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蕭子熠喝藥調理身體之後我就每日拿着手絹,見到有人便拿手絹掩鼻輕咳兩聲一副病殃殃的樣子。長期憋悶回屋後我定會如同雜耍的猴子一樣在屋裡到處蹦躂,什麼形象都毀得差不多了。而蕭子熠總是嘴角一抹淺笑靜靜望着我折騰,有時還會說上一句:“娘子生性活潑可愛,這樣子給我一個人看見便好,要是別的男人瞧見了定會心生邪念。”
我往往會被他這種過高評價驚得尷尬不已,心裡想着他莫不是因爲身體缺陷失去了安全感,那狀態猶如驚弓之鳥。總以爲是個男的都會覬覦我的美貌,是個男的就會成爲他的情敵。但我更多的認爲他這個“其他男人”主要還是指蕭楠珹。
日子到了回門這天,我如大敵當前恨不得乾脆裝病不起,可蕭子熠卻一再勸說我要注意禮數週全。
我的額娘和阿瑪是何許人也?有半點破綻都會被他們識破,我也不想再去討論男女之事了。
最後在極其不情願的狀態下我被生拉硬拽回了貝勒府。
陳裕銘見着蕭楠珹便使了個眼色悄聲問道:“妹夫,我妹妹沒對你用滿清□□酷刑吧?”
我把蕭楠珹從表哥身邊剝離開順帶送上一個白眼:“表哥,你妹子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悍婦形象?幸好我已經嫁給他了不然人非得讓你嚇跑咯。”
接着二人便哈哈大笑起來,這時我才明白他是在故意調侃我玩呢。我拉過表哥的手送他兩排獨一無二的牙印印章,只見他疼得擠眉弄眼樣子甚是滑稽。
“嫣兒到娘跟前來。”額娘向我招招手,我怎麼感覺像白無常在招魂呢?心裡發怵的緊。
我垂頭喪氣挪着步子到他們跟前等待接受訓話。
管家把幾本厚厚的賬本和一大串鑰匙遞到我手上,我有些震驚的瞪着大眼睛望着堂上的二位。
阿瑪笑吟吟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蕭子熠說道:“這是《聚緣莊》的賬房鑰匙跟賬簿,你們新婚燕爾以後有了孩子開銷更大。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跟你額娘商量把這間酒樓送給你們去經營,以後是喝湯還是吃肉就得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等子熠摸到了做生意的門路以後可以跟着裕銘一起去做做買賣。沒有考取功名也不一定是壞事,官場爾虞我詐猶如逆水行舟很容易翻船。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嫣兒頑劣你不管什麼時候都得護着她,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
阿瑪這番話把我說的熱淚盈眶,天下的父母都是掏心掏肺對子女好啊。
蕭子熠用手摟過我的肩懇切的回答道:“我定會一輩子愛她寵她。請岳父岳母放心!”我與他相視而笑。
“弟弟知道嗎?”雖然弟弟在英國留洋,可這些財產以後都是他的。爹孃送這麼大一間酒樓給我還是希望弟弟能夠知情。
額娘也滿面春風的說道:“你定親之後我們便郵了信給他,送酒樓這事還是他提出來的。因爲不能耽誤學業沒有回來參加你的婚禮他很遺憾,他又掛念你怕你受苦才讓我們在經濟上多給予你們一些支持的。”
血脈至親在這種關鍵時刻便可見真情,之前我還擔心靠朝廷的俸祿難以維持生活連麻將都不敢打了。雖然成親爹孃給了不少嫁妝也不能坐吃山空吧。
以後有機會定要當面謝謝我的好弟弟!
雖然接手了酒樓可我畢竟是外行,交接的事自然落在了表哥陳裕銘身上。蕭子熠倒是虛心學習着,看來他也想好好做生意。畢竟我以前過得錦衣玉食他也不好讓我下嫁之後便過得悽悽慘慘,自然會分外努力賺錢養我。
我磕着瓜子哈欠連天的聽他們交流經驗感覺無聊至極。玩心起時我便在桌子底下抓一把蕭子熠的大腿,他意料之中被嚇得一激靈。然後緩緩轉頭望向我用脣語表示:“別鬧。”我便會用吐舌頭回應他。
這一刻我們眼裡心裡都只有對方,任何外界因素都不曾影響我們的感情。這便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