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沒有明白的說自己所有的考慮,但是,只要他說一句不想離婚,蕭衹已經樂開了,自然是會幫他搞定後面的事。
蕭衹說,“你想的沒錯,你們過去就是非要互相置氣,纔會覺得不合,各退一步的話,不至於……峻”
蕭衹想了一下,說,“我一會兒給顧苡打個電話,叫人接她回來,你這個考試的事……先放一放,近來就讓顧苡接送你去工作就是,反正她每日也要去工作不是嗎,你們本來就是夫妻,一起也沒什麼不對。”
蕭潛心裡冷哼,顧苡啊顧苡,讓你回來告狀,這下可是自討苦吃了吧。
顧苡一早還在懶牀,聽到了蕭衹的電話的時候,還沒起來鯽。
躺在牀上,她說,“爺爺,我也是攔着蕭潛的了,可惜沒攔住,您也知道的,蕭潛的脾氣,可不是我隨便想攔就能攔得住的。”
“沒事,他回來後我已經教訓過他了,我一會兒讓人去接你,回來後我有事還要拜託你一下。”
顧苡一下精神了,怎麼蕭衹的聲音聽起來似是並沒有生氣,反而還很開心。
是蕭潛又做了什麼了?
顧苡儘快回到了市區,車子直接開到了蕭園,進了蕭衹的休息間,顧苡頓了頓,才走過去,喚了聲,“爺爺……”
蕭衹揚起頭來,呵呵的笑了笑,說,“蕭潛完不成這件事,我也是早有預知的,他要是能安安心心在那上課,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骨子裡就沒那份安分守己的心……小苡啊,辛苦你了啊。”
顧苡勉強笑笑,爺爺忽然這樣柔和的表情,讓顧苡心裡隱隱升起了幾許不安。
果不其然,蕭衹馬上拉住了顧苡的手,“但是,好歹他還是去待了幾天的,顧苡啊,我看,咱們家還是就你能降得住蕭潛,這幾天,蕭潛的證件估計也下不來,我還在託人去辦,你呢,就幫忙接送他一下,反正你也開車,別的人也弄不了他那個脾氣,別接着接着,再又惹的不愉快。”
顧苡整個人一愣……
片刻後。
顧苡從蕭衹的房中出去,幾步踏着高跟鞋,踩過了大理石的石階,快步的往下走去。
踏踏的聲音,讓門口的傭人跟着嚇了一跳。
顧苡隨意找了人問蕭潛人在哪裡,隨後,便在蕭園的網球場裡,找到了曬着太陽,戴着鴨舌帽,自己一個人對着牆壁聯繫的蕭潛。
“蕭潛,你跟爺爺說了什麼?”顧苡口氣不善,讓蕭潛原本閒散的目光,一下凝了起來。
“怎麼了?我什麼也沒說吧。”蕭潛淡淡道,彎下腰,去拿筐子裡的網球。
顧苡卻走過去,一腳踹翻了他的球筐。
球瞬間散落滿地,蕭潛的手也一起被踢的生疼。
蕭潛擡起頭來,瞪着顧苡,“你幹什麼,你什麼意思啊?”
顧苡望着蕭潛,“你到底跟爺爺說了什麼?”
一定是蕭潛搞了鬼,所以爺爺纔會忽然改變了心思。
蕭潛側着頭看着顧苡,迎着陽光,那張臉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喝了半夜的酒,但是仍舊栩栩如生。
“怎麼,因爲爺爺向着我說話,你急了?因爲我沒因爲你惡意告狀,被爺爺訓斥,所以你氣了?呵,顧苡,我應該提醒你一下,我姓蕭,這裡是蕭園,那是我爺爺,不是你爺爺!”蕭潛直接罵道。
顧苡心裡一涼。
蕭潛從不知道,他說話到底有多難聽,有多噁心,她有多反感。
顧苡只覺得心似乎被他一句話撕扯成兩半。
疼的無與倫比。
是啊,她錯了,這裡是蕭園,不是她家。
她姓顧,她永遠是這個家裡的外人。
她錯了,她以爲爺爺疼她,但是,那是蕭潛的爺爺,不是她的,
似是也覺得自己一時說錯了話,蕭潛看着顧苡臉上隱忍的傷痛,隱隱的有些悔意。
但是,話已經出口,怎麼可能輕易的收回去?
