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容顏進了秘書間,蘇流鬱哼了聲,心裡咬牙,好嗎,容顏,你這樣防着我,往日什麼友情都是假的,你從沒將我當過朋友,我還不如徐瑛露那個半路殺出來的人是不是,好啊,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容顏。舒榒駑襻
她走進秘書間,“大家幫忙照顧一下我的朋友容顏,不要欺負她哦。”她對幾個秘書說。
幾個秘書是年齡各異的女生,有兩個是容顏見過的,她們自然應和着,看着蘇流鬱離開。
或許真以爲容顏跟蘇流鬱是朋友,她們背後也不敢說什麼,即便大概很想討論剛剛引起了巨大轟動的訂婚宴。
容顏坐下來,跟着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了養生啊,經濟啊,孩子啊之類的,女孩子在一起,總會或多或少有些聊的妾。
蘇流鬱不回來,她就坐在裡面,一動不動,也不碰任何東西。
蘇流鬱偷偷回來觀察,看見她就老實的坐在裡面,到是耐性十足,她心裡冷哼,這個容顏果然是不好對付,這樣防備謹慎。
而容顏,就安心在秘書室,一直待了兩個小時,她見蘇流鬱還不回來,她打電話給徐瑛露,說這邊有點問題,讓她過來協助氅。
徐瑛露風風火火的就來了,看見容顏安然坐在那裡,還傻兮兮的問,出了什麼事,容顏說,“沒事,咱們一起去吃午飯吧。”然後帶着徐瑛露一起往外走。
她想,一路都有人跟着自己,即便蘇流鬱想要有什麼,也不太好做吧。
她想,不管蘇流鬱是不是有這個想法,她都要事先防備着比較好。
等出去的時候,蘇流鬱還沒回來,然而剛出了銀行門口,就有幾個人從外面過來,穿着便衣,來到了容顏面前,“是不是容顏女士。”
徐瑛露跟容顏一起停下腳步,互相看看,容顏給了徐瑛露一個安定的神色,讓她不要擔心,然後她說,“沒錯,我是容顏。”
那個人便拿出了手銬來,“抱歉,有人舉報,說容顏女士想要毀滅關於沈氏洗錢的重要證據,現在我要請容顏女士去經濟罪案科協助調查了。”
容顏眼尖的看到,他們後面,幾個記者跟着,看起來在隨時記錄。
這個所謂的案子,牽扯甚廣,有記者隨時跟着跟蹤報道,也是正常的。
她瞥了一眼那個人手裡的手銬,說,“你是不是應該說,我現在有權利保持沉默,但是我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爲呈堂證供?”
他說,“啊?不,只是協助調查……”
她說,“好,那麼既然是協助調查,我有權利拒絕你給我帶手銬。”說完,她禮貌的對人一笑,轉頭對徐瑛露說,“麻煩你回去跟老大請個假。”然後從容的率先往警車走去。
遠處,反光的玻璃窗內,蘇流鬱咬牙,“這個容顏,呵,這個時候還敢這麼傲慢,哼,她到底以爲她是誰。”
她旁邊的助理卻說,“蘇總,她是聰明,知道一邊有記者看着,她先提出拒絕帶手銬,否則這照片傳出去。她聲譽不保,她現在沒帶着手銬,還自己慢悠悠的走去了警車,到是好像沒她什麼事一樣。”
蘇流鬱這才反應過來,她說,“不愧是容顏,奸詐狡猾,哼。”
她眼睛轉了轉,她想,以容顏來說,如果沒有絕對的證據,只怕誣賴不得,那不是得不償失,她心裡煩躁,沿着牆邊,來到了圓桌邊,拿起水來喝了一口。
一個皺眉,她計上心來……
容顏在警局裡,只沉默不語。
對面的人說,“對於有舉報稱,你跟沈奕默有着不尋常關係,你在案發後,去銀行故意銷燬證據這件事,你怎麼看。”
她擡起頭來,“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去銷燬證據。”
那警察看起來也斯文,態度卻不好,低頭,挑眉,說,“我在問你是,什麼時候輪到你問我了。”
她說,“第一,你們是在沒有逮捕證的情況下,將我帶來‘瞭解情況’而並不是來叫我認罪,沒有逮捕證是爲什麼?因爲沒證據,沒證據呢,就意味着,我可以說,可以不說,第二,我在來之前,有過健康檢查,我全身上下並沒有任何的病變或者受傷的傷口,如果你們想要屈打成招,最好先請好律師,爲你們辯護,否則我將在出去的時候驗傷,如果我有一點的不對,我會要求我的律師,告你們非法拘禁,私自動用武力,傷害我的人身安全。”
那個人卻一愣,低頭,跟一邊的人低低的說了什麼,然後看着她,哼了一聲,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有人開了門。
進來的是陳警官。
她起身,“陳警官。”
他說,“剛來聽說你被帶了進來,我以爲怎麼了,怎樣,沒什麼事吧?”
