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將她的腦袋,扶到了他的肩膀上,她只是垂着手,僵硬的靠在那裡,呼吸聲淺淺的在耳邊響起,他覺察到她的不適應,他邊拍着,邊輕聲說,“別擔心,相信我……”
她愣愣的靠在那裡,她想要擁抱,但是,卻覺得雙臂都是僵硬的,沉重的,擡不起來一樣。舒榒駑襻
他吹着她的耳朵,輕輕的呢喃着,他一直說着,相信我,相信我……
她終於還是用力的挺起了一點手,環住了他的脊背腰肢。
他的懷抱於是更緊了幾分嫵。
整個街道寂靜無聲,他們緊緊相擁。
路邊偶然走過的車輛,燈光閃過,她閉着眼睛,輕輕嘆息。
箬*
兩個人回到了車上,沈奕默將牛奶遞給她,“你喝着,我會進去看看小蟲在不在。”
她沒有接,擺擺手說,“不用了,我不渴。”
他看着她,說,“你晚上一定沒吃多少東西,保持好體力,不要找不到小蟲,你先倒下了。”
她放在前面的手指輕輕動了動。
他直接拉過了她的手,將牛奶盒放進了她手裡,然後打開車門,出去,向沈宅走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厚重的硃色大門後,她低頭,看着手裡的牛奶盒,手指,一根一根的收緊,她輕輕的拿起牛奶盒,喝了一口。
奶香蔓延,剛剛那擁抱的感覺,慢慢的圍繞過來。
晚上的沈宅,果然已經陷入了睡眠中,沈奕默進去,問了家裡的人,知道父親母親在房間裡睡覺,其餘的人也沒什麼異常,於是他又出去,回到車上,瞥了一眼已經喝光了的牛奶,他坐下來,發動了車子。
容顏問他,“怎麼樣?”
他邊開着車,邊說,“小蟲不在沈家。”
她怎麼也覺得不可能,“但是怎麼會這麼巧合,白天沈夫人去見過小蟲,晚上就……”
他說,“但是小蟲確實不在沈家,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查我母親今天的行蹤,她下午去了躺幼兒園,就去了鋼琴教室,然後回來睡覺,我讓人去鋼琴教室看過了,那裡也沒有小蟲。”
她脣角動動,想着他確實應該已經查過了,他該是比她想的還要全面,不再去問,她只低頭想,“但是,那還會去哪裡……”
他擡起頭,看着她,“容擎那裡……你問過嗎?”
她愣了愣,隨即說,“不會是他的。”白天黃翼已經去問過了,並且,這幾天他們並沒有關於小蟲的交流,他早知道小蟲的存在,怎麼也沒理由在這個時候,忽然帶走小蟲。
他卻只聽到,她馬上的否決,笑了笑,帶着點自嘲的意味,卻沒說什麼,只是道,“你先回去睡覺。”
她說,“不用,你去那裡查,我跟你一起。”
他說,“你回去睡好了,我要去一個你不能去的地方。”
她皺眉,“什麼地方?”
他看着她,“蘇流鬱那裡,你要去嗎?”
她愣了愣,低頭說,“好吧。”
他將容顏放在了容顏家門口,然後車子便開走了。她想,他去蘇流鬱那裡做什麼?找小蟲?小蟲怎麼會在蘇流鬱那裡,蘇流鬱並不知道知道小蟲的存在,那麼不是去找小蟲?他或許已經跟蘇流鬱住在一起了,所以現在要去蘇流鬱家?但是他不擔心小蟲嗎,他還能睡的着?還能繼續跟蘇流鬱纏綿悱惻?
