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我……”
厲和湛張了張口,有什麼要呼之欲出,可始終都沒有說出來,臉色難看的看着她,似乎在隱忍,似乎在取捨。
最後,他嘆氣。
“算了,你休息吧!”
“哦……”
她轉過身就倒在了牀上,用被子蓋着自己,心裡冰涼冰涼一片。
果然,那個都捨不得割捨。
果然……
果然什麼呢?
心很痛!
無言言語。
厲和湛在她的身邊坐了一會兒,然後才邁着沉重的步子離開,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感覺,他跟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她彷彿已經看到了兩個人的未來。
不死不休的糾纏。
生不如死的未來。
就這樣吧……
安然已經沒有追求了,還是這樣子過,每天都在世界之窗的公寓裡,吃着,喝着,睡着,養着,可是,她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瘦了下去。
不到三天,她就瘦成了皮包骨,臉頰已經有一塊凹陷了下去。
看上去,很憔悴。
她一天天的瘦了下去,厲和湛也不好過,幾乎每天的臉色都要陰沉一分,最後,他的心痛全部都寫在了臉上了。
那麼明顯!
然後,在這個早上的時候,厲和湛直接把她抱起來,說:“我帶你去J市。”
去找外援。
不能這樣子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他怕她的身體真的吃不消了。
他不敢想象,再這樣下去,她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慾望?
他看着她眼裡的神采一點一點的消失,身體裡的能量和生命一點點的消逝,卓修司說這是心病,無藥可醫!
心病!
她的心病了!
得了絕症,快死了!
厲和湛帶安然到J市的時候,他們是在第二天中午來的,進入了一個高檔別蘇區,遠遠的,木棉和宮衡就守在哪裡。
木棉一眼就看到了有些萎靡不振的安然,當下心裡一陣心疼。
“小然……”
安然看到了木棉,本來大大的眼睛裡沒什麼神采,看到她之後一瞬間可以用光芒萬丈來形容。
“棉棉。”
她拉着木棉的手,眼眶好像都要紅了。
木棉拉着她的手,柔聲說:“走,我帶你上樓去。”
厲和湛本來不願意鬆手的,在宮衡的眼神示意下,還是鬆開了握着安然腰間的手,讓她跟着木棉一起上樓去了,可眼神,一直癡迷的看着安然的小小身影。
而安然被木棉拉着的手明顯有些發顫,她能感受到厲和湛的目光,渾身都在瑟瑟的發抖。
她害怕他。
宮衡對厲和湛說:“別用那種擔憂的目光看了,棉棉可不是許願,她不會拐走你的安然,過來坐,喝點茶。”
厲和湛猶豫了一下,還是悶不吭聲的跟着宮衡穿過鏡子的門,到另外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宮衡看厲和湛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時不時的看向旁邊的房間的樓梯,好像會錯過他心儀的人兒下樓的身影。
宮衡注意他的每一個舉動,都說厲和湛和他最像,其實只不過這兩人都屬於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