她搖搖頭,笑着說,“陳警官來的及時,我沒事。”
他帶容顏出去,邊走邊說,“你可把我們經濟罪案科警員嚇壞了,以爲你是什麼人,怎麼來了沒等問你怎樣呢,你到是說了一通要告人傢什麼的,嚇的人趕緊去請示領導去了,要不我怎麼就知道你在這裡。”
容顏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本來也沒證據,但是是我太緊張了,生怕會有人要害我,所以爲了以防萬一,才說了那麼一通。”
他看着她,失笑,“你呀你呀,幹嘛都那麼小心翼翼的。”
她嘆了聲,“現在時局不定,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兩個人走出了警局,出去的瞬間,卻忽然便被警局門口的記者圍住了。
容顏倒是很少見到這麼記者來圍攻,尤其,圍攻的對象竟然是她。
她深吸了口氣,走下臺階的瞬間,所有的相機都對着她“咔嚓,咔嚓”的拍了起來,話筒也都紛紛伸了過來,有些還險些就戳到了她的臉上,那態度又囂張又沒禮貌。
她不說話,她還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但是記者會回答她的疑問的。
果然,她還想往前走,下面的人已經開始紛紛開口詢問,“你跟沈奕默是什麼關係?”
“沈奕默的婚事不能完成是跟你有關嗎?”“你是小三嗎?”
“是小三嗎?”
這些記者問問題,一向是直接而毫不禮貌。
她只皺了皺眉頭,怎麼會問她跟沈奕默。
她不說話,只推着面前的人,往前走着。
他們擁着她,根本不讓她有力氣多走一步,他們見她不說話,只好找別的話來刺激她開口。
“蘇流鬱說跟容小姐是曾經的朋友,但是暗示作爲朋友的您搶了她的男友,你有迴應嗎?”
“是朋友的關係嗎?”
“到底是不是有關係呢?”
蘇流鬱?容顏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已經基本瞭然,原來是這樣,她真想笑,她還真是鍥而不捨,這樣有精力,這個時候還來跟她鬧,不知道將自己鬧倒了,她能得到什麼好處。
她仍舊不說話,只往前走着。
記者緊追不捨,她幾乎被推倒下。
這個時候,忽然有車開了進來,犀利的剎車聲,刺激了這些記者,一輛車瘋狂的衝了進來,他們忙退後去,將中間的路讓開,那輛車停在了容顏面前,她睖睜的瞬間,車上的人已經下來,她看見徐天賜帶着墨鏡出現在她面前,他拉起了容顏,直接帶她上了車,外面的相機,仍舊“咔嚓咔嚓”的響着,聲音一直伴隨着他們離開的身影,久久都似乎在她的腦海中響着,她終於覺得有些頭痛,靠在那裡閉目養神、
許久,她才擡起頭來,轉過頭,看見徐天賜一邊開着車,一邊不時的看着容顏、
見容顏終於睜開了眼睛,他才說,“怎麼搞的。”
容顏說,“沒事,被小人算計。”
他頓了一下,看着前方,沒說什麼。
車一路開到了容顏家,下車前,他才說,“奕默已經回國了,剛剛被轉移到了這邊的看守所。”
容顏停下來,看着他,“沈家該不會讓他在裡面待久了吧。”
他說,“不知道,近來沈家不怎麼跟外人聯繫,大概也會秘密處理這件事。”
她想了一下,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她說,“你覺得他會有事嗎?”
他沒回答,卻反問她,“怎麼,你很擔心他?”
