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楓深看敏純一眼。
敏純把丹瑞爾扶起來,丹瑞爾脣角有血流出來。顯然,內傷了,並且,很嚴重。喬慕楓下手真重啊!
敏純咬牙責怪地看向喬慕楓,厲聲道:“喬慕楓,你太過份了!”
喬慕楓不解釋,看着敏純,說道:“既然你當面狠心拒絕了我,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不用了。”敏純冷聲說道,她在氣頭上,她看到喬慕楓當着她的面狠狠地打傷了丹瑞爾,她特別生喬慕楓的氣。
她從來沒有接受過他的愛,便無所謂辜負與對不起。他憑什麼傷丹瑞爾?
“也好的。”喬慕楓苦笑了一下,看向丹瑞爾,鄙夷道:“這麼沒用,真不放心把敏純交給你。哼!”
說完,他大步往外走去。
丹瑞爾在他身後大叫:“我是君子!”
君子?小人?敵人?朋友?
剛纔那未來得及捕捉到的靈感突然涌現,丹瑞爾大叫着追出去,用他那不標準的中文大喊:“喬……”
走廊上,喬慕楓轉過頭來,看着丹瑞爾,冷聲道:“有個叫中國的地方,曾經有一個非常偉大的人出了一本選集。據說,拳王泰森在獄中的時候,每天捧着他的選集看,出獄以後,打拳,只一拳,便打倒了他的敵人,從此,他一戰成名,成爲拳王。那場賽事,是最沒有看頭,卻又是最精彩的一場賽事,全程不過五秒,有人只是彎了一下腰,彎腰前,拳賽還沒有開始,彎腰後,拳賽已經結束,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喬,你是個男人!”丹瑞爾脣角還掛着血跡,身上各種疼痛,掛着彩,很狼狽。
他的一雙眼睛,看向喬慕楓,是真誠的謝意:“我想我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了。”
“對敏純好一點!”喬慕楓說完,真的走了。
丹瑞爾捂着胸口,胸口疼死他了。
他眸光深深地望着喬慕楓離去的方向。
may曾經對他說:有些人,走進你的生命,就只爲給你上一課。
may說的是對的,今天他認識喬慕楓,就是爲了聽喬慕楓給他上課。
聽了喬慕楓的話,他豁然開朗起來。
喬慕楓說,對待朋友,纔要像春天,對待敵人,要往死裡碾。
你的敵人,不會對你心慈手軟,也不會對你言而有信。
想要取勝,要一招制敵。那樣,你纔會像拳王泰森一樣,站在勝利的舞臺上,接受掌聲。
選舉,下個星期就開始了。
他突然覺得信心滿滿。
當一個原本就有各種謀略,只是一心想當君子的人來說,一旦他狠下心來以小人之招對付那些在背後陰他的小人,勝負,已經可以預見了。
丹瑞爾轉身,敏純站在他的身後。
敏純眼眶泛紅地看着他。
丹瑞爾脣角還殘留着血跡,卻是衝敏純揚脣一笑。
他走近她,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may!”
他用低啞的聲音深情地喚她。
敏純緊緊抱着丹瑞爾,替他擔心:“丹瑞爾,你已經三十二了,你是政治人物,你怎麼能那麼幼稚?你怎麼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打架,你知道那樣的畫面一旦流到你對手的手裡,他們會怎麼對付你嗎?你以前沒這麼幼稚的。”
“may,我早說過,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的。”丹瑞爾低啞的聲音說道。
敏純哭起來:“我不要做罪人,我不要做禍水,你什麼都不要,你以後要怎麼辦?今天有愛情,明天呢,後天呢?不管是愛情,還是婚姻,都必須建立在物質和精神世界相對平衡的基礎之上。你今天有了愛情可以什麼都不要。一旦愛情歸於平淡的時候,你再想起你曾經是那麼了不起的風雲人物,卻淪落到整天替孩子換尿布的境地,你也不會遺憾嗎?你也不會責怪,不會怨恨嗎?”
“may,愛情和事業,是可以兼得的。我要你,要明恩,我要我們組建一個家族。我也要州長之位。這並不矛盾。”丹瑞爾認真的語氣,“從前,或許我在面對很多事情的時候,會顧及很多,所以束手束腳,總是留着太多的餘地。總是把人性想得太美。以後,不會了。爲了你,爲了明恩,我可以不擇手段。”
“可是我不想你那樣,我不想你那樣,丹瑞爾!”敏純用力地揪緊丹瑞爾的衣服,淚如雨下,聲音哽咽。
丹瑞爾擁緊敏純,眸光,變得犀利。
犀利過後,是溫柔,他說道:“may,我們結婚吧,我們給明恩一個家!”
敏純聲淚俱下:“丹瑞爾,再等等好不好,再等兩個星期。”
“好!”丹瑞爾應下。
敏純緊緊抱住丹瑞爾的腰:“謝謝你,丹瑞爾!”
