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原來是他

鄧牧之做夢也都沒有想到,這些此刻的目標居然是自己!

丁雲毅也是聽的莫名其妙,鄧牧之什麼時候得罪金虜了?還是那個大漢奸范文程吃飽了撐的,實在無聊派人跑到蘇州來刺殺大明的一個知府?

皺了一下眉頭:“究竟怎麼回事?”

那個刺客不敢有一絲一毫隱瞞:“其實,我們雖然是范文程派來的,但范文程也不過是爲他新得的一個謀士做的這件事情?”

“新得的一個謀士?”丁雲毅越聽越是糊塗。

那個刺客趕緊道:“這人范文程對他非常器重,聽說此人就是江南一帶的人,很有才氣,他從江南一路到了遼東,差點餓死,後來被范文程發現,帶回去救活了,那人對范文程感激萬分,從此後就成了范文程的門下。聽說這人文采斐然,寫出來的東西篇篇錦繡,范文程一見便愛不釋手,後來很多摺子都是范文程先寫好了,再由這人修訂文字。非但如此,此人在政治上也很有自己想法,因此被范文程當成寶貝一般,不管什麼都是有求必應......”

丁雲毅恍然大悟,他忽然想通了什麼,明白了歷史上的一件奇案了。

滿清僞天聰九年以前《清實錄》全文載錄范文程的第一份奏疏:“昨命臣等思想目前事宜,臣等雖愚魯,敢不具管見以聞。沙河堡官員查發逃奔人,是頭緊顧頭之意。以向年之插漢兒,彼尚不敢少抗,豈敢抗汗今日之兵耶......若計所入之關,無如雁門爲便,既無沮滯,又居民富庶,可資飽騰......汗如必欲深入。又恐無隙可乘,徒敗聲名耳......不入則就此回兵,庶爲上策。勿徒勞兵卒也......”

從這份奏疏,可以看出范文程在兩個方面的弱點。其一,此時范文程的文學修養欠佳。表述水平不太高明。此疏的文字相當粗糙,毫無文采,有的句子使人難解其意,把它與乾隆初撰修的《清太宗實錄》所記的這一奏疏相比,便可不言而喻了。

比如,原疏一開始稱:“汗昨命臣等思想目前事宜,臣等雖愚魯,敢不具管見以聞。”“思想”兩字,恐非當時高人雅士習用之詞,既愚又魯。還加“管見”兩字,也太累贅羅嗦。乾隆修之實錄將其潤色爲:“皇上昨命臣等籌度目前事宜,臣等雖愚,敢不竭所知以聞。”兩相比較,乾隆修實錄的史官。將原疏之“思想”改爲“籌度”,去一魯字,再把“具管見”變爲“竭所知”,雖僅小小變動,顯然使其比較文雅略有文采了。

原疏有“沙河堡官員查發逃奔人,是頭緊顧頭之意”。什麼叫“查發逃奔人”?表述太不通順了。乾隆版改爲“查發逃去人民。以還我者”,一下子就使人們明瞭其意,知道是明朝官員將從後金逃去的人丁查出送還。至於所謂“頭緊顧頭”,顯系地方性的通俗口語,不易爲他省人知曉,乾隆版改爲“是不過暫救目前之急”,使其文字表達水平大爲提高。全文類似之弊,俯拾即是。

其二,此時范文程在軍政大事上還相當幼稚,見識不高,議不精闢,對後金與明之形勢,瞭解不透,既不知己,又不知彼,所上之計實爲下策。范文程、寧完我與大多數降金漢官一樣,竭力主張對明用兵,大舉深入,直搗京師。揆諸當時形勢,此議未免太偏太急太險,如若照此行事,後果難以設想。

先就後金本身條件而論,此則,女真男丁不過六萬左右,加上漢軍一旗、蒙古一旗,共十旗,丁數不會超過八萬,而且貝勒、大臣之中,有的已開始享樂腐化,士氣較前有所削弱。

遼東漢民因受先汗努爾哈赤晚年的虐待,被屠殺、遷徙、抄沒爲奴,滿腔怨憤,紛欲棄金投明。其次經濟危機也相當嚴重,四年以前,“國中大飢”,鬥米價銀八兩,牛一頭賣銀一百兩,良馬一匹值銀三百兩,布一匹價九兩,出現了“人有相食者”的悲慘景象。

