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葉懷玉回到房間便找來了針線開始一針一針將她的玩偶還原。
實在是被毀壞得太過破碎,她縫了一整夜,感覺眼睛都快要瞎掉了。
到天矇矇亮的時候,她終於是擋不住睡衣來襲,趴在牀邊上沉沉睡了過去。
房門被敲響,葉懷玉緩緩睜開眼睛,頭有些暈,渾身上下都難受的要命。
手上的玩偶已經拼好了大半,她四下看了看,將玩偶和剩下的零碎一起收起來放進了衣櫃裡冬衣的口袋。這裡應該不會有人輕易來動。
頭疼的要命,太陽穴突突的跳,她暈乎乎走向房門將門打開。
“文小姐,先生的早餐已經擺好了。”是來提醒她過去伺候那個大爺吃早餐的。
“阿嚏!”她重重地打了個噴嚏,然後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關上門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還行,也不是就見不得人。
她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來到主樓的時候,男人已經端坐在餐桌前,手上拿着份文件正低頭看着。
她直接走過去拿起桌上的碗給他乘了碗湯,放到他的面前。
“吃了飯收拾一下,我們等會兒出發去澳門。”
拿着碗的手頓了頓,然後又繼續盛飯,“我可不可以問問是什麼事要去澳門?”
男人放下文件看着她笑,“當然是去賭。”
她的眼睛驟然睜大,那表情愉悅了他,他覺得他真的很想將她拉進懷裡,好好欺負一番。
“阿嚏!”她忽然轉過頭,打了個噴嚏,然後甩了甩腦袋,“我還有很多工作,可不可以不去啊?”
她的語氣帶着商量,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知道,這個男人的控制慾有多麼的強,你跟他來硬的是不行的。
男人拿起勺子在湯碗裡攪拌着,嘴裡緩緩吐出三個字,“不可以。”
她咬牙,尼瑪自己真是賣給他的,真是一點人權都沒有!
她忽然有了一種衝動,想要有一份很賺錢的事業,讓她可以將欠他的不論是錢也好什麼也好通通都還了。
賭嗎?他們這些人去賭應該都是不小的數目吧?
她的眼睛忽然燃起了亮光,“我也沒有去過澳門的賭場,我到時候是不是也可以玩一玩?”
男人饒有興致看着她,“當然可以,給你換些籌碼,你想怎麼玩都行?”
“那要是輸了呢?”她小心翼翼的追問。
他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語氣裡全都是寵溺,“輸了算我的,贏了統統歸你,滿意嗎?”
一時間兩人都愣在了原地,爲他剛剛無意間流露出的寵溺。
葉懷玉僵硬的轉動了下脖子,將鼻子從他的手中解脫出來,可是她的動作又不敢太大,怕引起他的不滿,招來更大的麻煩。
“阿嚏!”又是一個重重的噴嚏,讓她成功的順利的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他的眉頭皺起,“你感冒了?”
她擡手摸了摸臉頰,有些微的熱,額頭也是有些熱熱的。
“好像是有些發燒了。”哎呀,他不會因爲這個不讓自己去澳門了吧,“不過,不是很嚴重,出門的話完全沒有問題。”
她兩眼
晶晶的望着他,生怕他一個不字將她丟在了這裡,損失了有可能賺錢的機會,更何況,出門的話,她還能找到機會上網,看看有沒有什麼關於秦淮的消息傳出來。
“發熱的話,機場那邊會又麻煩。”他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向了客廳,眉頭卻緊鎖了起來,她的樣子太過迫切,這不太像是她的作風。
“叫一個醫生來主樓,擅長感冒發燒的。”他摁下步話機對莫管家說。
很快醫生帶着小護士,拿着醫藥箱進來了。
38度5,不算很高。
醫生給葉懷玉開了些藥,然後囑咐她多喝水多休息便準備離開。
她的手卻一把拽住了醫生,“醫生,請問我這個燒有沒有辦法很快降下來?”
醫生看了於正一眼,然後對她說,“有倒是有,只是對身體不太好。”
她的嘴角咧開大大的幅度,手仍舊是抓着醫生的袖子不放,“沒關係的,你幫我退燒吧,我能行!”
那醫生再次看了於正一眼,然後對她點了點頭。
很快,葉懷玉便在客廳輸上了液,“這個要多久?”她問護士。
“大約四十分鐘吧。”年輕護士語氣很好的回答她。
“嗯,那個誰,我們去澳門的機票是幾點的?”這個問題是問於正的。
於正從吃完早餐便一直在客廳處理公務,沒有上去。
於正放下手中的資料看向她,“我們坐直升機過去。”
“欸?”葉懷玉看向自己手上的針管,頓時感覺頭上有青煙在冒,剛剛護士小妞弄了半天也沒有弄好,紮了她好幾個針眼,說是她血管太不好找了。
搞了三年半,他們是坐直升機啊!