他看着顧苡,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一邊,“爺爺說了,你這幾天接送我的事
了吧?我證件還沒拿到,估摸着你要幫忙了,好在顧家跟這裡離的也不遠……”
“夠了,蕭潛,我不是你的保姆,不是你蕭家的保姆,你說的沒錯,我姓顧,這裡跟我沒關係,你愛找誰帶你,就找誰去。”顧苡最後的話幾乎是顫音,直接推了蕭潛一把,她轉身便走。
蕭潛一下急了,忙追了上去。
“顧苡,你幹什麼,幹嘛,讓你接我而已,反正你有車……”
“讓我當司機?抱歉,我,你還僱不起。”顧苡聲音硬朗的說。
“顧苡!你這是什麼意思,沒錯,我跟爺爺說了,我說了,我不想離婚了,所以,爺爺站在了我這邊。”蕭潛一把拉過了顧苡的肩膀,看着她。
顧苡一下有些驚訝。
只是,不過也是一下子。
她回頭,看着蕭潛,“你不想離婚了?”
蕭潛停下來,看着顧苡,“沒錯,離婚是件麻煩事,我暫時沒有什麼特別想離婚的感覺,所以,我……”
“蕭潛,你這叫出爾反爾!”顧苡厲聲道。
蕭潛歪着脖子看着她,“怎麼叫出爾反爾,就跟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股市的走向,不到明天,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一樣,還沒拿離婚證呢,我就還有反悔的機會。誰規定了一個人說要離婚就必須要離婚?那全世界吵架的男女多了,他們說離婚就離婚,是把法律當什麼的?”
“你……蕭潛,沒你這樣反反覆覆的。”
“人心難測這句話難道你不知道嗎?”蕭潛說的理所當然。
顧苡卻是狠狠的看着蕭潛,“蕭潛!你這樣耍我玩,好玩嗎?”
蕭潛脣角彎着,毫不在意,“好玩啊,怎麼不好玩,我覺得好玩的很,我就不離婚了,明天你就把你的行李都給我搬回來,老老實實住回到蕭園來,你不去搬,我就去幫你一起搬!搬家公司我來請,放心,不用你花一分錢。”
顧苡明眸盯着蕭潛,似是有暗潮洶涌一般,那雙一向皎潔的面頰,此時全然都是凌厲。
蕭潛被她看着,卻毫不示弱,一臉的僵硬,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
顧苡咬牙,緊抿着脣,吐出幾個字,“你別後悔。”
“呵,那可說不準。”蕭潛說完,便看到,顧苡直接走了出去,大步邁開,沒一會兒,人便不見了……
蕭潛眼睛轉着,拿下了頭上的帽子,扔到了一邊。
回頭,看着滿地的球,卻沒了再去打球的心思。
也不覺得困,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顧苡不是又要惹什麼禍禍吧?
顧苡走進酒吧一條街的時候,幾個男人的目光都直接漫過了人羣,直接射到了她的臉上。
顧苡坐在了裡面一個卡座上,擡起頭來,打了個響指,叫酒保來。
酒保忙笑呵呵的便走了過來,掃了顧苡一週,“這位客人,需要什麼?”
“要酒,來最貴的。”
酒保眼睛一亮,直接道,“好叻,您稍等。”
他不擔心顧苡沒酒錢。
就算她沒錢,以她的能力,在這裡隨便勾勾手,願意爲她買單的男人,多的是。
這家B市最大的一家酒吧會所,是那些富貴的人最愛混的夜場,這裡,多少人是揮揮手就能一擲千金的闊少,不怕沒有富貴男人。
而不多時,便當真有男人大着膽子,便湊了過來。
“嘿,美女,請你喝杯酒?”男人坐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低頭拉進了距離,看着顧苡。
顧苡目光貼着男人饒了一週,搖了搖頭,“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呵……”男人一臉不可置信的受傷,看着顧苡,“你喜歡什麼類型?”
“反正不是你這一形。”顧苡隨意的說着,直接回身靠在了大椅子上,離男人遠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