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給老冰的支持,但是今天家裡出了點變故,種,心情實在低落得很,而且強兵也到了一個新的轉折點,所以來來回回,重寫了幾遍,才碼了這一章,請大家見諒,明天我會補上,從下一章開始將是‘復甦的帝國之卷’,我會用心地去寫好每一章,再次致歉。
***通明的大殿裡,寂靜而沉默,闔着雙目的皇帝睜開了眼,他看向了李昂,“朕準你所求。”
“父皇。”聽到父親同意讓李昂去戍守邊境,曹安民不由從席間站了起來,他雖說有龍牙會裡的青年才俊可用,可是李昂和他共過生死,沒人比李昂更讓他放心。
看着起身的兒子,皇帝揮手阻止了他,接着朝李昂道,“太子登基以後,朕要你在他身邊待三年。”
“臣奉詔。”李昂沒有猶豫,他知道皇帝是要他做太子手裡的刀,雖然曹明德已經伏誅,太尉也決定追隨皇帝而去,可是誰知道暗中還有沒有窺伺皇位的野心者,若是皇帝能再活三個月,以皇帝的手段一定可以爲太子廓清一切可能造成阻礙的人物。
“你自從軍以後,屢建奇功,不過直到現在仍只是個千戶,是因爲朕不想你升遷太快,遭人妒嫉。”皇帝看着始終沉穩的李昂,朝大司馬點了點頭。
大司馬自席中而出,從袖中取出一方錦盒,打了開來,只見裡面放了一枚鑲雕着龍形的玄黑鎏金令牌,李昂接過這枚令牌,看向了皇帝。
“在大秦,持有這令牌的世家只有十二家,他們掌管着帝國的十二支軍王隊。”皇帝的聲音深沉。“軍王隊之所以是大秦最強的軍隊,是因爲每支軍王隊背後都一個強大地世家,有着軍王隊傳承的世家,無不是被先代帝皇認爲對大秦忠心耿耿的世家。”
“臣請陛下收回此令。”李昂知道手上這枚令牌竟有這樣的意義時,他單膝跪在了地上,舉起了那枚被大秦無數世家所渴望得到的龍令。
“你是個有着秘密的人,可是朕認同你對大秦的忠誠。”看着李昂,皇帝靜靜道,“軍王世家。他們所要護衛的不是朕,而是這個國家,朕認爲你能做到這一點,所以纔將這枚令牌賜給你。”
“自從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欽賜十二軍王之後,你是一百五十年來唯一一個新的軍王,但是這份榮耀不是朕賜給你地,而是你自己奪取的。”皇帝沉聲道,自太宗皇帝以後,想要賜封軍王。就必須得到軍堂三長官的同意,要成爲軍王,就得有與之匹配的戰功,而李昂這些年所立下的功勞足以讓皇帝和軍堂三長官認同他。
“你要記住,朕賜你的軍王令,並非世襲,只有替大秦立下剪滅敵國的大功,才能得享。”皇帝看着領下軍王令的李昂,看向了太子,自語道。“朕希望能在太子的手上,完成大秦地不世霸業。”
“好了,不說什麼了,今天是朕在這世上最後的一天。”皇帝說着舉起了案上的酒杯,“讓朕和朕的兄弟走得開心一點。”
李昂坐回了席中,和大司馬一起舉起酒杯。向在一起的皇帝和太尉致敬。而這時,一切纔像是一場宴會,皇帝和太尉一邊喝着酒,說起了他們的往事。
飲宴間,漸漸地有了歡聲笑語,李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自在的地方,皇帝也好,太尉也好,大司馬和曹安民也好,他們都是人。只要是人,就會爲值得開心的事而開心,爲悲傷的事情而悲傷,誰都一樣。
酒過三巡,一直在太子妃手中安靜的皇長孫忽地啼哭了起來。“來,讓朕抱抱朕地皇長孫。”皇帝從兒子手中接過了啼哭的皇長孫,儘管皇帝和身旁的太尉很盡心地哄着,可是皇長孫還是啼哭得厲害,最後大司馬也上前哄起了皇長孫。很快大殿裡變得熱鬧了起來。
李昂在一旁安靜地看着,心裡有些溫暖的感覺。就在他有些走神的時候,他忽地聽到了皇帝的聲音,“李卿家,你來抱抱朕地皇長孫。”