反正她是怎麼也睡不着的。
她站在那裡,回頭看了看家裡,燈還亮着,大概,父親也睡不着吧。
她不想回去,她還想繼續去找。
然而她剛往前邁步,一個人便突然從暗處走出來,伸手,攔下了容顏,說,“二少吩咐了,希望小姐留在家裡不要出去。”
他走了竟然還找人來看着她?她看着這個人,“爲什麼?我要去找我的兒子。”
他說,“二少說,他會去找,您不要去添亂……”
她的心那麼重重的一沉,感覺自己的自尊心,瞬間便受到了強大的貶低。
她舒了口氣,說,“他有找小蟲的方式,我也有。”
他說,“這是二少的吩咐,至少今晚,容小姐,還是回去安心睡覺。”
她眼睛動了動,看着那男人強勢而決絕的模樣,舒了口氣,終於還是往家裡的方向走去。
蘇流鬱以往是不住在蘇家的,自從獨立並確定要跟沈奕默訂婚後,她便搬了出來,本來一直希望的是,她能偶爾跟沈奕默一起,比較方便,誰知,沈奕默堅持在訂婚前,不能在一起,於是她仍舊一個人住在這裡,平時只帶了個剛二十幾歲的小保姆照顧自己。
往日生活安逸,她晚上會去做個簡單的護理美容,回來看看電視,放放電影,上上網,然後就去睡美容覺。
今天卻着實很糟糕……
“小姐,小姐,不好了,那個孩子不見了。”
保姆又急忙忙的跑過來。
蘇流鬱正躺在牀上,剛剛入睡,忙又起來,“不見了,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去找啊,又不能逃走!”
保姆站在那裡,也很無奈,好端端的帶回來一個孩子,鬧了一個晚上不停。
蘇流鬱正困的難受,馬上又趴回去睡覺,但是剛躺下又覺得不對,孩子要是真跑回去了,不是就完了。‘
她當即爬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說,“要不是他才這麼小,真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偏偏我要睡着了……”
她走出去,在房間裡找了一圈,果然沒有那孩子的影子。
她生氣的對小保姆說,“孩子呢,讓你看個孩子都看不住,你到底是怎麼搞的。”
“我……我,我以爲他睡着了,誰知道……”
蘇流鬱氣的坐在沙發上,她本來想,偷偷帶走孩子去做dna檢測,如果查出,真的是沈奕默的孩子的話……她定不會繞過這個孩子和容顏那個臭女人,竟然敢偷偷生下孩子……
她多希望,這個孩子,是別人的種,她馬上要訂婚了,這個時候,出這麼個岔子當然不好,但是她也不能容忍,容顏在訂婚後,再找了這個孩子來破壞她的婚姻,那時她一定會成爲衆人眼裡的笑柄了吧。
白天已經抽血化驗,明天就能出結果,她想想,還是將孩子留下了,萬一真的是沈奕默的孩子,這個孩子,恐怕就回不去了。她正想着,忽然聽見什麼聲音,她忙起來,說,“那個孩子在浴室!”她起身就往浴室走去。
等進了浴室裡,她簡直就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裡面,孩子竟然坐在一堆的內衣上,將她所有昂貴的內衣,都系成了一團,然後坐在地下,他仍舊在上面玩着,擡起頭,一臉無辜的,看着蘇流鬱。
蘇流鬱驚的叫起來,“你在幹嘛!”
孩子不動,看她一眼,便脫下了褲子……沒錯,脫下了了褲子,露出了裡面的小弟弟,然後對着那一堆內衣……
她尖叫起來,“停止,停止,你要幹什麼,你要在哪裡尿尿,你,你……”
她簡直要氣暈了,看着孩子尿在了她的一團內衣上,她當即又是噁心,又是氣憤。
她上去拉過了孩子,對着他的屁股啪啪兩下打了下去。
孩子也不哭,就是掙脫的厲害,拳打腳踢的,踢的她身上白色的睡衣,都要被撕開了。
然後,他終於掙脫開了,往外面就跑了出去。
她大叫着,“你給我回來,你你……我逮到你,一定打死你!”
