,有什麼事我們改天聊。”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禿頭男打算離開的一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的幾乎要將他的骨骼捏碎。
禿頭男渾身一顫,害怕地望着面前高大凶猛的男人,“這,這位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
坐在一邊的韓青看到這樣一副場景,皺眉道:“放他走!”
男人冷笑一聲,才稍稍鬆手,禿頭男鬆了口氣,正打算逃離時聽到男人在他耳邊小聲道:“記得守好自己的本分,我不介意讓你知道什麼東西該碰什麼東西不該碰。”
禿頭男感受到強烈的威壓,他的身子顫抖地厲害,垂着頭幾乎不敢看男人一眼,連連點頭,“您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得。”
說完這句話,禿頭男垂着頭一溜煙跑了出去,彷彿這裡是狼窟一般。
韓青將手中的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男人見狀,微微一笑上前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怎麼,打攪了你的好事讓我的寶貝兒不開心了?”
“阿瀟,你能不能不像個小孩一樣?我在和他談事情!“韓青面無表情,可是語氣中卻帶着幾分憤怒。
“我像個小孩?韓青,你到底是沒認清自己的身份!“陳瀟緊緊注視着韓青,語氣中帶着幾分嘲笑和不滿。”這是你曾經和我定下的約定,現在竟然看上別的男人了?不過你的眼光還真是不怎麼
樣,那個禿頭究竟有什麼好的?他能像我一樣滿足你嗎?”
陳瀟一邊說着,一邊走到韓青身邊,大手輕輕附上她的膝蓋,緩緩揉弄着。
韓青的身體一陣瑟縮,她青了臉色道:“你不要多想,我和那個禿頭之間沒有那麼多齷齪事,我只是吩咐他幫我做些事情罷了。”
陳瀟不知有沒有聽進韓青的話,他的大手沿着膝蓋緩緩向前,直到觸碰到韓青的大腿,韓青下意識將他的手一把扣住,“阿瀟,現在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阿瀟的面目已經變得猙獰。”韓青,是你一直在逼我啊,你一直把我當成傻瓜一樣玩弄,明明是個婊子,還想要立牌坊嗎?”
韓青被陳瀟瞬間禁錮在懷中,她劇烈地掙扎起來,“阿瀟,你不要做這種事!”
“做什麼事?”陳瀟邪笑着明知故問。”不要在我這裡裝什麼純潔,韓青,你自己心裡清楚你根本沒那個資本!”
韓青的氣息已經有些不穩,她的手緊緊抓住陳瀟的衣服,語氣中帶着明顯的顫抖,“陳瀟,你答應過我的,只有在事成之後!如果你現在想要的話,我馬上給別人打電話!”
“呵,韓青,你這個女人還真是蠢,給別人打電話?你以爲自己還是一竅不通的良家婦女?”陳瀟抱起韓青,大步向着臥室走去。
韓青的臉上一片慌張,她一直在利用陳瀟,或者她與他之間也不過是一場交易。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卻從來都不是她願意發生的。
在韓青看來,陳瀟不過是精蟲衝腦的蠻漢,可是如今看來……
“陳瀟,你聽我說,不要,唔……”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緊閉的臥室內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子帶着哭腔的呻吟。
“怎麼,現在還覺得自己虧了?”陳瀟光着上半身半靠在牀上,嘴裡叼着一顆香菸,慢慢吐出一個菸圈。
韓青閉了閉眼睛,臉上滿上痛苦之色。
她將被子拉到自己的脖子處,不想要面對這可怕的事實,可是陳瀟的聲音卻一直在她的耳邊盤旋,“其實你也覺得很爽吧,只是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你放心,我們之間的約定會繼續下去,你也知道,我可是個食髓知味的人。”
陳瀟一邊說着,一邊將菸頭狠狠地按在牀頭櫃的菸灰缸裡,慢慢俯下身,在韓青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隨即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既不是有婦之夫,也沒有男朋友,做出這樣一副貞烈的樣子給誰看?雖然我確實比較喜歡矜持的女人,不過矜持的過了分,可是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說罷,一口氣輕輕撲到韓青的臉上,韓青的身子一陣顫抖,她一把抓住陳瀟深入被子中的手,“你夠了!”
“好吧,既然你現在心情不是很好我也不勉強你。”陳瀟挑眉,大大咧咧地從牀上起身,直接去了浴室。
浴室內傳來巨大的水流聲,一直流淌到韓青的心底。
康喬……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