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就被笑笑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吵得暈頭轉向:“小姐別賴牀了,姑爺來了。小姐!小姐……”
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正夢見清一色自摸呢:“別吵我,什麼姑爺?”
“您相公蕭子熠啊!”
我瞬間從夢中抽離用手指用力彈了她的腦門氣呼呼說道:“連你都敢取笑我了!死丫頭是不是想我把你嫁給羅麻子?”
她嚇得似要哭了馬上安靜下來,噘着嘴巴只默默幫我穿着衣服。
“他這麼早來做什麼?”這蕭子熠是不是沒事幹啊?定了親就跟牛皮糖似的,怕是不能住在貝勒府不然恐怕晚上也會跟着我轉。
笑笑依舊不答,每次說把她嫁給羅麻子她就會慪氣慪半天。
我看她那副委屈樣有些好笑:“罷了罷了,你等下自己去做別的吧,等你氣消了再來找我。”我也不想見她一直苦着臉別人還會以爲我虐待了下人。
待我正準備出門去見蕭子熠卻見衛掌櫃帶着一班夥計在往家裡搬東西,我叫住他:“衛掌櫃你不是在河南嗎?今日回來的?表哥呢?”
衛掌櫃跟表哥陳裕銘去河南做小麥買賣大半年了,之前都沒消息說他們要回來。
“回小姐,少東家在外面呢。那邊生意已經告一段落了所以我們全部撤回來了。”衛掌櫃恭恭敬敬向我稟報着。
聽他說表哥就在門外我快步往外走,大半年沒見着表哥了很是想念。
我纔剛走到門口陳裕銘和蕭子熠一起看向我。
“嫣兒。”
“娘子。”
二人同時叫道。
我只是看了一眼蕭子熠便走向表哥挽住他的手撒嬌說道:“表哥,你走了這麼久嫣兒好想你。”陳裕銘從小都是極其疼愛我,因爲他是舅舅的遺腹子額娘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一樣撫養,還讓他參與打理生意所以他把這種感激之情都回報在我身上。
他用手指輕輕颳了我的鼻頭寵溺的說道:“又闖了不少禍吧?那人是你相公?你就嫁人啦?”
我順勢看了一眼蕭子熠他已經面色鐵青,看那樣子好似已經在那站不住了。
沒等我回答陳裕銘便從衣袖中拿出個小皮人:“這是皮影戲裡的小人,知道你喜歡新鮮玩意兒所以帶回來給你。我還要去跟姑媽彙報生意上的事,等忙完了再來找你。”
我乖巧的點點頭,目送他坐馬車前往商行的方向。額娘和阿瑪一般很早就會去商行坐鎮一會兒,聽各店掌櫃彙報完賬目然後再到各個鋪面去巡視一遍。
現在只剩下我和蕭子熠兩人都顯得有些尷尬。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皮人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明顯他的語氣都生硬了不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既然決定要好好跟他相處自然我會聽他安排,也爲補償昨天惡作劇讓他淋了雨。
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這一點都不像他平時的風格,平時殷切的讓我恨不得把他甩開八丈遠。
蕭子熠不說話我也是斷不會主動找話跟他說的,就這樣我們並肩一直走着,在知府大人的府邸門口停下了腳步。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帶我到你家來做什麼?而且我就這樣進去也不太好吧,都沒有正式拜訪過知府大人。”
他解釋着說道:“爹在衙門,白日裡很少在府裡。我想讓你看看我們以後住的地方,看你有什麼不喜歡的地方要在成親之前改成你喜歡的樣子。”
他竟然心細至此,心裡倒是暖暖的。
隨他進到府中下人們見到我都誠惶誠恐的請安:“格格金安!”可能我名聲在外,他們覺得我是難伺候的人生怕開罪我 。
我用微笑迴應着他們:“你們去忙吧,不用全部過來伺候我。”我也不喜歡被人簇擁,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盯着。
下人們散開後我也自在不少,闊步在院子四處閒逛起來。蕭子熠跟在後頭給我一一介紹着。
“南邊這一片都是我的住處,北邊的幾棟是我哥的,要是你嫌人多有些不方便我也可以再去外面置辦一套住宅用做成親之後居住。”他把我往他的住處領。
我自然是想另外買宅院分開住的,這樣可以自由自在。可他只是知府家的公子之一怕不會像我家有經商門路錢寬裕,我暫時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進院後院子中間一顆百年老樹映入眼簾,枝繁葉茂把小半個院子的太陽都遮掩了。樹下還有一個鞦韆,他示意我上去坐坐。
坐在鞦韆上我都能聞見新木的清香味,這一定是他臨時爲我準備的。蕭子熠站在我身後輕輕推動鞦韆,隨着呼呼的風聲我的墨發和天藍色裙襬都飄逸起來。
這感覺確實很愜意,隨着他的一次次推動我不禁呵呵笑出聲。
殊不知院門口一個人被我們的玩鬧聲吸引過來旁觀了許久。
“女俠!”一道清麗的男聲闖入我們的耳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