孩子雖然小,但是泥鰍一樣,一會兒跳上這裡,一會兒鑽進了那裡,怎麼也抓不住。
眼看着孩子又鑽到了餐桌下面,她拿了掃帚去打,但是或許太氣憤的緣故,怎麼也打不到人,只打在了桌子腿椅子腿上,她氣的也低下身子,然而這時,就看見他一腳踢在一個椅子上,椅子直接衝過來,直接打在了她的鼻子上。
她吃痛,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這時,那個孩子已經又跑開了,跑到了門邊,用力的拉門。
但是門已經鎖上了,拉不開,他跑不出去,又跑回去,蹬蹬蹬跑上了樓。
她大叫着跟着上樓,就看見那孩子竟然進了她的臥室,翻開了她抽屜裡的東西,裡面的岡本啊……杜蕾斯啊……
“你幹什麼,你你……”她大叫着,那些東西竟然都被他撕開了,散落一地。
她過去,一把抱起了孩子,扔在牀上,拿起了桌子上的檯燈,就要打下去,這時,下面小保姆忽然大叫起來,“小姐,小姐,沈先生來了……”
蘇流鬱一愣,眼睛一動,看向了小蟲,他在下面,眨着眼睛,看着她,還是一臉的無辜。
她咬牙,抓起了牀頭的毛巾,塞進了他的嘴巴里,然後將睡袍上的繫帶拿下來,快速的綁住了孩子,將他關進了衣櫥裡。
她快速整理好自己,邊下樓,邊拉住小保姆,冷聲威脅,“給我看好了那個孩子,要是他出來了,我就把你買去柬埔寨當妓女。”
小保姆嚇的連聲點頭。
她跑下去,親自給沈奕默開了門。
沈奕默看着她,微笑,還是如往常一樣的溫柔,但是她卻心虛,這麼大半夜的跑來幹什麼的?
沈奕默說,“你已經睡了?”
她說,“哦,是啊,剛剛睡了,不過你一來就醒了,進來吧。”
他走進來,換了鞋,說,“不是打擾你了吧?”
她說,“我們之間,還說什麼打擾。”
他看着她,溫柔的一笑,走進去。
她從後面跟上來,說,“但是你這麼晚還沒睡覺嗎。”
他說,“剛剛加班結束,就過來了。”
她說,“好辛苦啊。”兩個人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她給他倒了點水,就聽他問,“小樂呢?”小樂就是她家的保姆。
她說,“哦,大概睡覺了,呵呵。”
他說,“我說怎麼你來開門。”
她看着他,他看起來臉色似乎不太好,但是,或許是加班太晚的結果,他加班這麼晚,還來看她,這不禁讓她想到了很多浪漫的情節,可惜,今天那個孩子在這裡,弄的她心裡當然很疑惑。
她正胡思亂想,他卻忽然靠過來,抓着了她的手,說,“過幾天就要訂婚了,你會不會緊張?”
她低頭,看着他靠近,臉上都不由的紅了起來,他長的真漂亮,一雙眼睛,讓女人看了都羨慕,盯着人的時候,就好像看進了人的靈魂裡一樣,讓人不由的爲他沉醉。
她說,“當然緊張了,不過有你在,我放心,我知道你會對我好的。”
他說,“當然了,越是在訂婚前,才越是覺得感覺越是很奇怪,所以總是想來看你,不知道爲什麼……”
她心裡像是怒放的菊花一樣,越開越豔。
她湊進了他的懷裡,“奕默,能嫁給你,我真的很開心……”
他看着她緋紅的臉,望着她湊上來的紅脣,笑着,貼過去……
然而還沒貼到的時候,忽然,一個東西,從上飄悠悠的降下來,她一愣,猛然看見一個氣泡飄在了她面前。
那是什麼?
那那那……那竟然是一個被吹起來的……杜蕾斯?
