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唯硯的確是累得狠了,他今天算是把接近三十年來累計的家務一併給做了。
他往沙發一趟後,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看着陌生的房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擡手想揉額頭,看到縮小版的手後,他纔想起自己現在的身體是虞夏的兒子。
他坐在牀上掃了一圈,伸出小手拿起了牀頭的鬧鐘看了一下。
現在是凌晨一點鐘。
虞夏那個死女人,竟然任由他從昨天下午睡到現在,連晚飯都沒叫他吃!雖然他現在沒有餓的感覺,但是小孩子是要長身體的!
一天不到的相處中,虞夏真是無時不刻都在刷新他對她的認知度!
這樣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到底是怎麼把她兒子養大的?
紀唯硯一邊在心裡鄙視着虞夏,一邊下牀走出房間,沒東西吃,起碼也要喝口水吧?
陽陽的房間在客廳的左側,一開門就能看到客廳門框上飄動着的符咒。
白天太忙了,他竟然忘記把這個該死的符咒從門框上撕下來。
於是怨念滿滿的紀唯硯被一張符紙徹底激怒了,他找來一掃帚,小小的身體開始跟門框上的符咒做抗爭……
黑暗中,虞夏突然睜開眼睛,跳下牀後,她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直接打開房門衝了出去。
“紀唯硯,你在幹什麼!”虞夏到了客廳,首先擡頭看了客廳門上的符咒。
如她所料,符咒不見了,而紀唯硯此刻跌坐在地上,真一臉驚恐的看着前方,蒼白的小臉上佈滿了冷汗。
虞夏見此,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
紀唯硯坐在地上,雙腿在地上蹬着,緩慢的往後移動,他很想站起來跑開,可他現在腿軟得根本站不起來。
他此刻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那個不明物體上,根本不知道虞夏出來了,直到他的身體被人擰小雞似的從地上擰起來,他才猛的回頭。
看到虞夏後他不僅沒有鬆口氣,心中的恐懼反而更甚,“快,快跑,有,有鬼!”
是的,他活了快三十年了,從來不相信這世上的鬼怪直說,可如今卻親眼看見了,還被嚇得站都站不穩!
“在哪裡?”虞夏擰着紀唯硯後退了兩步,將他放在身後的椅子上,然後擋在了他面前。
“別,別過去!”紀唯硯抓住虞夏的睡衣,看着前面那個一身血淋淋的女鬼緩慢的靠過來,他只覺得背脊發涼,頭皮發麻,內心是前所未有的驚悚跟害怕。
“在正前方是嗎?”虞夏擡起手問道。
她現在都快急死了,雖然跟着師父學了一身本事,可生來就看不到鬼,簡直不能更心塞了。
紀唯硯沒說話,只是掙扎着跳下椅子,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被一個女人獨自面對危險?
“你給我退回去!”虞夏見紀唯硯都上前,她又一把給拉了回來。
“……”紀唯硯快哭出來了,他掙扎了半天,虞夏隨手一拉他又回到了原位!
虞夏左手在前,用嘴將右手食指咬破,以掌作符,掌心被血染的地方溢出紅光。
符成後,她右手握着左手手腕,左手掌心對着正前方,對着空氣大喝一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