她說,“你不擔心嗎、”
他聳聳肩,說,“我相信他,他既然沒做過,就不會有事的、”
他的話似乎給了她力量,是啊,既然他沒做過,就不會有事的,她點點頭,對他說,“多謝你了今天。”
他說,“小意思,別忙着謝我了,回去想想這件事該怎麼辦,如果有需要給我電話,我能幫到你你就別客氣。”
“知道了。”
回到家,果然發現,電話不斷,父親也被***擾。
她嘆了口氣,輿.論發達的現代社會啊……
父親看着容顏,只問她,“會不會有事的。”
容顏搖搖頭,安慰父親,“相信我能處理的,這種事就這樣,過幾天就好了。”
父親點點頭,“如果需要我做什麼,你要跟我說。”
倒是這幾天小蟲是不能再出門了,她不怕別的,只怕小蟲受到傷害。
陳總對這件事也是十分關心,忙打電話問她怎麼回事,她只說是被小人算計了,這些傳聞都並不是事實。至於小人是誰,不需要她說,也總有人知道的。
當天晚上,蘇流鬱便在媒體上哭訴,說她並不是不支持沈奕默,並不是說他現在有事,她就要大難臨頭各自飛,而是有人***了他們生活中,傷了她的心,讓她不得不做出決定。
好麼,既將自己撇的乾淨,又陷害了別人。
容顏想,她真是演了一出好戲啊。
好在她卻沒有因此被徹底挖出來,不得不說是一樁幸事,容顏這樣想。
只是每天仍舊有不少異樣的目光從各出看來,大多是她的客戶同事一類往常熟悉的人,想來也只是看熱鬧,容顏並不在意。
徐瑛露卻氣的要命,只說這個蘇流鬱真是不要臉,沈奕默沒事的時候,她恨不得將自己貼在沈奕默的身上,沈奕默現在出事了,她忙將自己完全撇清,還給人扣一個綠帽子。
容顏笑着說,“她這也並非不是明智之舉,畢竟每個人都有權利自私,你可以不贊成她自私,但是你不能因爲你的不贊同,剝奪了人家自私的權利。”
徐瑛露靠在她的辦公桌上,“只是沈奕默真是可憐,好好的天之驕子,到現在一無所有不說,還要在牢房裡度過。”
一無所有嗎?容顏沒有再說話,低頭去寫東西。
真的一無所有的話,他該是很難過吧,容顏想着他一個人在看守所,面對着斑駁的牆壁,等待着外面的判決……
他那樣驕傲的人……
她想要見一見他。
容顏給黃翼打過電話去,看的出來黃翼很忙,他卻仍舊在忙碌中,接了她的電話,他恭敬禮貌的說,“容顏小姐,找我是不是有事。”
她說,“如果你忙就一會兒再說。”
他說,“不忙,容顏小姐先說。”
她頓了一下,喃喃的吐出口,“現在能見到沈奕默嗎?”
黃翼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的,他沉默片刻,說稍後會給她打過來。
在黃翼的安排下,容顏在當天下午就見到了沈奕默。
他在裡面並不是她想的那麼難堪,不過衣服褶皺了點,看樣子卻仍舊是乾淨的,帥氣的,在桌子對面,看着容顏,脣角微微勾起,從容淡定,絲毫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
她望着他,本來想好了,要來詢問他一連串的問題,問他怎樣才能幫到他,問他現在處理到什麼階段了,問他是不是需要什麼側面證據,是不是知道了幕後的主謀的誰……
但是她這樣面對面的看着他,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依舊神采奕奕,看不出來絲毫的不妥,她卻只想說一句,“你沒事吧?”
他伸出手來,隔着長桌子,對着她。
她看了看他的手,最後還是慢慢的伸過去。
他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說,“你擔心我嗎?”
她看着他依舊玩世不恭的笑容,真想對他爆粗口,最後卻還是忍住了,她說,“那天覺察到不對,我卻沒有率先告訴你。”
他點頭,“我知道你已經做的很棒,容顏,我以你爲榮。”她說,“如果你有任何的需要,相信我還能幫助你。”
他笑着,拉過了她的手,放在脣邊親吻,“我會的,如果我需要,我會讓黃翼通知你,但是暫時還不用。”
她問他,“你有沒有處理的辦法?”
“嗯,我已經準備好了,容顏別擔心我,回去等我,乖乖的。”他看着她,神情十分堅定。
她卻因爲他這句話,在心裡安了家。
他既然說已經準備好了,就一定是有辦法了吧。
看着容顏離開,黃翼站在那裡,對沈奕默說,“蘇流鬱陷害給容顏小姐,讓外人以爲她是第三者插足,但是我已經找人秘密攔截下那些記者,容顏小姐的生活,以及孩子的事,都沒有曝光出來。
“做的好。”沈奕默看着前方,“蘇流鬱其實並沒有大錯,她錯只錯在,她太自私,太自以爲是,又太自作聰明,我想看在小蟲沒事的份上給她個機會,也算是爲小蟲做善事的,但是她……”
他擡起頭,對黃翼說,“今天準備動手吧!”
黃翼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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