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沛然儘管不停在抗議,還是給冷少頃不由分說的拖出了包廂的門。
然後又拽着她穿過長長的走廊,向着酒店的外面走去。
史蒂芬?沛然今天真的是喝到了量了,說話當然也就無所顧忌:“冷少頃,你幹什麼拽我,我還沒有喝好,我算是你的什麼人,你就對我這麼管東管西的?”
她這樣的吵嚷着,理所當然就惹來過路人異樣的目光,可是此刻她也都不顧忌了。
冷少頃也不回答她的話,只是沉着臉繼續往外走。
他的力氣相當大,所以也就由不得史蒂芬?沛然不妥協了。
很快到了酒店外面,把她直接塞進車子裡面去,自己隨後也上了車。
司機就啓動了車子,向着別墅的方向而去。
每個人醉酒都是不一樣的狀態,有的人喝醉了直接倒頭大睡,一覺醒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而有的人,總是話特別的多,說起來沒完沒了,吵得人不得安寧。
但是史蒂芬?沛然和他們都是不一樣的,她雖然也已經醉得一塌糊塗,可是也並未完全失去理智。
剛開始還大力的想要拉開車門下車去,無果後就把怨氣都撒在冷少頃上,兩隻手使勁捶在他的身上:“冷少頃你憑什麼對我管東管西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難道都忘了當初的事情麼”
無論她怎樣的打,怎樣的罵,冷少頃都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目光直視着前方,好像根本都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
直到,史蒂芬?沛然打得雙手痠痛,罵得口乾舌燥了,才終於停了下來。
有氣無力的靠在座椅上,合上自己的雙眼,一動也不動了。
她真的是累了,身體和心都是累的,累得動也不想動一下,話也不想再說一句。
而她身邊的冷少頃,此刻卻終於開了口了。
“裴沛元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爲什麼你今天這麼反常。”
史蒂芬?沛然雖然此刻是合着眼睛的,但是並沒有睡過去,聽到他的話,就張開了眼睛:“他和我說了,什麼都和我說了,你和榮依珊是怎麼樣的藕斷絲連,她又是怎樣的對你念念不忘,他都和我說了。”
冷少頃的目光一直是平靜無波的,並沒有因爲她的話有什麼改變。
此刻,緩緩開口:“我覺得你是在說醉話。”
史蒂芬?沛然皺着眉頭,冷冷的笑:“我在說醉話?開玩笑呢吧,我可是清醒得很呢,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一樣知道你和榮依珊的很多事情的,我又不是傻子,你每天都在想什麼別以爲都瞞得過我!”
冷少頃的目光依舊定在她明顯震怒的一張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上的波動。
半晌,他才又望向了車子的前方,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我想了有些話,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吧。”
他覺得,自己和史蒂芬?沛然之間的確是需要一番長談的。
有很多該解決的問題,就解決了吧!
儘管,也許現在時機還不太成熟,他也覺得,不應該再繼續拖下去了。
史蒂芬?沛然瞪圓了眼睛:“明天?爲什麼你還要拖,我就要今天說,你是不是心裡面一直放不下那個榮依珊,是不是你從來都只是在敷衍我,你不過是因爲忌憚我是史蒂芬家族的小姐,纔會一直不和我說實話?”
冷少頃卻不言語,半睜半合着眼睛,像是已經睡着了的樣子,一動不動的。
他只想要得到暫時的安靜,似乎她都不肯給他。
他只是覺得累,累到無以復加,有些東西,是該要趁早放手了,放手,便是解脫,便是新生,便可以恣無忌憚的去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榮依姍回到住處的時候,榮母正陰沉着一張臉坐在沙發裡,一動不動的,好像在想什麼心事。
見到她回來,擡起頭望向她,卻沒有開口。
榮依姍在她的身邊坐下,從茶几上的果盤裡拿起來一塊菠蘿,咬一口才開口:“媽,你吃午飯了嗎?”
榮母挺無語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吃午飯,眼見着就要做晚飯了。”
榮依姍聽她這麼說,纔看了一下時間,可不是嗎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了,這麼一折騰,時間已經這麼晚了。
難怪自己的肚子餓的不行。
榮母看她一個勁的吃東西,有些納悶:“你該不是連午飯也沒有吃吧?自己也不注意自己的身體,這麼大的人了。”
榮依姍衝着她吐了吐舌頭:“我身體好着呢,不用您擔心。”
榮母就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怎麼就不用我擔心了,越大反倒越不聽話,你倒是和我說說,你和裴沛元到底是怎麼回事。”
榮依姍皺皺眉頭:“媽,我和他不合適。”
她已經打算要讓母親徹底死了這條心,所以直言不諱。
榮母的臉色可就變得很難看了:“姍姍,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怎麼可以這麼不理智,難道你覺得這世上還能找得出第二個對你這麼好,又這麼優秀的男人麼?”
的確,裴沛元對她的好無以復加。
也的確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這世上並不多見。
可是,榮依姍卻因爲母親的一句話,一下子想到了一個不該想到的人。
她想起來了冷少頃,似乎他對自己也很好吧。
他把冷自恆親手送上了斷頭臺體,替自己的父親報了仇。
他還幫自己註冊了新品牌,然後各方各面不遺餘力的幫自己打點宣傳。
只是,怎麼說呢,他的好,不是表面的,有時候會讓人忽略掉。
而且他和她之間的關係,恩怨情仇的交錯,一想起來,總是叫人心裡面不是個滋味。
榮依姍這裡面發着呆,不開口,榮母就覺得她是以沉默在和自己對峙,臉色也就不好看:“姍姍,你就聽媽媽一次,那個冷少頃他和沛元是沒法子放在一起相比較的,就算是沒有那個史蒂芬。沛然橫在你們兩個人中間,你們也未必就可以在一起,難道你都忘了,你父親可是間接造成他父親死亡的兇手,難道你覺得他真的可以釋懷這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