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夢這纔去抹眼淚:“他失蹤了,找了十年都沒找到。”警察局的說,基本上可以確定不在了,再找也只是看能不能找到屍骨。
她相信這話,因爲爸爸那麼愛媽媽、愛這個家,如果他活着,是絕對不可能不回家的。
“來吃飯。”裘連翊不再說什麼,命令道。
林夢夢站了一會兒,才走過去。裘連翊把碗裡的飯分了一半給她,將最好的菜夾在她碗裡。本來是沒有味口的,但她還有老媽,老爸囑咐過她要好好照顧老媽的,她還要留着力氣想辦法救出老媽來。
她呼呼地吃起飯來。
吃完飯,林夢夢的心情又開始好轉,在裘連翊打電話讓司機送她回去時出了聲:“我可不可以……留在這裡和你一起工作?”
“你能做什麼?”
林夢夢很認真地想了一下,她只會寫小說。不過——“我打字挺快的,做個打字員完全沒問題。”
“我這裡不需要打字的,重要決策在開會時會有專門設備記錄,自行整理成文本,按需要格式做成文檔,發給相應人員。”
這麼高級!
林夢夢有種就要被淘汰的危機感。
“做清潔工也可以啊。”委屈是委屈了點兒,但只要能留下來,還是可以接受的。
裘連翊輕笑:“我這裡的清潔工至少要會三門外語,你會嗎?”
“開什麼國際玩笑!”她纔不信。
裘連翊把她帶到了一臺設備面前:“這是我們的清掃控制檯,由三個國家的設計人員製成,最後組裝,這三種語言你認得出來嗎?”
“呃……”有些像英語,但是有聲調,有些……鬼知道是什麼東西!
“另外,在清掃之前,清潔人員會通知各個辦公室。這裡工作的和來辦事的有極大一部分外國人,各國都有,清潔人員必須用他們國家的語言知會他們,還要輔助他們做好各項工作的轉移,同時承擔接待工作……”
“我明白了!”林夢夢及時叫了停,再說下去,她都快沒臉見人了。
“這樣吧,那個老頭做什麼,我做什麼!”她指了指從門口走過的一個提着小破桶的老頭,那傢伙跟個乞丐似的,肯定是收垃圾的。
“他是我這裡的設備總指揮,機械和物理雙料博士……”
噗!
林夢夢狂吐幹血。
好吧,她承認自己連給老頭提鞋都不配。
“總之,我要留在這裡,留在離你最近的地方!”不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她斷講不出這麼橫蠻的話來。
裘連翊也不急,“以什麼功能?”
“……功能?”
林夢夢很認真地想,似乎在這裡,沒有她能展現功能的平臺。她氣狠了:“暖牀功能行不行!你是個男人,不會只滿足於晚上那點時間吧。所謂的真男人,就要白天晚上都兇猛!”
“……”
最先狂滾汗的是林夢夢自己,這麼不要臉的話是她說出來的麼?
“這個想法不錯!”某人卻相當滿意,點了點頭,“既然如此……”
林夢夢被抱進了休息室。
結果,自然是被某人“兇猛”地啃到虛脫。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至少,她已經被允許留在這裡。
下班的時候,林夢夢是被裘連翊抱下樓的。幸好有特別通道,否則她不知道以後還怎麼見人。
車子在五十分鐘後停在了裘家門口,林夢夢掙扎着下車,裘連翊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林夢夢,做我的女人,一定要忠誠!”
伸出一半的手僵在半空中,林夢夢立時停在那裡不敢動,好久纔有勇氣去看裘連翊。他偏身,推開了另一邊的門:“這句話,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記得。”
空間裡,只留下他的背影,不辨喜怒。林夢夢連呼吸都不敢有,努力分析他爲什麼要再次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回到家,裘連翊已經進了臥室,對着窗口抽菸。
林夢夢站在他後面,沒敢吭聲。面前的裘連翊對她來說,強大到不可侵犯,他只是不查自己,若查的話,什麼都兜不住。她不由得縮了縮身體。
“凡是進入我公司的人意味着成爲我的心腹,都要經過專業的測謊測試纔可以。林夢夢,你覺得自己需要進行這個測試嗎?”
“……”
林夢夢覺得自己應該點頭的,應該把妻子身份拿出來表明忠心,世界上哪個妻子不想成爲丈夫的心腹?