“陛下,是叫我嗎?”李昂有些發愣地看向了皇帝和身旁一籌莫展的曹安民他們。
從皇帝手裡接過將來或許會統治這個國家的皇長孫,李昂有些難以置信,他手裡抱着的,就是皇長孫嗎?讓周圍的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被李昂抱住以後,不知道是哭累了還是別的什麼,皇長孫安靜了下來,睜着一雙烏黑的眼瞳,打量着抱着他的李昂,忽地‘咯咯’地笑了起來。
“朕的皇長孫與你有緣分,李卿家。”看着抱着皇長孫,有些不知所措地李昂,皇帝笑了起來。
“好像是這樣。”看着偎依在懷裡的皇長孫,李昂看了眼周圍都是盯着自己的皇帝等人,總是顯得有些冷酷的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意。
皇長孫似乎打定主意要賴在李昂懷裡,不管接下來誰要抱他,都是啼哭不已,最後李昂只有抱着皇長孫回到了席間,皇長孫的舉動讓席間又多了不少笑談。
夜色漸深,皇帝的神情越來越平淡,他忽地看向了身邊的太尉,“皇弟,我們該走了。”儘管皇帝和太尉之間過去的種種都已化解,可是皇帝地心仍舊無情。
曹氅笑了起來,對他來講,一直沒有娶妻生子的他在這世上地眷戀早就沒有了,活着,只是爲了自己也不敢肯定的仇恨,現在就連這肯定不了的仇恨都要逝去,“是該走了。”曹氅笑了起來。
皇帝身後,一名內侍奉上了斟滿的兩杯毒酒,這是太醫們調配出來的毒酒,可以讓人沒有痛苦的死去。皇帝和太尉拿起了酒杯,互相看着,一起飲下了杯中的酒。
皇帝和太尉一齊走了,臨死前臉上帶着笑容,酒杯自垂下的手中落下,在地上摔得粉碎。這聲音驚醒了已然在李昂懷中熟睡的皇長孫,啼哭聲中,殿中所有的人跪下了。
隨着內侍尖利地‘皇帝駕崩’之聲,黑夜中
陷入了悲坳中,當值的執金吾和羽林衛單膝跪在了地黑騎營騎兵從皇城中疾馳而出,去往了各大世家。
將哭累之後睡着的皇長孫遞還給太子妃以後,李昂看向了將要登上皇帝之位的曹安民,“陛下。請節哀。”親眼見證皇帝死去的最後一刻,李昂心裡有種莫名的悸動,他好像看到了一個時代的終結。
曹安民看着李昂,點了點頭,聲音低沉,“父皇走得很開心,朕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地。”
李昂出了皇宮,和他同行的還有大司馬,“先皇對你的期望很高。他曾經對我說,從你的眼睛裡,他看到了忠誠,真正的忠誠,所以陛下勸服了我,讓我同意賜予你軍王之位。”
“陛下的恩典,清苑不敢忘懷。”李昂手摸上了胸前的軍王令,想到皇帝,他的聲音低沉了下去。
“你記得就好。”大司馬沒有再說什麼,在宮門口。他上了自己的馬車,馳向了遠處地街道。看着馬車消失在視線中,李昂走出了皇城。
半夜,當李昂回到家中時,他看到了一直等着他的風四娘和林風霜,他笑了笑。“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他走向了起身的兩人。
“出什麼事了,你好像有心事?”雖然李昂在笑,可是風四娘和林風霜卻能感覺到他並不開心。
“陛下走了。”看着一臉擔心的風四娘和林風霜,李昂攬住了她們,自語道,“我見證了一個時代的落幕,所以心裡有些感懷,讓你們擔心了。”
“皇帝死了?”聽着李昂的話,風四娘和林風霜都是靠在了李昂的懷裡。她們見過皇帝,在李昂離開長安的那段日子裡,因爲孫大娘,她們曾在大司馬家裡見過皇帝,在她們眼中,皇帝是個平凡而慈祥的老人,對她們也很好,此時聽到皇帝死了,她們心裡有些傷心。
“我今天抱了皇長孫。”看着伏在懷裡的妻子。李昂忽地道,“我們什麼時候。也生幾個孩子吧!”
