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原來你是這樣的女人
卓不凡看到她的那一瞬間，胸腔猛地一滯。
黑色的魚尾裙晚裝，妝容清淡，沒有帶任何首飾，卻依舊有種光芒萬丈的感覺。這個女人，該死不是以自己很忙爲藉口推掉了自己的邀約嗎？
爲什麼會和皇甫燚這小子在一起？
沒想到她居然認識皇室裡最受寵的七皇子，而且還相熟到可以一起參加宴會的程度？！
還有，她爲什麼要挽着他！？！
一種像抓到妻子的怒氣自丹田升起，壓制在胸口中。卓不凡不明白，爲什麼他會對她有這種感覺。
單單只是因爲她騙了自己嗎？可這根本不足以啊！
“我說我的小助理跑哪裡去了，原來是被你小子不厚道地挖去了！”
對她發不得火，就只能拿皇甫燚出氣。所以，卓不凡的語氣難免帶了些刺，但看着某女的目光卻猶如寒冰一樣，看得讓不由地瑟縮。
顧小涼，你好樣的啊！還真能一次次的給我“驚喜”！卓不凡有些氣悶，轉上皇甫燚的時候，眼底寒光乍現。
皇甫燚面色沒有任何異常，心底卻早已有思量。況且，顧小涼和卓不凡……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一聽到卓不凡都那麼說了，他只好似笑非笑地回。“我還以爲她只是‘濃曼’的總裁之一，原來還是不凡哥的助理！真看不出來！”
兩個人你來我往，卓不凡怨他挖了自己的人，皇甫燚又刺他本就不是他的人。
最後，顧小涼聽得亂亂地，急忙扯着皇甫燚的手臂低聲道。“我想去衛生間。”
“我帶你去！”皇甫燚衝卓不凡點點頭，欲帶她離開。
這風度翩翩的模樣惹亂了顧小涼的眼，她回過神來才急忙拒絕道。“不用了，你可以讓女官帶我去的！”
“乖乖的！”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語氣像極了大哥哥，可是這並不代表顧小涼就是小妹妹。
跟他在一起，哪怕一言一語，一呼一吸自己都沒法淡定，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幼稚化，尤其是皇甫燚像足了狼外婆的樣子，她就更覺得不靠譜。
“喂，你正常一點！”顧小涼拐了他一記，警告道。
皇甫燚吃痛，俊臉頓時七扭八歪的皺在一起。他咬牙切齒道。“顧小涼，我就不能對你有任何的溫柔！”
溫柔？哈哈！
顧小涼想笑，又怕再次大少爺脾氣發作，拉扯間，兩個人已經來到了洗手間處。
“你給本少爺快一點，本少爺不喜歡等人，知道不知道！”皇甫燚沒好氣地惡聲惡語。“麻煩精！”
“知道了！”顧小涼再一次受不了地白他一眼，心裡卻有一點感動。
其實她是知道的，皇甫燚是怕自己在宴會上無依無靠，所以才堅持陪同她到衛生巾。畢竟是他強硬着逼着自己來的，只能說這個霸道卻不失細膩的……男孩啊！
顧小涼對着鏡子快速地補妝，確定無誤後踱步了出去。
今天會見到王和王后吧！這樣的日子還真的……受寵若驚吖！
想着平民竟然在妓院巧合下見到這個國家最高的統治者，顧小涼就忍不住感嘆世事多變。
只是沒想到的是，等在女士洗手間外面的男人不是皇甫燚，而變成了卓不凡。
上帝，這是要幹嘛？玩狹路相逢勇者勝嗎？
顧小涼的腳步不由地頓了下來，看着斜靠着宮花牆壁的盛裝男子，不由地有些出神。
六年，沒想到這六年的變化這麼微妙。
卓不凡，你到底還是變成我承受不起的樣子！
其實卓不凡的姿勢更容易讓她想起一個人，那個有世界上最涼薄的眼神，亦有這時間上最溫良的笑。
只是，她再也看不到他，一場未知的車禍終於讓她和葉浩軒天人永隔。
那麼你呢，Z？
六年前的你，遭遇車禍是不是也差一點就撒手人寰？
她不敢在想下去，一想到兩個孩子成了孤兒的那種畫面，顧小涼地心就一揪一揪的疼。
卓不凡看着這個剛剛步出洗手間的美麗女人，心思不由地變得細潤。
面對這Kay提供的“空白”資料，他第一次沉默了。
也是第一次，他會對一個女人如此的有興致。哪怕他進一步，她不由地退兩步。誰都不是天生的感情高手，可是他看得出，她是本能地在和他保持着距離。
兩個人之間，突然的那個吻，似乎都被這種後退而淡忘，可是卓不凡卻忘不掉那種一下子跌進蜜罐的甜美又清新感覺。
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會覺得莫名的生氣。
