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媽媽小聲說,“可是那個巧克力,真的沒有問題嗎?都沒有檢查過。”
於正銳利的目光掃了過去,剛剛說話的女人被這目光一掃頓時有些害怕,不自覺抱着孩子後退了好幾步。
他旁邊的男人立即扶住了她,“別再說了,你平時沒有給陌生的小孩給過吃的嗎?人家家裡人也都報警抓你?”
女人自覺有些理虧,可仍舊嘴上不肯認輸,“她害小孩那事,我覺得也不一定是假的,誰這麼無聊去冤枉別人這麼大的事情啊?”
“哎呀,你閉嘴,人家丈夫都這樣說了,你還在這裡說什麼?你是想吃官司嗎?”
女人悻悻地閉上了嘴,眼睛卻一直有些恐懼的看着於正的方向。
兩位警察聽了半天,總算是聽出了些苗頭,很禮貌的衝着於正和葉懷玉行了個禮,
“那麼兩位現在是決定要控告他們嗎?”
於正點頭,正要說話,葉懷玉卻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算了吧。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了。”
幾個家長都緊張的看向於正,等着他的回答。
於正的目光在幾人面上流連了一番,這才緩緩說道,“既然我太太說算了,那就算了吧。不過我會保留追究他們的權利。”
衆人都鬆了口氣,“這位太太,謝謝您了,剛剛真的是很抱歉。”
“謝謝您了。”
“是啊,剛剛真是很抱歉啊。”
他們也沒想到,最後是葉懷玉替他們說話,面上都有些窘迫。
葉懷玉只輕輕點了點頭,並不去看他們。
兩位警察履行完手續便離開了。
圍觀的衆人也紛紛離開。
迫於於正的氣勢,現場看熱鬧的人竟然走了個乾淨,只剩下於正和葉懷玉他們幾人。
“剛剛怎麼回事,你們人呢?走去哪兒了?”他剛剛不過出去接個電話,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而他留在這裡的保鏢竟然一個也不在。
帶頭的保鏢面有慚色,“剛剛是我們的疏忽。”
“我現在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剛是琳娜小姐,她說您那邊出了點事,我們一着急就……”
於正鬆開摟着葉懷玉的手,衝上去便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臉上,“什麼時候你都開始聽別人的吩咐了?”
喬安安被於正滿臉的煞氣嚇得一抖,這個男人的陰狠,她可是真真實實體會過。
那人也不躲,被打得踉蹌着倒退了幾步,嘴角立即腫起一大塊來。
他用手輕輕擦了擦嘴角的血絲,畢恭畢敬地回答於正說,“聯絡信號一直受到干擾,我們一時又沒有解決得過來,所以……”
葉懷玉見於正還沒有罷休的意思,連忙開口幫那人說了兩句,“他們也是擔心你,其實這件事,跟他們根本都沒有關係。”
這其實也正是她心裡所想的,剛剛的事情,與他們在不在根本沒有必然的關係。
於正餘怒未消,眉心卻是緊皺,聯絡信號一直
受到干擾,看來秦淮在澳門的勢力,遠遠不止他了解到的那些。
擡手鬆開了領口的扣子,然後將領帶鬆了鬆,他轉身看向了琳娜。
“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令人滿意的解釋。”
琳娜卻沒有絲毫的懼意,她看着葉懷玉,眼眸中都是冰冷,“這難道不是她應該面對的嗎?”
她冷笑一聲,“我只是給她個機會,讓她能看清楚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一定也會贊同我,她的孩子是她自己親手害死的!”
葉懷玉不可置信的看着琳娜,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她怎麼能說是自己害死了腹中的孩子?她爲什麼這樣說?
她的腳步開始後退,不想去面對面前對她而言有些殘酷的現實。她的妹妹,比親妹妹還更親的這個妹妹,此時正用尖刀對着她,一刀刀戳向她的心。
而這一切,不過是爲了面前的這個男人。
她後退的腳步被男人制止。
於正再一次伸手摟住了葉懷玉,不讓她有退縮的機會。
他也沒有阻止琳娜,只是安靜地讓她把要說的話通通說完。
琳娜的目光看向於正,“你總是覺得她多麼的美好,你總是把她捧在手心,可是她單純的外表下,藏着一顆多麼骯髒的心?”
琳娜掏出手機,翻出裡面的照片,面向於正,“你看見了嗎,她就是這麼的水性楊花,她可以害死自己的孩子,跟你在一起,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卻又還想着別的男人。”
“你看看,她看着秦淮的那副深情模樣,你看看她是怎麼下賤的伸手去拉那個男人的手。你怎麼還能相信這樣一個女人說的話?”