她啊的一聲,險些要跳起來。
沈奕默也是一愣,擡起頭來,看向上面,
上面的白色的樓梯欄杆,空無一人。
蘇流鬱眼睛轉了一圈,看着上面,心裡一沉,那個該死的小樂在看什麼,這個東西怎麼會從上面飄下來,那個孩子弄的嗎?那個孩子在哪裡……
難道那個孩子跑出來了?
但是怎麼沒影子?
她心裡不斷的想着,卻見沈奕默低頭,盯着那個“氣球”,微微皺眉,“這是什麼……”
她臉上一紅,怎麼敢說那是什麼東西,她走過去,一把拿過了,“這個……沒什麼,我拿起來……”
她忙將東西扔進了裡面,再看沈奕默,他微微望着她,細長的眼睛一抿,就好像是在懷疑一樣。
她心裡一滯,趕緊走過去,“奕默,怎麼了,你不是在懷疑我吧。”
他說,“怎麼會,沒有這回事,只是奇怪,你家裡怎麼會突然飄下來這個,你住在這裡好嗎,會不會危險?”
她說,“這個,大概前幾天party他們玩的太瘋了留下的,平時也沒什麼的。”
他淡淡的點點頭,眼神又隨着這個房間轉了一圈,似乎想到了什麼,說,“我還是幫你看一下四處,別有什麼地方沒注意,進來什麼人。”蘇流鬱想要去阻擋,卻沒時間,沈奕默已經大步邁進去。
她心裡突突的跳着,也忙跟上去。
他先上了樓,在樓上找了一圈,然後來到了她的臥室,她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忙說,“這裡沒有通往外面的窗口,不會有危險拉……”
他還是進去,打開了她的櫥櫃,她的心猛然的一跳,然後,打開了櫥櫃,裡面卻空無一人。
他奇怪,只是看着廚子裡放着的毛巾和一個帶子,說,“這是什麼?”
她攏着頭髮,“不知道啊,怎麼在這裡……”
他回頭看她,她笑的豔麗。
他終於關上了廚子,到外面又轉了一圈,卻什麼也沒發現。
兩個人重新回到了客廳裡,他拍拍手上的灰塵,說,“那如果沒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有些哀怨的看着他,“這就走了嗎?”
他笑着,過來捏她的臉頰,“過幾天要做美美的新娘。”
她笑起來,他再不說什麼,放開她,走了出去。
看着門關上的一刻,她才鬆了口氣,卻隨即又驚訝起來。
忙上了樓,打開了小樂的房間,“孩子呢?”
小保姆又驚又嚇,“不見了,我找了一圈……”
她氣的臉上通紅,這個該死的孩子……
而沈奕默,從蘇流鬱房中出來後,徑直來到外面街道上的車裡,黃翼看着沈奕默,說,“怎麼樣,孩子可有消息?”
他說,“說不準,她這裡有很大的疑點。”
“那不如讓人進去找……”
他說,“不要打草驚蛇,暫時可能有點出乎預料,那個孩子……不是我們想的那麼自閉。”
“啊,什麼意思?”
“大概不說話,只是自我保護意識比較強,但是他並不那麼好弄,如果真的是被蘇流鬱帶回了家裡,她恐怕要失望了,她以爲她帶回了個寶,但是卻不知道,這個寶,可是個燙手山芋。”
“難道他真的在裡面?”
“剛剛明明蘇流鬱有意識的在躲,小蟲根本不在她的控制範圍內,恐怕想要逃走,輕而易舉,那個孩子你也見識過,他躲起來,真沒人能找到他,但是,剛剛我去找他,他卻根本不出現,倒是好像連我也躲着一樣,不知道他到底要搞什麼。”
“這可真是……出乎預料……那現在該怎麼辦?”