至於周邊形勢,同樣不妙。南面朝鮮,既懷天聰元年被迫訂立城下之盟屈服於金之新恨,又念念不忘二百餘年忠於大明的長遠歷史,一心要擺脫後金壓抑與明聯合抗金。東北方面,蒙古察哈爾部林丹汗雖星夜逃走,但並未覆滅,隨時都可能捲土重來。西邊的明國,儘管曾數敗於金,但幅員遼闊,臣民衆多,人口超過後金幾百倍,明軍也數十倍於八旗軍,並於天聰四年收復永平、遵化四府州縣,迫使勇猛善戰的二大貝勒阿敏狼狽逃回瀋陽。後金處於四面被圍的困難境地。在後方不穩、腹背受敵、敵衆己寡的條件下,不做好充分準備,就要遠征千里以外的大國京都,談何容易,弄不好,被截斷後路,想退回故里尚且不能,焉能進據紫禁城入主中原。

所以,皇太極並不急於飛襲燕京,稍後一些時候,還斥責漢官之此見爲謬論。何況,這次出征,原爲攻擊林丹汗,不料彼先期遠逃,八旗軍追逐四十餘日,連蒙古大汗的影子都未見到,鞍馬勞累,缺水少糧,得不償失,貝勒、大臣之中,不少人已有怨言,如果還要快馬加鞭遠征明國,僅有十日之糧的疲師,怎能獲勝!因此,范文程的計謀,實爲下策,與天聰汗皇太極的方針,是背道而馳的。

但是,幾乎就是一夜之間,范文程便脫胎換骨,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非但文筆間大有進展,而且上的摺子何止是文字通順而已,簡直就是字字珠璣。

若是文字功力可以靠多讀書積累出來,但軍事政治方面的見識,除了天分以外。非得靠日積月累不可。可這個范文程卻好像受到了神仙指點一般,在這兩方面突飛猛進,先是推翻了過去自己提的那些建議,接着提出來的新的對朝政的見解,沒有一個不是讓人大爲驚歎折服的。這以後,皇太極便一天也離不開此人了。

這種情況出現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忽然開竅了。可難道文字功底、軍事、政治見解竟然能夠同時開竅?難道原本一個在政治上鼠目寸光的人,居然突然能變成政治大家?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了。

另外一種可能,便是他的身後有高人在那指點。

現在聽刺客的這些話。後一種可能纔是歷史的真相了。

難怪,難怪,丁雲毅心裡想着。順口問道:“那個范文程請來的人,叫什麼名字?”

“呂燕韓......”

這個名字一出,鄧牧之面色大變。

丁雲毅卻沒有發現鄧牧之的變化,只覺得“呂燕韓”這個名字聽着怎麼如此耳熟?想了好久也都沒有想出來,乾脆不再去想:“既然這個呂燕韓有如此才華,皇太極難道沒有聽說過此人嗎?”

“以前不知道,我是范文程的心腹,所以清楚。後來據說皇上......啊,皇太極聽說了此人,也曾召過。但呂燕韓說他無心仕途,只願意侍奉在范文程身邊,皇太極也就算了,只是讓他好好的爲大清效力便是......”

“哦。這人倒有些意思......”丁雲毅點了點頭:“那這次派人來刺殺鄧牧之是怎麼回事?爲何又忽然轉來刺殺我了?”

刺客慌忙說道:“呂燕韓說,大明的蘇州知府鄧牧之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若要他盡心盡力爲范文程,懇請先殺死鄧牧之,爲他出了胸中這口惡氣。范文程答應了下來,還專門向皇太極借了幾名高手......領頭的那個叫巴思多,就是方纔被大人殺了的,是皇太極的貼身護衛。到了蘇州之後,一直在等待刺殺鄧牧之的最佳機會,後來忽然聽說大人要來蘇州了,巴思多忽然說呂燕韓專門交代,若是有機會刺殺丁雲毅......那就不管鄧牧之,先殺......先殺丁雲毅......至於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這事可就古怪了,自己什麼時候和呂燕韓結下了這樣仇恨?丁雲毅想了半天也都沒有想明白,又覺得這個名字耳熟,想來是自己在戰場上和他對戰過吧。

他轉首向鄧牧之道:“鄧黃堂,你幾時得罪了呂燕韓?”

