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沈奕默的身份,也沒人敢過問,他到底怎麼了,他不來就不來,沒請假就沒請假,他們也不敢追究他逃課逃學的問題。
小魚並不知道這些,從那天過後,她又恢復到從前,上課下課,她默默的穿梭人間,老師總是會叫她去辦公室幫忙,批改試卷,改作業丫。
主任也知道了她,竟然還會找她幫忙去批改別的班級的試卷。
這在別的同學眼裡,是多麼光榮的事情,她是全校第一,她是老師的寵兒,她漂亮,學習又好。
她也覺得,她現在的生活,簡直不就是從前她想也不敢想的。
但是她還是沒有朋友,她太冷漠,而終究再沒有人像小悠當初一樣,願意那樣耐心的打動她媲。
這天,一直沒聯繫的小悠,卻忽然哭哭啼啼的來到了小魚這裡。
她當時正幫老師弄板報,她走過來說,";小魚,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小魚走過去,說,";怎麼了?";
小悠哭的那樣傷心,讓小魚也跟着難過。
她說,";奕默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不見了就是。。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好幾天沒來過學校,打電話也不接,我又不敢去他家裡,我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我沒有辦法,我只想到你,我知道你比我強很多,你一定有辦法的。";
小魚看着小悠,心裡也奇怪,他沒來學校?
問過了具體時間,她更驚奇,竟然是從那天,他跟她說過話後,才消失不見的?
她安慰小悠,說,‘你不要太着急了,我會幫你想辦法,你回家,等我電話,你快點回去,我去幫你找,如果太晚了,你一個人會很危險,你爸媽也會很擔心。";
小悠萬分感謝這個時候,有小魚幫忙,她就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心裡也沒那麼不知所措了。
她一直知道,沈奕默可不是個絕對的好人,不過在小悠面前,他不敢提起那些黑暗面。
是啊,那樣家庭的孩子,交際圈裡總會有幾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朋友,俗稱狐朋狗友。
她知道其中的一個,於是她緊急的過去問,是不是能找到沈奕默。
他們告訴小魚,沈奕默是好幾天沒出現了,今天晚上才忽然出來,跟幾個朋友去了魅色。
那是一家地下酒吧,小魚知道,就開在夜市街那個喧鬧的角落裡。
她沒有猶豫,直接找了過去。
她打車來到夜市街,雨下的越來越大,天都漸漸的沒了顏色,漆黑的一片,她舉着雨傘,踏着腳下的水窪,來到了裡面。
她也是第一次去酒吧那種場合,聽着裡面震耳欲聾的音樂,看着那些狂亂的人,她幾乎難以分辨出人的長相,但是她一定能一眼認出沈奕默的,她一直那麼想。
但是在裡面找了一圈,她也沒找到沈奕默的影子。
直到看到了一個她見過的沈奕默的朋友,她才走過去,問那個搖着腦袋不知道是不是磕了藥,顯得十分飄飄然的男人,“沈奕默在哪裡。”
那個人看着小魚,腦袋一直跟着音樂擺着,即使在說話時,仍舊不停,“你找奕默?你是他馬子嗎?”
小魚討厭馬子這個稱號,她吐出兩個字,“不是。”
他說,“那你憑什麼找他。”
“他在哪裡?”她不想跟這種人再繼續糾纏。
“哎,我知道你,你是不是就是一直跟沈奕默和他那個馬子後面跑的那個女的,哎,你是不是暗戀奕默啊,我知道,你暗戀他。”
小魚看着那個已經醉生夢死的男人,她想,沈奕默真是笨,連一個醉漢都能看出來,他卻這麼久,都不懂。
她低頭,說,“沈奕默在哪裡……”
他終於伸出了搖搖晃晃的手指,指向了門邊的位置。
她趕緊向那裡走去,那是男生廁所的方向,她站在門口不敢進去,想他或許是去廁所,可是等了一會兒,就聽見裡面傳出了打鬥的聲音,她本來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可是中途,她突然聽到一個悶哼,那是沈奕默的聲音,她確信。
她當即直接衝進了男生廁所裡。
果然,裡面已經亂成了一團,爛醉如泥的沈奕默,被人推在了地上,用力的一腳踩上去,沈奕默根本沒有直覺,否則,怎麼可能任由這幾個人踢打。
小魚看見,他躺在地上,身上的白色T恤蹭的十分的髒,那個看起來很兇惡的男人,抽着煙,邊叼着菸捲,邊走過去,“哼,跟老子搶女人,不看看你什麼身板。”說着,他拿起了菸頭,就要對着沈奕默的臉按下去。
而沈奕默,竟然還在昏睡中,不知所以。
她忙衝了過去,大叫着,“住手!”邊撲在了沈奕默的身上。
那些人也沒想到,會有人突然衝上來,所以短暫的一愣,待看清了只是一個小姑娘後,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小魚邊看着這幾個人,邊低頭看林沈奕默,他好像暈過去了一樣,又好像只是睡着了,他皺着眉,很不舒服的樣子,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腿上,拍拍他的臉頰,“沈奕默,你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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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默卻只是動了動嘴,似乎呢喃着說,“媽……媽,爸……”
看來他是真的醉倒了,一點反應也沒有了,她心裡着急,卻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頭頂上的人,好笑的議論着,“真是小白臉啊,到哪都能勾到女的,這又來了個美女救英雄啊。”
小魚擡起頭,看着幾個人,“你們這樣打人是犯法的!”
