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樑鵬飛身後邊警惕着四周的陳和尚嘴咧的跟東非大峽谷似的,臉上的表情古怪之極。虎背熊腰的樑大少爺此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在混凝土地面找洞的倉鼠,狼狽而又尷尬。
“小女子就是您嘴裡邊說的那個蠢得像那什麼的小姐……”斜靠着那牆壁,右手捂着那仍舊痛得讓人難以忍受的腹部地絕色佳人此刻臉蛋上攀上了羞怒的暈紅,一雙妙眸橫過樑鵬飛的臉龐,讓樑鵬飛想起了那伸出了可愛的小爪牙的發怒小貓咪,即便如此,仍舊讓樑鵬飛覺得這小妮子透着一股子濃濃的書卷氣,知性而又感性。
“這位大人,別以爲你救了小女子,小女子就該垂頭喪氣,聽你的教訓。”小姑娘一副充滿了鬥志的模樣讓樑鵬飛心裡邊連連罵娘,這小娘皮看樣子是屬刺蝟的。
“停!”樑鵬飛臉皮一向厚,雖然對自己當面罵人覺得有些羞愧,不過此刻,這小娘皮這話反倒讓樑鵬飛沒了什麼內疚感,心裡邊一陣陣直窩火。“說你是豬你還真喘上了,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八旗的駐地,知道那傢伙是誰嗎?八旗左都統,你知道不知道每年有多少良家女子的名節毀在這些狗雜種的身上,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因爲受不了這等屈辱投江自盡,或者是削髮爲尼?”
樑鵬飛虎着臉,沉聲喝道,一句話接着一句話,猶如一柄柄的重錘、一記記耳光,惡狠狠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地直接砸在她的心上,扇在她的臉上。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哪裡想得到居然會有人這麼絲毫不留情面地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別說是罵,就算是自己的老師袁枚平日裡教訓自己也是溫言慢語,生怕刺激到自己,這下倒好,這位剛剛還看着還覺得蠻順眼的救命恩人轉眼之間看起來份外的可憎。
可還沒等她張嘴反駁,樑鵬飛就像是爆杖一般接着劈頭蓋臉地罵道:“你以爲你誰啊?天下無敵還是天外飛仙,能夠全身而退?這些八旗兵痞就是一羣好賴不分的惡狗,他管你丫的是冰清玉清的大小姐還是清樓裡的頭牌妓女,到了這裡,穿着衣服進來,只能光着屁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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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小姐俏臉由白至紅,由紅變綠,由綠變青,水眸裡全溢滿了倔強的淚水,咬着朱脣,卻不甘示弱地瞪着樑鵬飛,一副本小姐就喜歡這麼幹,你能咋的。
“你想給他當姨太太,還是想給那些八旗兵丁當女人,說,想不想!只要你說一聲想,老子立馬轉身就走。”看到那表情,樑鵬飛心裡邊愈加的窩火,豁然起身,指着那些被打得狗血淋頭的八旗兵丁,還有那個仍舊在那裡抖成一團的額布加,向着這女人喝道。
“不想!”原本臉上的委屈與驕傲此刻盡數地化爲了恐懼,小姑娘腦袋搖得飛快。剛纔的她就像是一隻開屏的驕傲孔雀,此刻卻像是一隻讓獵人打折了翅膀的喪氣天鵝。大顆大顆的晶瑩水珠而順着那面頰滑落了下來,雖然表情仍舊顯得很剛強,可是,眼裡卻流露出了無盡的軟弱。
看得樑鵬飛差點下意識地把手伸過去給她拭去臉上的淚水,不過剛剛罵了對方一頓,又訓了對方一頓,樑鵬飛實在是沒臉再去佔小姑娘的偏宜。
“自己好好地想一想,錯在哪兒?”冷冰冰地丟下這句話,咬着牙扮起了酷哥的樑鵬飛轉身離開之際,又甩下了一句能把人給憋成內傷的話。“知道自己是豬,就說明你比蠢豬強上那麼一點點。”
“你,你,你……”這位剛剛哭得梨花帶雨的大小姐頓時血氣上涌,氣得險些昏過去,沒有想到,這傢伙不僅僅粗俗到極點,而且沒有一丁點的禮儀與矜持,居然這麼毫不客氣地對待一位淑女。自己再怎麼的,也是一位嬌滴滴的大美人,可瞅瞅那傢伙的表現,剛剛像是在觀賞一朵嬌豔的鮮花,現在卻像是在躲避一坨臭狗屎。
擡起了右手抹了抹腮邊的淚水,咬着銀牙,一雙仍舊浸透着水潤的妙眸作惡狠狠狀瞪着樑鵬飛的背影,心裡邊怕是正在拿鏽花針扎紙人。
“大小姐,剛纔可真嚇死老奴了,您還好吧。”那位吳伯總算是走了過來,戰戰兢兢地看着那一臉怒意的小姐,雙腿一軟,跪了下去。“小姐,這都怪老奴該死。”
“吳伯,跟你沒關係,紅杏沒事吧?”這位大小姐總算是暫時拋開了對樑鵬飛的怨念,抹了抹腮邊的淚水,衝這位忠心耿耿的老僕露出了一個安慰的笑臉。