鄧牧之面色有些尷尬,隨即便正色道:“不說此人倒還罷了,說起來我倒想起此人來了......武烈伯,請借一步說話......”

他把丁雲毅請到一邊,低聲道:“武烈伯,這人原來是和憐玉指腹爲婚的......”

“啊,我想起來了,怪不得覺得這名字如此耳熟。”丁雲毅恍然大悟,這可不是自己那位正房鄧憐玉從小定親的嗎?古人說大恨莫過於奪妻,怪不得呂燕韓非要殺了自己,原來是因爲有奪妻之恨,可忽然想了起來:“不對,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鄧牧之嘆息一聲:“妹夫,你不要怪我欺騙了你,到了今日,我不得不和你說實話了。這呂燕韓,當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他老子死在大牢裡後,他便公然誹謗朝政,魚肉鄉里,這還暫且不說,他還居然在一次酒醉後和我說,大明江山合當將亡,要和我一起及早定下對策云云。我當場勃然變色,嚴厲斥責了此人,原想治他的罪,但我念及他家和我家的交情,終究還是沒有忍心,沒有想到我的一點私心,卻幾乎差點連累到了妹夫,他到底還是投降到了金虜那裡那......”

他說到這裡擦了一下眼角:“我想這樣的人,如何能成爲我的妹夫?只會給我鄧家蒙羞,我硬着頭皮騙我那苦命的妹子說他死了,還欺騙了武烈伯,請武烈伯治罪!”

他一會一口一個“妹夫”,一會又變成了“武烈伯”,聽得丁雲毅嘆息不已。

這也不能全怪鄧牧之,這時代的士子最重顏面,呂燕韓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要的,他編造出謊話來騙自己和鄧憐玉,也是有原因在裡面的,自己如何能夠治他的罪?

“不怪你,只是將來不知如何對憐玉解釋啊。”丁雲毅說着,腦中暈眩了下,方纔失血太多,強行撐到現在,此時已然堅持不住。

“快,快扶武烈伯到馬車上去休息,再派快馬去蘇州把大夫請到路上來!”鄧牧之趕緊扶住了丁雲毅叫道。

親眼看着丁雲毅被攙扶上了馬車,鄧牧之把親自詹寶齡叫了過來,當日便是他吩咐詹寶齡去除掉呂燕韓的,他朝詹寶齡看了眼,陰沉着臉問道:“怎麼回事?”

方纔聽到呂燕韓的名字,詹寶齡早就知道事情壞了,這時候鄧牧之一開口,詹寶齡趕緊低聲說道:“大人恕罪,那日我去常熟,呂燕韓已經跑了,我到處找尋不到,又怕大人責罵,又貪心大人許諾的那個小官,因爲,因此便回來對大人撒了謊說呂燕韓已經被我殺死了......”

“混帳,混帳。”鄧牧之連聲斥罵:“你這麼一謊報,差點壞了我的大事。還好被我矇混了過去,將來還不知道如何收場纔好。”

詹寶齡大着膽子說道:“大人,我看丁雲毅的樣子也不知道真相,蘇州城裡知道此事的人幾乎也都沒有,怕是不用擔心什麼。”

“你懂什麼。”鄧牧之狠狠的瞪了一眼:“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呂燕韓留着究竟是個心腹大患,那次沒有除掉他,將來早晚都要壞事。可他現在遠在金虜那裡,晚了,晚了。”

在那裡想了一會,吩咐道:“丁雲毅這次去蘇州,是爲參加江南書院落成之事,你以照顧之名在他左右,一刻不可放鬆,給我去到處找名醫,找上好的刀傷藥,趕快把他治好,趕緊把他送離蘇州纔是”

“是,大人,明白了。”

鄧牧之惡狠狠地道:“這次事情若是再要給辦砸了,你自己把腦袋讓人拿過來請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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