“緊密的關注着這裡。”沈奕默捂了捂額頭,靠在那裡,“現在時機不對,在訂婚之前,不要有別的出入,我希望,訂婚宴順利舉行。”
“是,我明白了。”
容顏自然是一夜也沒睡着。
她怎麼能睡着呢,一閉上眼睛,她就在好像能看見小蟲在向她招手一樣。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她首先起身,沒通知任何人,走出了房間。
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小蟲纔好。
她先靠着關係來到了警察廳,以往的師哥,還能幫上一些忙,幸虧當初離開,雖然性子裡並不是喜歡跟人交往的人,但是爲了以後着想,特意留下了這面的人脈,免得以後需要找人幫忙的時候,找不到人。
師哥跟警察廳這邊還是熟悉的,所以她說明了來意,說想看一下這幾天幼兒園門口的街道上的監控錄像。
他們看在師哥面子上,答應了幫忙,兩個人進了去看監控錄像,邊走,那個警察邊說,“這邊一共有三個地方有監控錄像,一個是馬路對面的銀行,一個是街上交通局用來監控拍照的,一個是超市門口的。”
他們一起先從銀行的監控看起,但是監控只能拍到一半,她說,“銀行的監控原本應該是最清晰的,怎麼反而……”
警察笑着說,“哪個不是陽奉陰違做樣子的,銀行的這個多少年不檢查一下,早就壞了歪了也不知道。”兩個人又打開了交通局的,果然比銀行的要清晰許多。
他說,“交通局的當然要清晰,甚至要清晰的能看到車的型號和拍照才行。”
容顏點點頭,跟着一起看了起來,幼兒園門口人來人往,小孩子大人特別多,所以很費眼睛,警察並不太盡責,她一個人在一邊,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看着有沒有異常的人出現。
終於看到了她進了幼兒園,她走後,後面一輛寶馬停下來,她這才知道,那天原來陳敏芝竟然跟着她到了幼兒園,才發現了小蟲。
她不禁自責,當時實在沒想過,被人跟蹤這種事,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隨後,陳敏芝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她進了車裡,容顏將監控暫停,她仔細的看,車裡的情形有些模糊,她看到,裡面,陳敏芝似乎在打電話,她記下了這個打電話的時間,準備之後去查一下通話記錄,就知道她在見過小蟲之後聯繫了誰。
之後,便看見一個人進了幼兒園,好像是個女孩,個子不大,但是進去後,一會兒就出來了,並沒有帶什麼人出來。
她暫停了這個,然後讓警察幫忙截圖。
警察說,“這個人有什麼不對嗎?”
她說,“你看,這個時間,並不是上學放學時間,所以剛剛除了我跟沈夫人,沒人來過,這個人這個時間來,多少有些不對勁,我會帶這個照片去幼兒園問問這個人是不是哪個孩子的家長親戚,如果不是,那麼她就有很大的問題。”
他說,“容小姐倒是厲害,比我想的都多。”
她說,“哪有,您並不是偵查科的,所以不管這些,只管這個視頻監控,所以不用想這些,我曾經也做過律師,律師也總要看一些證據,所以在上學的時候,也學過偵查學。”
他點頭,仍舊欽佩的樣子。
容顏隨後去了幼兒園,跟幼兒園的園長交流了一下,他看了照片,又跟各個班級的老師開會研究了一下,大家對自己班的孩子家長都是認識的,因爲現在的幼兒園,要一直跟學生家長交流孩子的教育問題,所以總會聯繫,他們都表示,沒見過這個人來接孩子。
容顏拿了照片,繼續回到警局,再調出了銀行的,超市的,交通局的監控一起來分析,由此看到,這個人是從南面超市方向來,在銀行的半個臉能看到,她在銀行附近逗留了一下,遠遠的觀察了一下幼兒園,然後纔過去。警察局的人一起來看這個照片,分析說,照片裡的女人,一米五八左右,穿運動鞋,年紀不大,戴着棒球帽,所以看不見臉,只有一個模糊的側臉,因爲太模糊,只能看到半個眼睛。
這是查不到人的,除非張貼告示大面積搜查。