“你剛剛不是說,發熱的話機場那邊會很麻煩?”
男人笑了,“是啊,所以我就改成直升機了。”
孃的,爲啥不早說?這不擺明了坑她嗎?看來他說的討厭自己,大概也是真的了。想到這裡,她又重重的吁了口氣。討厭就好,討厭就好,不就是輸個液麼,也不算太吃虧。
於正低下頭不再說話,事實上輸液是他的意思,他需要她安安靜靜睡上兩天,可吃安眠藥的話,就得很大的量了,她的身體肯定是服不住的。
她現在輸的液,裡面包含了好幾種東西,既可以讓她安然沉睡兩天,又能給她的身體補充適當的能量。
漸漸地,葉懷玉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我先睡一會兒,好了你叫我一下。”
迷濛中,她似乎有些放下了戒備,說話也不那麼拘束了。
男人彎脣看向她,看着她腦袋漸漸耷向一旁,眼睛緩緩闔上。
他對着護士做了個眼神,示意她出去,然後起身走到了她的旁邊,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女人的肩膀靠在了他的肩上,嘴角仍舊是掛着一抹淡笑。
他忍不住擡手撥開了她額前有些凌亂的髮絲,手輕輕撫過她的臉。
S市北面,北辰之約。
秦淮坐在書桌前,看着電腦上一男一女相依偎着的照片,臉色青黑。
照片上女人的面上一片安詳,嘴角還帶着絲笑意。
他當然知道這是於正故意發過來的挑釁,可是,女人面上的神態騙不了人
,她在他懷裡睡得很安穩,那笑似乎還帶着些甜蜜。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個心腸惡毒的毒婦,害死自己親生兒子,還能這麼安然的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享受!
桌上的玻璃杯被他狠狠砸向了地面。
啪啦一聲脆響,驚動了旁邊屋裡的人。
喬安安開門進來,“淮哥哥,你怎麼了?”
秦淮擡頭看向喬安安,心中的怒火稍稍的減弱。是了,他還有安安,這個兩次爲了自己陷入險境,從來都守在他的身邊的安安,這纔是他應該珍惜的。
“嚇到你了?”他柔聲問。
喬安安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將頭放在他的膝蓋上,“沒有,我就是擔心你,你最近好像總是不快樂,問你什麼,你又不說。”
他收斂住自己的情緒,伸手悄悄在電腦顯示屏上點了叉,不讓她看見葉懷玉的照片。這個女人她不配污了安安的眼。
他的手放在她的頭上,溫柔的撫摸着她柔軟的髮絲,“去休息吧,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手滑了。”
喬安安也不再多問,仰頭直起身子,在他脣上蜻蜓點水吻了一下。
他卻下意識想往後躲。
但終究停住了,任她吻上了自己的脣。
喬安安的臉上綻放出甜蜜的笑容,“淮哥哥晚安。”
“晚安。”他附身在她頭頂印上一吻,“去吧。”
喬安安起身,走向杯子碎落的地方彎腰準備拾起玻璃碎片。
“安安,別,小心你的手,待會兒我會叫人來弄。”他趕緊走過去拉住她。
她的手環上了他的腰,“我就是擔心你,萬一忘記了,傷到自己,不然我現在叫人上來吧。”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他摟着她的肩朝門外走去,心中卻是翻滾的厲害。
剛剛簡單的兩個動作,他已經知道,自己不行,即使是安安,他的身體仍舊是排斥,似乎除了那個女人,他的身體很難接納其他的異性親近。
手緊握成拳,他強迫自己摟住了安安,陪着她一起出去叫人上來收拾。
怎麼可能不行,這個世界有什麼是他秦淮不能做成的?就一個女人而已,還真沒了她不行嗎?
上來的女孩,看着兩人相擁的身影愣了愣,竟是替葉懷玉難過了起來。
這就是葉懷玉離開那天,唯一一個替她說話,說她看起來不像小三的那個女孩。
“裡面有個杯子碎了,麻煩你收拾一下,要注意喲,別傷了自己的手。”喬安安看着女孩笑的很是溫和。
女孩點點頭,心中卻很不是滋味,這個喬小姐,她真的是很不喜歡,她也說不出來爲什麼。
葉小姐關心她的時候,她覺得開心又感動,可是這個喬小姐,她總是覺得她的笑容很複雜,儘管說着關心的話,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關心在裡面。
哎呀,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複雜了?
女孩搖了搖頭,進去書房開始打掃。
將碎片撿完,她趴在地上想要再檢查檢查的時候,書櫃下面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卻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以爲是碎玻璃,便拿了工具去弄。
隨着工具緩緩滾出來的東西,卻讓她驚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