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你怎麼搞的?”
雖然是呵斥,但是卻帶着滿滿的擔憂,墨邢風一個大步就跨到了摔倒在門口的古夕顏面前,看着她腳底的猩紅,擔憂道:“你受傷了。”
你受傷了,這四個字就在剛剛他纔對她說過,可是……根本就不一樣。
“風……我只是想給瑤瑤倒杯果汁的,可是地上有水太滑了,我摔的好疼。”古夕顏伏在他的肩頭,可憐兮兮的道。
墨邢風看着地板上的水漬,蹙眉看了正盯着她們的夏瑤一眼,她現在還穿着溼衣服一定很冷吧!
接觸到他忽然投來的目光,夏瑤冷笑,這是在怪她不該把身上的水滴到地上了?
兩人目光相撞,夏瑤不卑不亢的迎視着,最後還是墨邢風先收回了目光。
“你又不穿鞋子,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打赤腳,我們這就去醫院。”抱起她就準備離去,古夕顏拉了拉他的衣袖,哽咽道。
“瑤瑤也受傷了。”
墨邢風轉身看向夏瑤,思忖着,剛剛她或許只是夾到了腳,應該沒大礙,朝着樓下大喊一聲:“小張……”
“少爺,什麼事?”不消一刻,一個膘肥體健的黝黑漢子已然奔上樓來。
“把少……夏小姐背下樓去,我帶她們去醫院。”差點又叫了少奶奶,習慣真的很難改。
“是的少爺。”小張領命,進屋來,恭敬的站在夏瑤面前,“我背您下去吧?”
“不用,我很好,表哥還是趕緊帶着表嫂去醫院吧,看着血流不止,怪嚇人的。”夏瑤這話說的一點也不虛僞,古夕顏腳底的鮮血就像是沒關緊的水龍頭,正滴滴答答的向外滲着血,不一會地板上就是一大片。
“你剛纔不是腳疼嗎?我帶你一起去。”墨邢風不容反駁道。
“我剛纔只是不小心夾了一下,現在一點事兒也沒有了,不信你看。”說着起身蹦了幾下,揚起明豔的笑臉。
墨邢風狐疑的看着夏瑤,想從她的表情裡找出佯裝的破綻,可是沒有,她笑的那麼自然好看。懷裡的古
夕顏疼的絲絲倒抽冷氣,卻刻意的忍着,只是顫抖的身體攥緊了墨邢風的心,最後看了夏瑤一眼,抱着古菲快步下樓去。
嘶……好疼,鑽心的疼透過每根神經蔓延到四肢百骸,夏瑤廢然的跌坐在地板上,撩起褲管看着腫的老高的腳踝,隱忍的淚一滴一滴的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低落在乳白色的地毯上。
自嘲的笑笑,她默默的問着自己,夏瑤,你還不死心嗎?他什麼時候關心過你穿沒穿拖鞋?剛纔要不是古菲提醒,他根本就忘了她也受傷了……呵呵,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施捨來的關心她不稀罕,沒有墨邢風她一樣可以活的很好。
夏瑤拒絕了柳媽他們的好意,倔強的獨自一人離開了別墅。
厚重的關門聲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冷,只剩下冷!
朝着離市區相反的方向,沿着上山的路,每走一步,那疼就更加的深一分,可是她還是強撐着,她就是要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永遠也不要再有焦點,只有這樣的疼,才能刻骨銘心的提醒自己,別再癡心妄想。
“嘀嘀嘀……嘀嘀嘀……”前方疾駛而來一輛不斷按着喇叭的車子,夏瑤恍惚的想要躲避,可是事情就是那麼巧,她竟然和車子躲避的是一個方向。
“該死的,這女人是想碰瓷嗎?”李易煬劍眉緊蹙,車子一個打旋,撞到了路邊的防護欄,砰地一聲巨響,前面的保險扛都撞斷了,可見力度有多大。
李易煬由於慣性,向前猛地一栽,撞在了擋風玻璃上,一股子溫熱順着眼皮往下滴,疼的他眉宇緊蹙,咧着嘴絲絲倒抽冷氣。
Shit!剛從廟裡回來就碰到這事兒,這是菩薩在怪他不燒香不磕頭嗎?真是夠了!!
奶奶的嘴還真是毒啊,說什麼燒香不磕頭,必定栽跟頭!
她可是他的親奶奶,怎麼可以這般咒他呢,這可真是磕頭了,磕的頭破血流。那個女人她死定了。
火大的下車,想找那個像是喝醉了的女人算賬,大白天的在路上晃晃悠悠,還不怕死的往他的
車上撞,這次他叫她看看死字怎麼寫。
“眉毛地下的兩個窟窿是出氣的嗎?這麼大的車子都看不到?”等李易煬繞到夏瑤身邊時,差點被嚇死。
這女人怎麼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該不會是死了吧?不可能啊,剛纔根本就沒撞到她,倒是把自己撞的頭破血流的。裝的?
“喂,我說,你不要以爲這樣就可以訛人啊?我剛根本就沒撞到你。”用叫踢了踢,地上的人毫無反應,嗯?打算裝到底是吧。
“小姐,你這樣很不道德,缺錢也不能見個車就撞啊,我是倒黴纔會遇上你,這裡是五百塊,我也不是冤大頭,只能給這麼多了,你好自爲之吧。”李易煬掏出五百大鈔,蹲下身塞到夏瑤手裡,轉身準備上車,剛走兩步聽見身後紙片飛揚的聲音,一看,五百大鈔正在隨風飄揚,那女人的手毫無知覺的攤開着。
這女人是演戲科班出身嗎?這也太逼真了吧?他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坐上車,啓動車子揚長而去。
還沒動?李易煬一直注視着車子的後視鏡,那個女人一直是一動不動。
馬上倒退着來到她身邊,下車,把她翻過來一看。
額?是她!手指小心翼翼的探入她的鼻息……呼,還好,還有氣息。
不敢再耽擱,把夏瑤放入後座,車子如離弦的箭般瞬間消失無影蹤。
這裡遠離市中心,李易煬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到達的,他已經儘可能的快了,要是擱平常這麼大一段路程怎麼着也得兩個小時才能到。
瑞康醫院:
“醫生……快來救救她……”車子剛一停穩,李易煬連忙抱着夏瑤下車,狂奔向醫院急診室。
醫生示意她把夏瑤放在病牀上,開始了一系列的檢查。
“病人腳踝骨斷裂,必須馬上做手術。”
“什麼?很嚴重嗎?”李易煬都沒發現,此刻他竟然在顫抖,連說出的話都帶着顫音。
“很嚴重!”醫生拋下這三個字後連忙組織醫護人員準備手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