根據一個照片就能查到人在哪裡這種事情,是隻有港劇裡纔會出現的情節。
容顏有些喪氣,之後一直拿着照片在看,來回的反覆的看着幾張照片,突然她看到了一個標誌……
她忙找來了警察,對他們說,“這個應該是城南新開的那家休閒運動商城的衣服。”
那些人問她怎麼知道,她說,“我們公司做的這家商城的開業典禮,這個商標還是我建議修改成簡單的紅色版型,我們可以去那裡看看,她買東西的時候應該不會包裹的這麼嚴密,大約可以找到照片和其他信息,我記得那裡爲了防止盜竊,四處都有攝像頭。”
大家於是又往南城的運動商城,在賣這套衣服的區域,找到了監控錄像,開業時間不長,錄像也就不長,在看了半個小時的快進鏡頭後,終於看到了一個身高長相差不多的人,找到了人的正面照。
仍舊不清晰,只看的出是一個清秀的姑娘,二十歲上下。
而店員看過後,說,“啊,我記得這個人,口音是鄉下的樣子,她參加了我們新店開啓的會員制半價優惠的活動。”
容顏說,“這麼說,她留下了她的信息?”
“是的,會員登記時,會留下電話號碼。”
最後因爲並不是本地戶口,從電話,又查到了臨時登記的暫住證,才找到了地址。
容顏看到了地址,是這裡著名的小洋房,住的自然也都是有錢人。
一個上午時間,她終於查到了地址,待她來到這裡一問,方覺得詫異,這裡竟然是……蘇流鬱的住址……
她當即給沈奕默打了電話,沈奕默大概是在車上,她說,“沈總,這件事恐怕還要麻煩你了。”
他奇怪,“怎麼了?”
她說,“我今天查到了,小蟲有可能被蘇流鬱帶走了。”
她說着,口氣裡不乏急切,那邊卻是沉默了片刻,然後,他用平靜的口吻說,“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好嗎。”
她頓了頓,沒等她在說什麼,他又說,“我們現在見個面。”
容顏那時已經站在蘇流鬱家門口,她看着蘇流鬱家的小洋房,這裡的房門都緊閉着,很少見到有人出入,蘇流鬱家也一樣,從外面看,也絲毫看不出來裡面的情況,她咬咬牙,最終還是沒進去,暫且,相信沈奕默一次吧。
她這麼想着,終於還是轉身離開了這裡。
沈奕默身邊的黃翼正開車,轉頭說,“出了什麼事?”
沈奕默放下了電話,嘆了口氣,仰頭,閉了閉眼睛,才說,“容顏知道了小蟲的失蹤,跟蘇流鬱有關。”
黃翼一愣,“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她怎麼查到了,而且還是很肯定的口氣。”
黃翼說,“我問問藍寅是怎麼回事,讓他好好看着容顏小姐的……”
黃翼打了電話後,聽到了所有的敘述,腦門只抽筋,他轉頭將藍寅說的轉述給沈奕默,說容顏一個上午沒閒着,通過關係在警局一直調查,最後怎樣怎樣查出了這件事的可疑人物,竟然是蘇流鬱,她馬上就知道了,是蘇流鬱帶走了小蟲。
沈奕默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靠在那裡,沒說話。
黃翼說,“容顏小姐果然非同一般,這樣也能查到,要不是昨晚發現的時候已經下班找不到幫忙的人恐怕昨晚已經開始你弄了吧,或者被逼無奈,還是自己出手了。不過,這真是一般女孩子想不到的方式。”
沈奕默說,“越是好強,越是讓人沒辦法,走吧,先去見她。”
這時,已經到了約定好的地方,她果然在路邊等着。
街道並不是繁華的商業街,她站在那裡,看着路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下車,走過去,她看見了他,馬上迎面過來,一臉的咄咄逼人。
她說,“你告訴我,這件事該怎麼辦,我可以確切的認爲,這件事就是蘇流鬱弄的,我現在要見到安好的小蟲。”
他拉過了容顏,帶她到一邊去,邊走,邊說,“你先鎮定下來。”
“我已經很鎮定,小蟲已經丟了一天,二十個小時。”
沈奕默看着容顏,又是無奈,又是嘆息,他說,“是的,你已經鎮定,但是你聽我說,我問你,如果你現在去找蘇流鬱,會發生什麼你知道嗎,萬一小蟲不在她家,而是被她放在別的地方,那麼她知道你已經發現了,最嚴重的後果會是什麼?”