遞到於正面前的手機上,記錄的正是早上在攝影棚外發生的一幕幕。
於正卻看也不看,一把搶過琳娜手中的手機,啪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今天是看在你是阿文的妹妹,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會再這麼客氣。”男人面上肌肉抖動,顯示他現在正處在盛怒的邊緣。
“把她們兩帶走。”他冷酷的發佈着命令。
琳娜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自己那已經被於正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眼淚奪眶而出,他竟然看也不看就把手機摔了!
他還說,是看在自己是葉懷玉的妹妹的份上,才只是甩掉手機這麼簡單。下一次,他不會再這麼客氣!
那麼他的不客氣會是什麼?
像剛剛打那個保鏢一樣,也打自己一頓嗎?
她絕望的擡頭看向於正,卻見他正目含擔憂的看着身側的葉懷玉。
她的拳頭緊握,心中對葉懷玉的恨越發的深了。
人說這世界有一種女人,便是狐狸精轉世。她們就算負盡天下男人,那些男人也會爲她們赴湯蹈火。
他們說的一定是葉懷玉這樣的女人。
可是我琳娜偏偏就不信這個邪,我就偏要和狐狸精鬥一鬥,看看到底誰能贏了誰!
角落裡的喬安安身子更是抖成了篩糠,她開始後悔今天的行爲,自己爲什麼頭腦一熱就衝上去對着葉懷玉冷嘲熱諷,還好死不死的提什麼孩子。
現在誰可以救她?
除了秦淮,還有人可以
將她從於正手中救走嗎?
可是,如果秦淮出現,如果他知道了,他和葉懷玉的孩子,其實是自己示意人害死的,那自己豈不是死得更慘?
葉懷玉並不知道喬安安心裡的這番計量,她不是聖母,不能任由人在大庭廣衆污衊自己卻無動於衷。
“等一等。”
她掙脫於正的懷抱,朝着喬安安走去,目光含着冰冷還有不可褻瀆的高貴,“我想知道,你今天爲什麼這麼做?”
喬安安有些心虛的別開了臉。
“她說的難道不對嗎?”男人的聲音響起,葉懷玉的身體不禁一僵。
黑衣保鏢立即上前,將葉懷玉和於正圍在了安全區域。
黑衣黑褲的紅髮男子,左手插在褲兜裡,朝着這邊緩緩走來。
喬安安一時心急,竟然嚇得尿了出來。
一陣尿騷味傳來,身邊的保鏢都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於正的嘴角則是微微拉起嘲諷的笑。
這個女人膽子未免太小,跟他的阿文真是沒法比。
他的目光看向了葉懷玉,這個女人其實也膽小,但是每每在關鍵時刻,她總是能站出來,替自己的親人出頭。骨子裡,她是有着那麼股東西,是別的女人所沒有的,這也是她吸引他的地方。
“阿文,別怕,有我在。”男人走過去,以擁有者的姿態摟住了葉懷玉的肩膀。
葉懷玉有些頭疼,卻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激。這個時候,卻是這個男人站在了她的背後。
秦淮眼中閃過一絲鋒利,她就那麼溫順的任那個男人摟着,好的葉懷玉,這些賬,等以後我一筆筆跟你好好算。
“既然秦總來了,你的女人,我就還給你了。她這麼一身的嗯,那個味道,我怕我的保鏢們受不了。”於正看着秦淮,邪邪的笑着。
他原本便沒有打算揭穿喬安安,這個女人對他而言,還有是個可利用的籌碼。在她失去利用價值之前,他不會輕易讓她在秦淮面前失勢。
秦淮看向喬安安,她身下的水漬,還有裙子及小腿上明顯的痕跡讓他的眉頭微皺,
喬安安此時也顧不得害羞了,於正話音剛落,她便踉蹌着奔向了秦淮,“淮哥哥,我們走吧。”
她不想秦淮在這裡多呆,她很害怕於正會將她的事情說出來。
“帶喬小姐去房間。”秦淮吩咐身後的人。
喬安安心中十分的慌張,她忍不住伸手去拉秦淮的袖子,“淮哥哥,我,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秦淮回頭看她,“他們先帶你去房間休息一下,我等下就過來。”
他說讓她去房間休息下,卻沒有說,讓她洗個澡換件衣服,他這是在維護他的按按吧。他原來這麼愛她,一丁點的委屈都不願意她受是嗎?哪怕是一句話,他都這麼注意。
葉懷玉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的腰桿挺的筆直,擡頭直視着秦淮。
葉懷玉,你可以輸了感情,卻不能輸了自尊,你一定不可以在這個男人的面前表現出懦弱的一面。
喬安安不甘心的被保鏢帶走。
秦淮轉過頭來,目光看向了葉懷玉。
四目相對,一時間竟像是隔着萬水千山,複雜莫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