丹瑞爾再說道:“may,不管這段時間發生什麼,兩個星期以後,我們登記結婚,我們給明恩一個完整的家!”
敏純愣了一下,咬脣道:“好!”
她應下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裡正在滲汗。她不想拖丹瑞爾的後腿的,一點也不想。不想成爲丹瑞爾仕途上的絆腳石。
她咬了咬牙,她努力,她一定要努力奪得時裝賽的第一名。
“我去換衣服!”丹瑞爾說道。
敏純拉住他:“先去醫院,去醫院以後我給你取衣服!”
丹瑞爾脣角彎了彎,喜歡may溫馴小女人的樣子啊!
這個女人,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了,很不想分開的。他等不了了,從法國跑來了。去他孃的媒體跟蹤,他不躲了,不藏了,要曝光就曝吧。他再也不會在乎,他只在乎能不能和may帶着明恩在一起。
morga的私人別墅。
韓澤昊、丹瑞爾、塞澤爾、格莫希幾人坐在一個小型會客廳裡。
會客廳十分安靜。
全封閉式的。
丹瑞爾早已經換好了衣服,但還是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
不過,縱是這樣,也不影響他的氣度。
韓澤昊的手臂,也是帶着傷的,但他向來沉穩,當然不會讓任何人看出他的傷來。
沒人說話,韓澤昊沉聲開口:“丹瑞爾,你抱了我老婆,不要再有下次,我怕我忍不住會剁了你的手。”
丹瑞爾伸手摸了摸鼻子,很想硬氣地說一句,你也抱了我老婆,我只是抱回來而已。
但一想到與喬慕楓那個瘋子打架的事情,他改口道:“那只是禮儀,我們西方人的禮儀。”
他怕韓澤昊比喬慕楓更瘋狂。
m國的人,一個個的,都不是善鳥。他感覺,隨便逮一個m國的人去西方,那智商,那謀略,都足以競選州長了。
韓澤昊冰冷的聲音再響起:“你以爲如果不是禮儀,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裡?”
“咳……”丹瑞爾無言以對。
韓澤昊又冷聲道:“以後,對我老婆,只能點頭!”
衆人:“……”
塞澤爾把話題拉回來:“韓總裁,今天我們請你來,是談合作的。”
韓澤昊清冷的眼神掃一眼塞澤爾,沉聲道:“除了合作,我們今天也沒有別的可談之事!”
塞澤爾藍色的眼眸掃了一下,韓澤昊脣角輕輕地勾了一下,說道:“我希望,我們的合作,永遠不要摻雜任何與女人有關的話題!”
塞澤爾的眸光又閃了一下。
韓澤昊再道:“女人的話題,適合換一個有情調的地方,慢慢談。”
塞澤爾頓時明白了韓澤昊的暗示,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好了起來。
他示意格莫希。
格莫希立即從公文包裡取出一疊文件來,推到韓澤昊面前。
韓澤昊飛快地翻了幾頁,然後把文件合上。說道:“細節的事情,我們不必現在敲定。說一下大致的合作內容吧。”
他只看了文件的前幾頁,竟然是與扶桑有關,既然與扶桑有關,這種合作,他便不能掉以輕心。
提到合作內容,塞澤爾、格莫希、丹瑞爾三人的神色皆變得認真起來,再不復平常的玩世不恭,也不復平日裡看到的那般單純陽光。
他們的眸子裡,皆有凝重的神色。
丹瑞爾說道:“扶桑國小,野心卻是不小的。他們想要瓦解君盟,從而達到瓦解西歐經濟的目的。他們想把自己的蛋糕做大。所以拼命地往各個國家輸送且培養間諜,在每個國家選舉的時候,他們就會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來扶持他們的人上位。就算不是他們的人,一旦發現有可培養潛力的人,他們也會各種鑽營,把這種人培展發展成他們的人。用你們m國的話說,叫策反。讓這些人,爲他們所用。”
韓澤昊脣角勾起冷笑:“呵……世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小小扶桑,也想稱雄?”
“我不懂韓總裁話裡的意思,但總歸不是什麼好話。扶桑是很讓人討厭的。我們並不是對選舉的事情沒有信心,而是不想背後被人玩弄。這種感覺,很不好。選舉的時候,是要花費大量的財力的。這種壓力很大,一旦失勢,家族裡就不會再支持了。”塞澤爾眨巴着藍色的眼睛,還算平淡地說道。
韓澤昊沉聲問道:“你們需要的,是我這邊財務支持?”
丹瑞爾點頭:“這一次競爭密細州的州長。候選人已經有十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支持民衆。目前來看,我並沒有太多的優勢。但是昨天與喬打了一架以後,我受益頗深,想要制敵,必出奇招狠招。我一定會當選。但是選舉成功,並非一勞永逸的事情。所以,我決定用金錢先砸出一條康莊大道。並且,藉此機會,把扶桑的一些中間份子揪出來。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