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黑市買來的那些貨,被人扣了,這罪不輕。
關鍵是,誰發現的。
這事他其實做過不是一兩次了,每次也都是小心翼翼,但是經驗還是有的,怎麼也不會到了海關被扣囡。
齊治國想了一下,總算明白了鯴。
他是讓人給下了套了。
是啊,先是知道了他答應了人家,必須得弄着藥。
然後是禁了藥,明面上的一點也弄不到了,想通過藥廠還是機關都不可能弄到了。
最後逼得他沒辦法,又去黑市買了。
這一步步,可真是好算計啊。
而能算計這一出的人,除了蕭潛,還能有別人?
齊治國氣的一把捏了手裡的電話,捏的手上生疼,卻仍舊感覺不到似的。
就在前一秒,他還信誓旦旦的撇清了自己。
這下,撇的可真清。
現在他齊治國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吧。
畢竟人已經站到了蕭潛那邊去,而且人秦莫如剛剛已經表明了態度,難道還能反悔?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臉?蕭潛這一招太陰,這個時候來秦莫如這裡,果然是齊治國自己作死了自己。
秦莫如如今是隻能站到蕭潛那邊站到死了。
若是晚一天,一天也好,齊治國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啊?
齊治國腦中靈光一閃。
哪有那麼巧合的事。
剛這邊說完了,秦莫如站到蕭潛那邊去了,貨就被扣了。
齊治國氣的把手裡剛撿起來的手機又扔了下去。
合着蕭潛早就盯上了他的貨了,就等着這一天,他把自己作死了,他那邊就放消息扣貨呢。
蕭潛啊蕭潛,年紀輕輕的……心思怎麼能這麼壞!
辦公室裡,蕭潛剛進門就接到了齊治國的電話。
“蕭潛……蕭潛……”他在電話裡叫着,蕭潛清晰的聽到了咬牙的聲音,忙笑着道,“哎,齊總,齊總幹嘛,別把牙給咬碎了,多疼啊。”
“你……”齊治國不知在電話那頭糾結到了什麼程度,才終於鬆了口氣,平靜了下來。
而這個時間,蕭潛淡淡的打開了電腦,把電話放了外放,順便還錄了下音,才聽到齊治國在電話裡問,“蕭潛,沒想到你能做的這麼絕,是,我那天喝醉了對尊夫人無禮了,我回去也很自責,但是也不好跟你道歉,畢竟你打了我,現在我鄭重的跟你道歉,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檢討,這種行爲是我不對,好了,我也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這個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這麼做,你難道真要因爲我得罪一票人嗎?”
“哎,齊治國,首先我跟你說,我蕭潛要是怕得罪人,一開始我就不會打你。”
“我……”
蕭潛笑着,聲音特別的無辜,“齊總,雖然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咱們也都是同僚,一同在B市打拼,而且你還是秦伯伯帶進商會來的,我也得給秦伯伯一個面子不是,所以,你要是有事找我幫忙,我也是能考慮考慮的。”
齊治國人一愣,思慮了一下,他沉聲道,“你是想說什麼?要跟我來個交易?”
“不是嗎,秉承着互惠互助的原則,齊總有難,我願意幫,我有難,我也想請齊總幫個忙嗎。”
“你到底想我幫你什麼?”
“哦,是這樣,齊總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離岸公司的事吧,這個啊,有人說我妻子親自去的百慕大,視頻和簽名都有了,你那個同僚,姓方的那個,還聲稱見過我妻子,我這就納悶了,那天我妻子一直跟我在一起,怎麼可能去百慕大,但是,我的身份問題,他們不信我的,警察不信,公司也不信,所以,我還是想齊總幫我盡力查一查。”
之前是求,這回,可不知道是誰求誰了。
齊治國總該盡力給弄一下了吧。
齊治國那邊靜了許久,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思索着什麼。
半晌,他才呵呵的一笑,在電話裡沉悶的道,“我說……蕭總,那已經是你前妻了,還
這麼惦記着啊。”
蕭潛面色一頓。
臉上直接黑了一半,他口氣裡滿是慪氣後的不滿,嚷嚷着,“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那麼沒良心呢,轉頭就忘,我們蕭家人最厚道,我跟你說,我們是不會因爲什麼已經離婚了就忘了之前的情誼的,看在過去的情誼上,我也肯定要幫她一把的,況且我蕭家的媳婦被人冤枉成這樣,我臉上也無光,我肯定不能看着這件事就石沉大海的。”
齊治國一笑,“好好好,不管你怎麼說……既然如此……好我幫你,過幾天給你答覆。”
“齊總就是闊氣,既然齊總這麼大度,不計前嫌,願意看在道義的份上幫我一把,我雖然不知是誰害的齊總,讓齊總的東西被扣了,但是我還是會幫齊總去問問的。”蕭潛笑呵呵對着電話裡說道。
齊治國真是心裡憋悶,聽着他這樣好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的不要臉的聲音,齊治國說,“我真恨不得掀開你的臉皮子看看到底有多厚,你……你呀你。”
蕭潛放下了電話,心底似是有什麼東西漸漸的落了下去。
看着前面,心情第一次開闊了許多,人便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張雅麗跟袁春站在外面說話,蕭潛皺眉看着,走過去,見袁春小心的跟他低頭打了個招呼。
蕭潛看着袁春,卻是生硬的轉過了頭去,沒說話。
到是張雅麗跟袁春點了點頭,忙跟上了蕭潛的腳步,“蕭總?”