她愣了一下,心裡猛然想到了四個字:毀屍滅跡。
她心裡噔的一下,覺得難受極了。
他說,“所以,現在不能去找,我會想辦法,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找到小蟲,我現在已經有一些蛛絲馬跡,但是,我們需要時間。”
她咬脣,低低的說,“但是小蟲已經沒有時間了怎麼辦。”
他說,“你不要小看小蟲,相信他,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他可能比我們想的都要聰明的多呢。”
她看着他,他真誠的望着她,雙手扳着她的肩膀,輕輕的跟她說,“你相信我,小蟲是我的骨肉,是我的孩子,我一樣擔心他,但是,我們現在都要理智,要好好的處理這件事……”
她咬脣,“不,你不會懂的,你能擔心,但是,你沒有那種致命的感覺,你不會明白,一個孩子對一個母親意味着什麼,你雖然關心他,但是隻是因爲,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但是在我,他是我的親人,好像是我手上的一塊肉一樣,你不會有這種感覺的。”
他皺眉,臉上也有了惱怒,“你怎麼會這麼想,他身上流着我的血,他是我的孩子,我跟你一樣擔心他!”“那你怎麼可能昨天那麼晚纔出現,你讓我鎮定下來,理智下來,因爲你跟我的感情是不同的,所以你纔可以理智鎮定!”
“容顏~!”他用力的扳住了她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她,真想一口咬住了她,狠狠的咬的她鮮血淋漓啊。
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她就是塊石頭,咬了疼的也不會是她。
這時,黃翼走了過來,看着兩個人似乎臉色不對,頓了一下,兩個人見狀,只好分開,黃翼過來說,“二少,蘇小姐出門了、”
他點頭,說,“跟着她。”然後對容顏說,“先上車,我們慢慢說。”
容顏想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在車上,兩個人一個坐在前面,一個坐在後面,容顏什麼也不說,沈奕默也沉默不語。
黃翼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的看着,最後卻還是無奈的搖搖頭。
沈奕默說,他在警局拜託了人弄各個路口的監控錄像,未免有人會將小蟲帶出去,現在他去看看。
沈奕默先去了警局,黃翼跟容顏在外面等着。
容顏只看着外面,仍舊不言不語。
黃翼嘆了聲,說,“容顏小姐還是不要着急,二少有自己的苦衷。”
容顏說,“我知道,我該謝謝他,爲小蟲,跟自己的未婚妻作對,本來就不好。”
黃翼一聽,這話意思也不對啊。
他說,“容顏小姐,其實,昨天是我攔着二少,沒告訴二少,二少他昨天一天身體都不好,不知道容顏小姐有沒有嘗過胃痙.攣,那種疼,是會讓人能打滾的疼,昨天二少就是因爲胃痙.攣,一個人去了醫院,我去找二少的時候,醫生說,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希望他多休息一會兒,我是私心想,讓他多休息一會兒也好,反正他醒來,也是一起找,還是一樣的程序,但是半夜他醒來,看到了短信,還是不顧自己的身體,馬上就出來找容顏小姐,晚上容顏小姐見到二少的時候,二少的病其實還沒好。容顏小姐大概一晚上沒能睡好,但是,二少帶着我,在外面找了一個晚上,在蘇流鬱門口,守了一個晚上……”
——萌妃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