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不知道爲什麼,怎麼也洗不完一樣,洗了很久,容顏才捂着腰回到房間,還要看工作的卷宗,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依舊如此。
下班的時候,徐瑛露伸了個懶腰,說,“晚上誰要去嗨皮一下。”
大家紛紛響應,她轉頭,看見容顏沒動。
於是走過來,“走吧。”
容顏收拾了東西,擡起頭,“我有事,不能去了。”
徐瑛露無奈,只說她最近怎麼比總統還要忙了。
容顏當然忙,晚上要洗衣服,要做飯,要收拾所有的房間,每個都做好了,還要回去繼續工作,第二天,又要照常來上班。
回到沈家,果然一進門就被陳敏之數落了一番,然後責令她馬上去樓上把地毯掀起來,將底下的灰塵都要擦乾淨。
保姆張媽看着她低頭點點頭,也不反駁,直接上了樓,對陳敏之說,“怎麼弄她都沒反應呢。”
陳敏之哼了聲,“不是貪圖沈家的錢,怎麼會這麼能忍,這種人最可惡了,可惜當初瞎了眼,怎麼就同意了這門婚事,跟容家去說退婚是不成了。”
容顏收拾好了整個樓上的地毯,因爲沒吃什麼東西,胃裡餓的要抽筋。
出去的時候,本該是吃飯的時候,然而下了樓,卻看見,桌上已經只剩下殘羹剩菜。
陳敏之看見容顏下來,裝模作樣的說,“哎,忘了你還沒吃,可是怎麼辦,我們已經吃完了。”然後轉頭跟張媽說,“剛說吃剩下的扔出去喂咱們家的大黃,現在還是不要了,給她吃了吧。”
張媽也配合着,“好。”擡起頭,笑着看着容顏,“少奶奶來的巧,還沒扔呢,快來吃吧。”
少奶奶三個字甚是刺耳,容顏站在一截臺階上,卻仍舊保持着臉上的微笑,只說,“不用了,我不餓。”
然後就上了樓去。
下面兩個人刺耳的咒罵卻還沒停止,“哼,吃狗剩而已,以往什麼事做不出來,現在倒是講究上了。”
容顏知道,從她成爲容顏開始,這些,勢必就會伴隨着她。
好在,已經習慣了。
幾天下來都是如此,早飯沒有,容顏出去了自己買,午飯只在事務所吃了,倒是還好,晚飯先墊幾口再回來,但是一回來就被指示着去做事,如果表現出一點不滿,陳敏之就會惡毒的說,可是我們家的少奶奶。
容顏只好二話不說,她知道,用行動去堵住她的嘴,是最節省時間的方式。
好在只好什麼都做完了,她還是能回到書房,看着各種案子的卷宗,那纔是她的世界,在外面,都是成爲容顏活着,只有在那些案件中,她是她自己。
是誰說法律無情,她卻在那些卷宗中,看盡悲歡離合。
人世纔是最無情的,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