可是,她點不下去。在沒有認識裘連翊的前二十年,她沒有撒過謊。
好久,她才輕聲道:“我……不知道。”
不能讓裘連翊懷疑,她不得不繼續往下說:“要不要進行測謊該由你來定,你說需要就需要。如果硬要問我的意思,我當然希望不要。我是你老婆,當然想得到你的信任。”
裘連翊的眸光在她身上沉了好久,沉得林夢夢的心尖都在晃。她不敢去接他的目光,只捏着指頭低着頭,咬着一副脣暗自告訴自己,一定要撐下去。
“好吧。”裘連翊點頭,“我可以不對你進行測試。不過,若真有什麼,趁着還有可能給機會的時候說。”
“能有什麼,像我這樣的女孩子,在你面前還不跟紙似的,有什麼都寫得清清楚楚。”林夢夢嘴上這麼應着,心裡卻七上八下。她做夢都想坦白,但老媽在綁匪手上,她不敢輕舉妄動。
……
時間對於林夢夢來說,是一種煎熬,一天比一天接近綁匪規定的日期,可她對32號計劃案的尋找仍沒有半點起色。林夢夢有好幾次做夢夢到母親像上次那樣掉下去,被鐵錐子刺得腦漿崩裂……
她次次都哭着醒來。
好在裘連翊每晚都睡得晚,否則不知道如何應對他的追問。
因爲內心憂鬱,加之要應對裘連翊的需求,她顯得力不從心,整個都瘦了起來,也沒什麼精神。
晚上和裘連翊參加宴會的時候,她也只是勉強和那些人打招呼。
想聽聽人羣裡有沒有知道32號計劃案的,可滿腦子裡聽到的是男人們對她的YY。
“身材那麼棒,偏偏一張童顏,裘老闆的運氣可真不錯,能得到這樣的尤物。”
“皮膚好白啊,手感一定不壞。”
“搞一身校服穿上的話,絕對像個初中生,玩初中生的感覺……”
“……”
“不要吵了!”林夢夢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喊完,看到在場的幾個男人正用怪異的目光看着自己,方覺得失態。
她紅了一張臉,卻半句爲自己開脫的話都找不到。
“又在耍小脾氣了?”背上一緊,她被壓進了一副懷抱,耳邊傳來了低沉的聲音,是裘連翊。
“抱歉,工作太忙,才新婚就冷落了她,不高興了。”裘連翊微笑着朝其他人解釋,不忘在她脣上印一個吻,“我的心都是你的,還怕別人搶走不行?”
耳邊,傳來一陣曖昧的笑。
林夢夢窩在他懷裡,沒敢出來見人,心下卻感激他能給她一個臺階下。
“裘老闆結婚了?”
馬上,有人問起。
裘連翊自然回答說是,大家難免說些場面話。注意力轉移,再也沒有人去關注林夢夢剛剛爲什麼突兀地生氣。
林夢夢揪緊的心終於緩緩鬆下來一些,又聽得裘連翊囑咐他們,說是自己不想麻煩,結婚的事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衆人自然紛紛說好,都是生意場上的人,知道輕重,是不會亂說的。
數分鐘後,林夢夢被帶到了僻靜之所。
“說說吧,剛剛爲什麼突然大喊大叫。”裘連翊向來擅長秋後算賬,林夢夢的僥倖心理被他徹底打破。
沒敢讓他知道自己有讀心術,讀出衆男人在YY自己,只能胡亂找理由:“他們看我的眼光太直接,太讓我噁心了!”
裘連翊低頭來看她。她穿了一套淺黃色禮服裙,露出大片的背,又白又嫩的皮膚跟個嬰兒似的,彈性十足,偏偏身材凹凸有致,加上一張青春少女的臉,稚氣未退,正是時下最讓男人熱血沸騰的一類。
難怪會被剛剛那些男人的眼睛吃豆腐。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的女人被人覬覦,不太爽!
最後,他帶着林夢夢提前離了場。
……
林夢夢特別特別計較自己的那六件睡衣,因爲每一次穿出來,都會被裘連翊狠啃一頓。
之前的睡衣已經全部清理掉,她想找件保守的都沒有。林夢夢決定重新訂一批,藉以防狼。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給裘連翊聽,當然沒敢說是爲了防他,美其名曰:增加新鮮感。
裘連翊很認真地看了她一會兒,最後點頭,“明天就讓設計師送款式過來,自己選。”
林夢夢在心裡那個樂啊,這次,她堅決選最最保守的。
第二天,設計師將設計圖紙送了過來。林夢夢看到上面的睡衣都很保守,要麼兩截的裙子,要麼一個褂子,她非常滿意,“你們看樣子隨便給我做幾套吧。”反正都是一樣保守的,怕什麼。
設計師離開,晚上就把趕做的睡衣拿了過來,一種一套,送來十幾套。林夢夢穿的時候除了看着有些短外,沒有特別感覺。她選了一套看起來有些像學生裝的短裙穿上。
裘連翊彼時正在房裡看雜誌,擡頭看到她從浴室走出來,眸色就暗了起來。這是野獸看到美味時的目光,林夢夢跟了他這麼久,哪能不知道。她膽寒地站了幾秒,裘連翊已經放下雜誌,大步朝她走來。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對方已經將她抱起,甩在了牀上……
情到濃處,裘連翊的聲音啞啞地噴在她的耳垂上:“寶貝兒,明晚穿護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