他們幾個聽她說話,互相對視一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那個之前拿菸頭要燙人的男人微胖,樣子很兇惡,他一把拉住了小魚的衣領,將她扯起來,說,“喂,小姑娘,誰告訴你打人是犯法,你爸打你是犯法嗎?不犯法吧,這是一樣的道理,我們教訓一下這個小夥子,就跟教訓兒子一樣!”
幾個人哈哈的笑起來,小魚用力的掙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卻仍舊看着他們,“既然你們不怕犯法,那你們就等着,一會兒警察就會來。”她掏出了沈奕默的手機,準備打電話。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終於覺得不妥,直接上來把電話搶了過去,摔在地上,踩成了碎片。
她想挽救,也已經來不及,“你……”她咬牙,看着背後的沈奕默,知道是不可能祈禱他們良心發現,放了他們了,但是,她難道要看着自己跟他,被這羣人打嗎?
那個人看着碎掉的手機,帶着邪惡的笑,上前來,“怎麼,是這個小子的馬子?現在這些年強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纔多大,都開始泡女人上牀了。”他說着,捏着自己的下吧上的一撮鬍子,就往前靠過來。
“你別在靠近,不然我保證你沒好果子吃。”小魚攥着拳頭威脅。
那個人卻不以爲然,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好果子賴果子,吃到了才知道。”他伸手抓過來,小魚一腳踹過去,但是卻被人先抓住了雙手,他們早有預料,似乎所有女人都會以爲這個時候就該踢男人的要害,但是卻不知道,他們因爲知道那裡脆弱,所以極其的敏感,緊急時刻想要一腳揣中的可能性十分小。
比起來還不如戳眼睛,後來她自己總結道。
她被架起來,那個男人淫笑着接近,摔着手裡的小刀,在她面前晃,“哎,我就喜歡烈的,你陪我一個晚上,我們就放過這個小子,怎麼樣啊?”
她看着這個男人靠近,回頭看沈奕默,她咬咬脣,說,“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你敢動我,你不怕你明天就橫屍街邊嗎。”
這些人也不是被嚇大的,聽她這樣說,不過更有興趣了,“呵,你是誰啊。”
她慢條斯理,字字鎮定,“你看看我的手機,那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嗎?你再看看他的衣服,他的東西,你以爲我們只是普通的男學生女學生?你錯了,惹了我,沒你的好處的,還是趁早放了我,免得你沒法補救!”
那個時候還沒多少人能用得起手機,他低頭看那已經碎成碎片的手機,還是最新的牌子和樣子,再看沈奕默,他躺在地上,臉上身上都很白淨,衣服褲子鞋子,都是名牌。
這種夜店,常有紈絝子弟來嗑藥喝酒玩女人,他真的有些懷疑了。
他走過去,要扯開沈奕默那鼓囊的口袋。
小魚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跳起來,抓起了立在牆邊的滅火器,舉起來,用力的砸在了彎腰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被砸在地上,直接倒在了沈奕默的身上,哀聲叫着。
另外兩個人一見,一下反應過來,就來抓容顏,小魚手裡拿着滅火器,一直不斷的揮着,她本來已經退到了門邊,馬上就可以出去,然而一開門,才發現,門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鎖住了。
她額頭上都是汗水,後背也好像已經溼透了一樣,轉過頭。就看見兩個人已經追了過來,她仍舊揮舞着滅火器,拿起了滅火器,打開,對着兩個人噴過去,他們尖叫着,小魚回頭去砸門,但是砸了幾下都沒開,她聽見背後有聲音,然而還沒回頭,就被人用什麼用力的敲了下後腦,倒下前,她看見第一個被砸倒的男人正憤恨的看着她。
她迷迷糊糊的,只能感覺到自己被拖着。
她睜開眼睛時,已經看到幾個人圍着她,她只能無力的抱住了自己的頭,她聽見那個人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憤怒的喊着,“給我往死裡打!”