“啊?!”風四娘和林風霜同時擡起了頭,看向了一臉認真地丈夫,接着她們羞紅了臉,聲音比蚊子還細小,“嗯,好,好啊!”接着,一直點着的燈被吹熄了。
當白晝再次來臨,整個長安城陷入了一片悲哀中,對於老百姓來說,三十年的承平日子讓他們覺得皇帝是個好皇帝,而承平所帶來的霸權衰退,則被他們歸咎在了已被罷黜的儒家文人身上,所以每個百姓是發自內心的去懷念這位溫和地皇帝。
皇帝死後的諡號爲‘文’,和前面六代皇帝剛烈武霸的諡號截然不同,在他手上,百姓們享受了三十年的太平日子,遠離兵戈,可是也讓大秦自三十年達到頂點的霸權衰落了下來,對於以武立國,以軍勢鼎定霸權的大秦來說,‘文’這個諡號遠不如過去的漢朝那般尊崇,可是卻是最適合皇帝的一生。
文皇帝的去世,讓諸多的世家高門唏噓不已,文皇帝在世地時候,曾對世家進行了打擊,可是卻始終沒有觸碰到世家高門的底線,在這些世家高門眼中,文皇帝的鐵腕比起過去的六代大秦先帝毫不遜色,他們對這位死後諡號爲‘文’的文皇帝始終懷着敬畏之心,儘管他們也曾爲皇帝限制他們的權勢而感到過憤恨,可是現在隨着文皇帝的死,他們意識到了文皇帝的苦心,一個強大的國家,絕不會因爲外患而覆滅,而是在內部地紛爭裡走向敗亡,世家和宗室,皇帝和臣子之間的勢力必須維持平恆,一旦這平恆被打破,大秦將走向真正地衰弱。
有人悲傷,同樣也有人不會悲傷,對於被壓抑太久的大秦軍團而言,文皇帝的去世,意味着一個新時代的到來,一個屬於戰爭的時代將到來,而他們將讓在文皇帝手中衰退的大秦霸權重新豎立,用他們手中的刀劍去奪取不遜色前人的武功。
一個月後,皇帝的遺體按照大秦開國時太祖皇帝流傳下來的傳統,火化之後,骨灰一分爲二,一份放入太廟,而另一份將在大秦軍團的護送下,沿着絲綢之路,到達遙遠的天方,放入龍城耶路撒冷的秦陵,和百萬軍魂一同永鎮西方,和歷代的君王一起守護大秦的霸權。
登基爲帝的曹安民,展露出了並不遜色於先帝的手腕,靠着文皇帝留給他的黑槊龍驤衛,他掌握了長安內外的軍隊,逼使各大世家高門同意了他對內閣和三省六部的人事變更。
大批年輕的人才佔據了三省六部和監察院的實權位置,裡面有世家子弟,也有寒門出身,曹安民雷厲風行般地完成了整個朝堂的換血,同時加強了對軍隊的掌控,當然他始終沒有觸及世家高門的底線,朝堂上,軍隊中,出身世家的子弟依舊佔據着更多的位置。宗室與世家共治天下的格局並沒有變化,只是曹安民用行動向所有的世家宣告着,他不會像他的父親,文皇帝一樣,安於承平的治世,他將重振在和平中悄然逝去的大秦霸權。
對於各大世家已經成長的年輕子弟來說,新皇帝讓他們看到了建功立業的機會,而在軍隊中正當盛年的將軍們也渴望着踏上戰場,爲自己奪取武勳,正是在這樣的情形下,擁有強大力量的世家高門在內部的紛爭中,讓曹安民完成了他所想要的。
對於李昂來講,朝堂的變更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只不管他自己的軍銜從千戶成爲了校尉,正式確立了‘將軍’的稱號,並且得到了徵西將軍的爵位,可以開宗立府,建立屬於自己的世家。
李昂開宗立府的那一天,並沒有多少世家到場,除了李昂相熟的幾家世家得到了邀請之外,沒有人知道在長安又多了一府世家。而新時代的大幕,就在這樣的平靜中,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