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沛元就不由得皺起來眉頭了,不用問也知道,自己是再一次給當成了色狼防備了。
望了一眼因爲受涼麪色白的一張紙似的榮依珊,他不由的嘆了口氣:“那邊是衣物室,你過去換身乾淨衣服,我去沖澡了。”
他說完,轉身離開,進了浴室,然後關嚴了門。
榮依珊一個人在那裡發了一會子愣,才進了那間裴沛元指給她的衣物間。
本以爲,他一個獨居男人的別墅裡面,應該不會有女人的衣服,自己就揀兩件他的衣服來穿就好了。
可是想不到的是,衣物間裡面兩個大大的衣櫃,一個裝着各季的男裝,另一個就滿滿的都是女裝。
榮依珊有些納悶,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花花公子,那他幹嘛在家裡預備這麼多女人的衣服呢?
一定是騙人的。
看來以後,自己還是對他當心點的好。
隨意的揀了一套厚實點的休閒服穿了,又處理好自己的溼衣服,榮依珊才又回到客廳裡面。
好像是因爲受了涼的緣故,她覺得身上依舊的冷,索性窩進長形沙發裡面,裹上厚厚的毯子,才覺得暖和了些。
浴室裡面,嘩嘩的水聲傳出來,也不知道,裴沛元會洗上多久,自己要去哪個房間休息。
不過,她不敢去叫他,因爲她很擔心,他會直接從浴室裡面一絲不掛的出來回答自己的問題這麼色的一個男人,她覺得還是防着點的好。
榮依珊本來是不打算睡的,可是,不知不覺的還是進入了夢鄉。
也許是因爲之前給裴沛元的一番驚嚇,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了最最不該夢到的冷少頃。
她夢到,她和他第一次相見的場景,他的冷酷,他的殘忍,他用了那麼一種不堪的方式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她無奈,她恐怖,卻又根本連掙扎一下也是不可能的。
有人在身邊推她:“醒醒,你醒醒。”
榮依珊驀地一下驚醒,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才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個惡夢。
身上裹着浴巾的裴沛元,滿臉關切地坐在她的身邊,詢問着:“做什麼噩夢了,喊的好大聲呢?”
榮依珊有些心驚。
她擔心自己在夢裡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遲疑着問一句:“我都不知道呢,都喊了什麼呢。”
裴沛元笑了笑:“你喊的是什麼,不要過來,離我遠一點膽子還真是小的可以,我又沒有真的把你怎麼樣,至於嚇成這樣子麼?”
榮依珊低下頭去不說話,還好,沒有讓他懷疑什麼。
裴沛元把茶几上的一盤煎蛋推到她的眼前:“吃點東西吧,晚飯都還沒吃就睡,身體受不了的。”
他一面說着,自己就端起來另一個盤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榮依珊是真的有點餓了,也不和他客氣,大口的吃起來,心裡面想的是,想不到這個男人看起來一無是處的,做出來的東西還蠻好吃嗎。
其實如果他不這麼花心的話,誰要是能嫁給了他,應該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吧?
裴沛元相較於她而言,真的是吃相文雅多了,一面也沒忘了和她說話:“榮依珊,你那個男朋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值得你這麼對他念念不忘的,應該一定也很優秀吧。”
榮依珊想不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出來,一時還真覺得有些難以回答。
遲疑一下,纔開口:“他那個人,長的很帥很帥”
裴沛元聽着心裡有點不痛快,就立馬反問一句:“有我帥麼?”
榮依珊不回答他那麼無理取鬧的問題:“表面看上去,對誰都是冷冰冰的,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很不近人情,又很心狠手辣,可是實際上呢,心眼還不壞。”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經歷了那麼多不堪的事情,她還是固執的以爲,很多事應該並不是冷少頃的所作所爲。
包括自己父親的死,也包括,自己孩子的死。
所以,她纔會這麼說。
裴沛元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怎麼聽她說的這個人,那麼像是自己的那個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呢?
不過,這世上性格相像的人實在很多,應該不會那麼巧是同一個人吧。
“那你們交往了多久,他是做什麼的呢。”
榮依珊有些不好回答。
之前編織的好好的一個謊言,因爲佩佩的出賣,給裴沛元揭穿了。
那麼,她只好另外編織一套說辭出來:“他就是我的鄰居,我們在一起,有三四年了吧,然後,他出國讀博士,他家裡人就反對我們在一起,就這樣分開了。”
裴沛元對她的話有些將信將疑。
“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的那種性格,我倒是覺得,應該是一個很專一的男人,也不會爲了這麼點原因就和你分手啊。”
他的這個問題,榮依珊回答不上來。
苦笑一下:“誰知道呢,也許,他遇到了更好的吧。”
裴沛元探究的目光凝在她的一張臉上:“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難道你還打算爲了這樣一個背叛了你的男人一直痛苦下去?根本就是不值得的麼。”
榮依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爲了冷少頃一直這樣下去,可是,她知道,她根本就沒法子忘記他,忘記他們曾經在一起的那些點點滴滴。
值得不值得,她自己也不知道。
一盤煎蛋已經吃完,她站起身來:“我睡哪個房間,有點累了,想休息了。”
裴沛元沒有回答她:“才吃了東西就去睡不大好吧,再說會話不好麼?”
榮依珊搖搖頭:“我真是很累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不好麼。”
裴沛元指點着對面一間客房:“去那裡吧,那間屋子舒服些。”
望着榮依珊把房門合攏,裴沛元才終於把自己的視線從她的身上收回來。
神色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鬱,直覺告訴他,榮依珊對她之前的那個男朋友,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
這恐怕就是她對自己的追求無動於衷的根本原因之所在吧。
裴沛元覺得,有一個情敵其實並不是一個有多可怕的事情,但是,有一個隱形的情敵就實在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