她想,她恐怕是弄巧成拙了,以爲能逃出去的,結果沒顧慮到門被鎖上的事情……
她捂着腦袋,閉上眼睛,但是原本預料的疼痛並沒有來臨,她聽見有人被踹倒在了地上,她擡起頭,看見沈奕默竟然不知什麼時候醒來了,他一腳踹翻了一個人,然後拉起了小魚,小魚看着他,“你怎麼樣……”
他卻只看了小魚一眼,轉身又去打迎面追來的人。
她早知道沈奕默很厲害,要不,怎麼在學校,誰都怕他。
她也拿起了被扔在一邊的滅火器,她繼續揮舞着,打倒了要偷襲沈奕默的男人。
沈奕默回頭看她,那一雙眼睛裡,似乎寫着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忙大喊一聲,“注意身後啊。”
他來不及回頭,被人踹在了臉上,但是幸好,他沒倒下,反而一拳打在了那個人大腿上,那人被打了倒在地上起不來,他回頭拉起小魚就往外跑,門依舊鎖着,她說,“可怎麼辦,門打不開。”
他讓她後退,然後,一腳踹在門上,門終於被踹開,他拉着她跑出去。
外面在下雨,她來不及拿傘,就被他拉了出去,街上沒多少的車,他們被雨水打溼,他站在那裡,身子歪下來,她趕緊抓住了他,他還很醉,一點也沒清醒,他直接撲在了她的身上,半個身子都壓着她。
她就那麼艱難的找到車,兩個人鑽進車裡,她想,先送他回家吧,但是跟司機報了地址後,他卻睜開眼睛,怒目說,“不回家。”
她說,“不回家去哪裡?你家人會擔心的,小悠現在都還在擔心。”
他卻固執的不回家,最後她也沒拗過他,他說了個地址,讓司機帶他去,他們來到了海邊的小洋房,那時,還沒什麼別墅,全都是一套一套的小洋房,裡面很久沒住人,顯得很亂,傢俱都用白色的布蓋着,撤下去後,灰塵在半空中飄散着,臥室裡的燈壞掉了,她將他扶在了沙發上,然後給他倒水喝,他已經歪過去,看起來似乎不省人事一樣,她抱住了他的脖子,讓他躺在她的腿上,剛剛打架,他的臉頰有擦傷,胳膊上也有紅腫,她拿了溼巾,一點一點給他擦,他不動,好像沒感覺一樣。
她給他喂水,他不喝,她說,“你喝點水好不好,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多喝點水比較好。”
他卻轉過頭去,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說,“不喝!”
她說,“這是爲了你好,喝點好不好。”
他竟然還嘟起嘴來,說,“你用嘴喂就喝。”
她看着他,卻沒有想笑的心情,只是低頭說,“你喝醉了。”
他說,“是啊,我喝醉了。”
她將他的頭放在了沙發上,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溼的,貼在身上很難受,她回過頭,還能看見他也在用力的扯着自己的衣服,他臉上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爲醉酒的緣故,還是因爲着涼了。
她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走回去,幫他一起脫下了衣服,T恤被扯下去,他那時雖然不算很瘦,但是年紀小,總會比較清瘦,沒那麼壯,她找到了被子,想幫他蓋起來,他卻在她離開前,抓住了她的手。
她低頭看着他,他眨着眼睛,漆黑的眼底,因爲醉酒,一片的濃霧藹藹,他的眼睫毛很長,她看着他,心裡已經想到了很多畫面,很多的情節,她想到了酒後亂性,她想到了電視劇裡那些虐心的劇情,她想,如果她真的做了,那麼她當真就變成了電視劇裡被人唾罵的惡毒女配角,成爲***到好友跟她的愛人之間的壞蛋。
??不好,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多喝點水比較好。”
她說,“乖乖的好不好,別鬧了,我去給你燒水,你洗一洗。”
他卻拉住了她,一把將她扯到了他的身邊,她不妨,滾在了他的懷裡,而他根本就迷迷糊糊,那麼一撞,跟着他一起滾在了地上,滾了幾圈,終於停下來,她腦袋暈極了,低頭看着林筠堯,才發現,她正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