而那個八旗左都統仍舊癱坐在那灘尿液上,煞白的豬臉上肥肉仍舊在下意識地抽搐着,看到了樑鵬飛虎着臉走了過來,嚇得一個激靈,拚命地向後縮着。
樑鵬飛擡手衝身後彈了彈響指,白書生心領神會地掏出了一根雪茄夾在了樑鵬飛的手指之間,然後掏出了火柴,沒錯,確實是火柴,經過了蟹王島科研部門的研究,終於研製出了這種優秀的發火工具。
樑鵬飛砸巴了幾口雪茄,噴出了一股濃濃的煙霧,邪惡而又歹毒的眼神在那煙霧後閃爍,就像是一頭剛剛從那火山口爬出來的惡龍。
“我說額大人,你怕什麼?老子可沒閒功夫宰你,只是警告你,下次別**再給老子頂牛,不然,管你丫的皇室宗親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就等着讓人給你燒香吧。”
“……”沉默,那額布加的目光裡邊閃爍着恐懼與怨恨,可是,卻絲毫也不敢再作任何的反駁以及作出會激怒樑鵬飛的言語攻擊,這個傢伙,實在是太野蠻了,簡直就是一個蠻不講理,拿生命當兒戲的土匪、海盜。
“怎麼,心裡邊是不是想着等離開了這裡之後,怎麼才能報復回來,是不?”樑鵬飛看着那額布加的模樣,笑了起來,聲音比起之前更加的囂張。
“少爺,光孝寺外邊來了很多的兵丁,廣州知府也趕來了。”這個時候,有人衝了進來,湊在了樑鵬飛的耳邊一陣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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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那位親兵跟樑鵬飛的耳語,額布加那雙歹毒的細縫眼猛然睜圓。
“你的救星來了,說說,準備怎麼對付老子?”樑鵬飛抿了抿嘴,絲毫沒有被這個消息驚動似的。
“樑總兵,你最好放了額某,今天這事,老子算是認栽了,不過,你別給本官抓你小辮子的機會。”額布加怨毒的目光掃過了那位還未爬起來的大小姐一眼,貪婪與佔有之色一閃而過,目光最終是落在了樑鵬飛的身上。
“還有你個小娘皮的,等着我額布加不把啊……”額布加惡狠狠的威脅還沒來得及說完。就捱了樑鵬飛橫飛過來的鞭腿,直接把下巴給抽歪,肥豬一樣的身體直接向後翻了兩個滾,再次撞在了那蓮臺基座上昏死了過去。
“傻13一個,這個時候來威脅老子。走!”樑鵬飛做起事情來絕對不會拖泥帶水,額布加讓樑鵬飛的兩個親兵像死豬一樣地拖出了臥佛閣,而樑鵬飛假模假樣地向着這尊臥佛雙手合十,唱了一聲佛號,剛要邁步,卻看到了那位娥黃衣裙的小妮子仍舊在那裡斜靠着。
“喂,大小姐,難道還要我拿轎子來擡你?”樑鵬飛不由得翻起了白眼。
“我家小姐受了傷,而且左手脫臼了,大人。”那位正在攙扶着這位大小姐的老僕急惶惶地趕緊解釋道。
樑鵬飛看着那位一直咬着朱脣不吭聲,卻努力地想掙扎着站起來的大小姐,心裡邊不由得暗讚了一聲這小娘皮可夠硬氣的,居然撐了這麼久,要是別的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怕是不哭得搶天喊地,就是疼暈了過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樑鵬飛走了過去,看着這個避開自己目光,仍舊在努力地想要在老僕的幫助之下站起來的大小姐,心裡邊隱隱地升起了一絲疼惜與欣賞。
“我來吧。”樑鵬飛話音未落,伸手一抄,直接就把那位大小姐直接抄在了懷中,嚇得那位大小姐兩眼瞪圓,能動的右手緊緊地拽住衣襟。
“放心,就像這柴骨棒妞的小身板我還看不上。”樑鵬飛不屑地撇了撇嘴道:“現在我們要走,就你這一步三搖的樣,等你走到門口,天都黑了,莫非你想等着八旗兵把這光孝寺圍個水泄不通等人**米?”
“你,你,你……”大小姐差點讓樑鵬飛的比喻跟形容給氣得再度吐血,至少什麼是**米她根本就鬧不明白,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話。然而樑鵬飛抱起了她之後,大步已然邁出了那大門,徑直朝前走去,對她結結巴巴的指責分毫不顧,這位俏臉漲得通紅的大小姐卻也不敢反臉跳下去等着那些八旗兵來,只能悻悻地垂下了眼簾,氣鼓鼓地撅着小嘴扶着自己那脫臼的左手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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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到了,大夥慢慢看,繼續努力二更,嗯,爭取今天也早點二更,讓大夥看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