蕭潛說,“不是說了不要她,怎麼還給弄這裡來了。”
“蕭總……呃,上次提交的名單,您沒反對,我以爲您認可了。”
“我……”蕭潛回頭,冷眼瞧着張雅麗。
真是,他這個助理,有時候挺聰明的,有時候又真是讓人覺得糟心。
瞪了張雅麗一眼,他說,“要安排也安排到我看不着的地方去,看着她跟看着顧苡有什麼兩樣?”
張雅麗喉嚨一動,瞧着蕭潛,到是之前沒想到怎麼一層。
“真是,好容易擺脫一個,你們一個個的就是想看我添堵是不是?舒服日子沒過兩天呢,剛把顧苡的拋腦後了,你就把她弄我面前來晃一晃,你是故意來噁心我呢?”
“我我……對不起蕭總,我馬上安排讓袁春去其他部門。”
“真是……我一個月給你那麼多錢是白養你了是不是,顧苡讓你把人安排了你就把人安排了,她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
“是……”
“滾,滾,一個一個的,看着就煩。”蕭潛揉着眼睛,向外走去。
張雅麗在後面看着,舒了口氣,怪委屈的……
顧苡的人一個也不能留。
蕭潛想着,顧苡沒走,她還需要人,她的人不能都開了,所以都留着,一個一個的排查而已,既然她已經走了……
人何苦還留着?
那個奸細大約就在她身邊的人之中,就算不是。
現在也是寧可錯殺一萬,不能放過一個。
怎麼查都查不到的人,留着這裡,往後想必也是後患無窮。
蕭潛嗯了聲,沒錯,他這麼做沒錯,何況……他當時就跟顧苡說了,他不留。
她走了,她的那些娘子軍,憑什麼要留給他。
她當他這裡是託兒所呢?
她走就走乾淨點,她的人,他一個也不要。
她的影子,他一點也不留……
顧苡在飯桌上直接打了個噴嚏。
“喂,你不是感冒了吧。”林晚看着顧苡說。
顧苡搖搖頭,“纔沒有。”她拿了個紙巾擦了擦鼻子,說,“我估計是有人罵我呢。”
“呵,是蕭潛吧。”
“他幹嘛罵我。”顧苡坐在那裡說。
林晚道,“怎麼不罵你,罵你耽誤了他的青春啊,六年才離婚,他當年也是鑽石一樣的男人,現在呢……三十歲離異老男人。”
“…
…”顧苡白了林晚一眼,“你不說他還耽誤了我的青春呢。”
林晚哼了聲,“那是你自找的好嗎?”
“喂,你是他那頭的還是我這頭的,你確定你是看我離婚了來安慰我的嗎,還是專門回來給我添堵的?”
林晚擺擺手,“好好好,我不說你了。”
林晚坐在那裡,看着顧苡,兩個人剛瘋吃了一頓,還沒考慮接下來要去哪裡。
“一會兒看畫展去吧。”林晚說,“別老喝酒吃飯了,咱們也走點高端路線嗎。”
顧苡說,“有什麼好看的。”
“當然好看了這個畫展是我們一個投資人老闆開的,老闆對我很好,特意推舉我演女三號,我肯定要去捧個場吧。”
“哎呦,原來不是要陪我,還是爲了你自己,自私鬼,一個女三號就把你給收買了。”顧苡雖然這麼說着,但是還是拉起了自己的包來,穿上了小外套,跟林晚道,“走吧那就,還等什麼呢。”
“哎,你不說不去嗎。”林晚忙起來說。
“姐支持下你的事業。”顧苡笑着拍了拍林晚的肩膀道。
“德行。”林晚跟着顧苡,勾肩搭背,兩個人直奔畫展去了。
很快,便看到了畫展的門口,不少的花籃放在那裡,上面寫着各種名字的綵帶飛的到處都是。
林晚說,“糟了,忘了買花籃。”
“哎呀你能行不你,馬屁都不會拍,還演員呢。”
“等着,我去買去。”林晚趕緊跑了,去隔壁花店買花籃。
顧苡站在這裡等了半天,正在煩躁的時候,忽然看到,裡面一行人走過,最前面,一羣的小年輕追隨着其中的一個女孩。
女孩微笑着回頭,給人簽名,人馬上圍了一圈,嚴實合縫的,女孩的腦袋都快被淹沒了。
“陸清歡,陸清歡,幫我籤個名。”
“陸清歡,我好喜歡你的漫畫。”
“陸清歡……”
顧苡喉頭一噎……
這個林晚真是回來給她添堵的,沒事把她弄這裡來,接過冤家路窄……
顧苡正站在這裡看着,風光無限的陸清歡到是很有明星範,目不斜視的便向前走去,然而,幾步的時候,她忽然便看到了站在這裡的顧苡。
顧苡只覺得腦袋一暈。
心裡又將林晚罵了一遍,她只能對着陸清歡那麼挑眉一笑……
“顧……顧苡?”她忙推開了一羣的粉絲,往這邊走來,顧苡想躲也躲不掉,站在那裡好像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