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想到這裡就更加傷心了。
他是寧願看到她傷心,看到她難過,看着她內疚,看着她自殺也不願意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嗎?
心裡對厲和湛是越來越搞不懂了,對他也就越來失望。
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越來越遠了。
厲和湛走到了她的面前,摸摸她的小臉,他的手冰涼而刺骨,摸着她臉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就是這個小小的動作,讓厲和湛的臉色變得更陰沉了。
“你晚上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去見他。”
然後,他就走了出去。
安然看着門口,似乎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出去了。
她眼神不好。
這段時間哭的。
剛剛小產,又因爲終日以淚洗面,她的眼睛面前模糊一片,稍微昏暗一點的光她就什麼都看不見了,所以每天房間裡她都把燈開到最亮。
雖然,亮光也刺激的她眼睛疼。
那也比什麼都看不見強。
這件事,她不會告訴厲和湛。
安然趴在牀上,心思有些忐忑,明天,真的能見到沈輕揚嗎?
她不確定。
躺在牀上輾轉難眠。
外面的厲和湛又能好的到哪裡去呢,這段時間不願意跟他說一句話,不願意看他一眼。
只要有沈輕揚的消息,她就立刻轉變了。
在她的心裡,沈輕揚一直都比他重要,是嗎?
這個時候,厲和湛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是景桓。
“上來,喝酒。”
厲和湛確實需要酒精來麻醉自己,於是,就上六十六樓了。
六十六樓有很多的房間和會議廳之類的,其中就有一個很大的酒窖,裡面珍藏了不少世界各地的好酒,景桓已經取了一瓶珍藏版的拉菲,坐在櫃檯的沙發上,自己倒了一杯。
見到厲和湛來了,也給他倒了一杯。
厲和湛一句話沒說,端起酒杯就把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景桓微笑,又給他倒了一杯。
他又一飲而盡。
景桓給他倒第三杯。
厲和湛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喝了。
景桓優雅的笑,沒有再給他倒酒了。
“怎樣?”
厲和湛冷哼,“還不能讓我醉。”
“我來叫你喝酒,可不是讓給你醉的。”
“嗯?”
“你知道嗎?”景桓翹着二郎腿,眯着眼,看着他,“人人都說你像宮衡,你最信任的人也是宮衡。宮衡說什麼你信什麼,宮衡做什麼你做什麼。你身上的每一個點,冷酷,睿智,冷靜,無情,果敢,霸道,強勢,沒一點都像急了宮衡。可是宮衡有一點,你卻從來都沒學到。”
厲和湛擡頭,看他,似乎在問他到底是那一點。
景桓說:“宮衡這個人太會僞裝了,他的性格有多麼自私和冷酷,不需要我解釋吧?可是他在外人的眼裡,優雅,貴氣,溫柔,是個美妙的不得的仙人。他會隱忍,會僞裝。以前我就知道,他會在愛情裡吃大苦,你如果跟着他學,你也會吃大苦!木棉離開的這三年,宮衡什麼樣子你看的清楚。他在改變,可是小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