這不是一個對於物品本能的佔有，因爲於公於私，顧小涼都不屬於他一個人。可是爲什麼看到她推掉自己的邀約後，轉而出現在別的男人的臂彎裡時，他就恨不得一把將她扯過來，狠狠地吻在身下？
一想到這些，卓不凡不由地靠口諷刺道。“拒絕了我，卻迎合了別的男人。前男友纔剛剛入土爲安，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顧小涼一怔，終於反映到他是在攻擊她？！
他憑什麼？
她看着卓不凡的臉色變了一變，抿着脣不打算爲自己多做解釋。真是可笑，她剛剛還想對他說明半路被綁的事實，看來這下不用了。
他愛誤會就誤會他的去，和她有什麼關係。
“卓總裁，請不要拿我屍骨未寒的前男友做趣章！”顧小涼冷着臉，所有稱不上壞的心情都被打散。
這個該死的男人，總有能力讓她的心情在一句話之內變得糟無可糟。六年前她怎麼沒發現他還有這樣的能耐？！
看着她維護別的男人，卓不凡的火氣頓時達到最高，幾乎控制不住的惡語相向。“你也知道屍骨未寒？可是你的做法好像不是！”
“是與不是我自己最清楚，不勞煩卓總裁。爲我擔心的話就免了！”顧小涼皮笑肉不笑，臉色確實被他說的很不佳。
“擔心你？”卓不凡怒極反笑，嘲弄道。“顧助理，你是不是多想了？我只是爲浩軒兄不值罷了！”
“值不值不是你說了算，卓總裁，沒什麼事我先走了！”顧小涼忍着怒氣，冷言告別。
剛走過他身側，她的手臂猛地被人拽住。
“你拽着幹嘛？”顧小涼瞪着他，雙眸中一陣驚慌和薄怒。
“是不是隻要是男人就可以？”卓不凡陰沉着臉，語氣寒到令人忍不住打顫。
“你胡說什麼？”顧小涼掙扎着，卻怎麼也逃不開他大掌的鉗制。
該死的，好痛！他抓得她好痛！
“先放開我，好不好！”
她的語氣有一絲軟，本能的服軟。可這聽在卓不凡耳朵裡卻成了女人變相的勾引手段，深眸不由地一沉，不僅沒有鬆開她的手臂，反而握地更加緊。
他冷笑道。“我有在胡說？那你剛剛是在幹嘛？你確定不是在勾引我？還是說……”
卓不凡的語氣一轉，邪氣道。“還是說你對所有男人都這樣？”
“卓不凡，你別太過分！”顧小涼忍着手腕上的痛，雙眼蒙上一層薄薄水霧。
一是氣得不輕，二是痛得不輕。該死的，不就是推了他的邀約嘛，至於找茬到這種程度嗎！
“何來過分一說，顧助理不是很喜歡的樣子嗎？這年頭已經不流行欲拒還迎了，你還是換個方式比較好！”說着，卓不凡大力地扯過她的手腕，顧小涼始料未及，重心不穩地栽進他早已落下的陷阱裡。
“卓不凡，你別亂來！”顧小涼慌了，隔着布料就是男人強有力的心跳。
而他們此刻的姿勢，很是曖昧不說，她禮服的領子也偏大，這樣下去很容易擦槍走火的！
卓不凡勾脣，輕佻地挑起她尖細的下巴，左看右瞧道。
“迫不及待地尋找下一個男人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可是你別忘記了，你還有個女兒！”
他說的每個字都像小刀子一樣，刷刷地飛過來扎着她不放，不癢卻疼。
他用自己女兒沒了父親的事實來刺激自己，又用這些下作的話來嘲諷自己究竟是什麼原因，她又沒惹到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顧小涼忍着忍着，明明該怒罵着掙脫他，然後再狠狠地甩他一巴掌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那種莫名的委屈指數一下子飆到了最高，她瞪着他，直到眼前的人影開始模糊。
“該死的，你哭什麼？”卓不凡有些氣急敗壞，卻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只許你諷刺我還不許我委屈啊？”顧小涼狠狠地打掉他伸過來的手，“啪”的一聲在四周迴響了起來。
活該，痛死他算了！
卓不凡確實吃痛，她用了巧勁兒，自己卻結結實實的被反噬力打了一下，只是這一下不是手上，而是心上。
尤其是看到她的眼淚，每一滴都像砸在他心上似的。
這讓他不得不想起葉浩軒的葬禮那天，自己因爲她爲別的男人流下的眼淚差點心臟痛的休克。
該死的，這是一種心裡作用？
是因爲瑾柔從來不和自己哭哭啼啼，所以他纔看不得別的女人哭？
什麼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