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府裡早已人聲鼎沸,傭人們在爲大批賓客的到來做着準備。望着木衣架子上的喜服我也已經躺不住了,那喜慶的顏色提醒我今日我便要成爲人妻了。
緩緩將手伸進衣袖感受那柔軟的觸感,這些都是蕭子熠親自爲我挑選的。我將盤扣一粒粒扣上,輕撫上面的金鳳繡花,昨日剛用鳳仙花染的紅指甲跟這繡花相得益彰。
站在銅鏡前我幾乎認不出自己來,這麼妖媚動人恐怕除了今日也再不可能有了。
聽到我屋裡的動靜笑笑端着洗臉水進來服侍我打扮,粉黛輕描,鳳冠上髻。額頭上輕輕擺動的黃金流蘇把我的羞澀遮掩了不少。
待我一切準備好太陽已經照進窗臺,門外響起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心不自查的加快跳動起來,臉上的紅暈也越發明顯。
“娘子,爲夫來接你了。”蕭子熠的聲音在門那邊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羣人的起鬨聲。
笑笑趕緊把紅蓋頭給我蓋上纔去開門。
透過蓋頭的底部看見一雙黑色高筒靴大步向我走來,呼吸都不順暢了,幸好他看不見我的臉否則定會笑話我如此失態。
手被他溫柔牽起特別溫暖,我能感覺到他在輕顫。他聲音低柔的說道:“今日是我小登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感謝吾妻的眷顧,往後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喚你一聲娘子了!”
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我顫抖着嘴脣動了幾次好不容易纔說出話:“相公。”
他把我拉起身大力擁入懷中,耳邊他的鼻息溫熱。我也用手環抱住他的腰,今天他定與我一樣緊張。
“妹夫太猴急了些吧!還沒拜堂便想在衆人面前……”表哥總是這般玩笑,讓我與蕭子熠二人好不尷尬。
只聽蕭子熠哈哈大笑:“在嬌妻面前確實情難自控,表哥莫笑話,現在我便帶娘子去拜堂。”他一把橫抱起我穩穩當當的向外面走去。
我們以大禮拜別父母便隨着迎親隊伍前往了知府府邸。
就這麼簡簡單單成親了那定是不可能的。拜完堂行完禮我被送回房間,蕭子熠在酒桌前應酬一衆賓客。
許是他不想讓我一個人等太久早早就裝醉回房了。
他微紅的眼珠從進門起就直直盯着牀上的“新娘”。此時我正躲在屏風後面捂嘴悶笑。
“娘子,時候不早了我們歇息吧。”他倒是直接切入正題把“新娘”撲倒在牀上。撅起嘴巴一邊靠近一邊掀蓋頭,就在兩個嘴巴快要吻上的時候只聽一聲公鴨嗓嬌滴滴叫道:“相公,你個死相這麼猴急。”
蕭子熠如同被雷劈中從牀上翻滾到地上,他驚魂未定的指着牀上的人:“我娘子呢?!你是什麼妖怪!”
只聽牀上的人捂嘴大笑:“我就是你娘子啊,那日在《南風館》相公於我沒有夫妻之實今日便讓娘子好生伺候你。”他故意忸怩作態抓起紅蓋頭向蕭子熠臉上甩去。
蕭子熠飛快從地上爬起來就欲往門口跑我連忙叫住他:“相公,我在這裡呢。”
我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望着他,他卻像被嚇傻了一般呆呆的站在那。小官媚媚捂嘴邊走邊笑,望一望我們便出門了。
見蕭子熠沒回過神我走上前攬着他的腰撒嬌着說道:“相公怎麼了這小官不是你那日很想得到的嗎?我本想作爲新婚禮物送給相公的……”
他盯着我看我還以爲他要生氣了,呆了一會兒他居然一臉邪笑着說道:“那日搶了他的人是娘子?那我得好好檢查檢查娘子的身體才行。”說着他一把扛起我丟在了牀上。
我趕緊求饒:“我只是聽他唱曲而已,相公饒命啊……”嬌滴滴的聲音讓他更加粗狂,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吻已經鋪天蓋地襲來,把我嘴裡的空氣抽得一乾二淨彷彿就要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