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安以沫,道:“以沫,我的號碼一直未變,我在等着你給我打電話。”
安以沫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點點頭。
葉天承的臉色,卻已經變得十分的難看,當即臉色一沉,扭頭對安以沫聲音冰冷的說道:“跟我過來。”
說着,也不理會旁人的目光,就往大堂那邊的陽臺走去。
安以沫無奈,對着龍子煜微微頷首,又轉頭歉意的對莫千尋道:“千尋,我失陪了。”
莫千尋點點頭,臉上滿是同情而又理解的笑容看着安以沫。
安以沫心中愈發的苦澀,不由乾笑一聲,一時間,也沒辦法解釋什麼,只好轉身,往葉天承站着那邊的陽臺走去。
她知道葉天承的性格,如果自己不去的話,只怕會更加的惹惱她,讓他更加的生氣……到時候就更麻煩了。
與其這樣,安以沫不如老老實實的過去。
反正,在這幾個人的面前,她似乎也沒有什麼面子可言了,他們幾人,應該都知道她跟葉天承只見的愛恨糾葛吧?
唉。可惜的是薛倩倩,看她一副氣沖沖的模樣,明顯就是她最生氣了。
到了陽臺,安以沫便把出入口的玻璃門給關上,看了葉天承一眼,心中不由嘆息一聲,低聲問道:“天承,你要跟我說什麼?”
“剛纔是什麼意思?”葉天承轉過身,一雙眼瞳無比冰涼的落在安以沫的臉上,語氣森冷,似帶着無比森寒而又冰涼的冷漠。
“你說子煜的事情嗎?”安以沫眉頭微微一擰,稍一想,就明白過來葉天承的心思。
葉天承臉色一冷,聲音也變得無比的冰冷:“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安以沫看着葉天承,看着他憤怒的臉,忽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眉心緊擰,一臉不解的看着葉天承,好半晌,也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一個字來。
或許是安以沫的眼光有些奇怪,葉天承的眉頭微微一擰,轉過頭,不解的看着安以沫:“爲什麼不說話?”
安以沫的眉心慢慢的鬆開,嘆息一聲,對葉天承道:“天承,五年時間不見,我倒是有些不瞭解你了。”
葉天承臉上閃過一抹狐疑,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你究竟想說什麼?”
“天承,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你究竟想說什麼?我跟子煜見個面,說幾句話,難道很過分嗎?是,我知道你是聽到我跟他說,到時候再聯繫,心中不快了是嗎?”
葉天承正想說話,安以沫卻跟着搖搖頭,道:“好,你不必否認,我知道我說了你也不會承認。只是……這些年我沒見子煜,你知道我對他沒有別的心思,之所以要私下見面,是我要跟他解釋那個孩子的事情,難道你以爲……龍子煜現在看到我回來了,會什麼都不管,會一點都不問起念念的事情嗎?”
葉天承的眼睛放才微微一眯:“是嗎?那你打算怎麼解釋?”
安以沫臉色一沉,淡淡說道:“總之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他跟念念接觸,我既答應了你,就不會後悔,我也不會讓龍子煜有這個奪走念念的機會。”
她擡眸,看着葉天承,語氣深深的說道:“倒是天承你,你的做法,讓我越來越看不透了!”
葉天承的眉頭慢慢擰了起來,冷笑一聲:“是嗎?反而是我的做法不對了嗎?”
“天承,我並非說你的做法不對,只是……五年前的事情,我爲什麼會離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五年後我回來了,心裡對你滿是內疚,我又怎會對龍子煜做什麼?有什麼心思?我爲了讓念念呆在我身邊,讓她好好生下來我寧願對不起你跟兩個孩子,如今我會爲了龍子煜如何嗎?難道我是因爲對龍子煜有感情才這樣的嗎?”
安以沫說着,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我之間沒可能,可是我怎麼覺得你跟薛倩倩是故意在氣我?天承,你這樣做很幼稚!而且……我再肯定的告訴你一次,我跟龍子煜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有什麼,現在……我留在你身邊贖罪,可是我最基本的生活,你不能控制我,你能約會,我見個親人就不可以嗎?”
“如果我非說不可以呢?”葉天承聲音一冷。
“天承!”安以沫臉色一沉,一臉嚴肅的看着葉天承,正色說道:“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不可以嗎?我不知道你之前跟我說那番話,有多少的真心有多少是說的氣話,但是,你真打算自己重新組織家庭,真的打算一輩子拘着我,讓我一點自由都沒有嗎?你真的……那麼的恨我嗎?”
安以沫的話音一落,葉天承的臉色,猛然之間沉了下來,冷冷的盯着安以沫,好半晌方纔聲音冷涼的說道:“怎麼?你覺得我做的不對嗎?爲什麼明明你是做錯事的人,還可以一副理直氣壯無辜的樣子?”
“我……”安以沫咬脣,一時間,如何都回答不上葉天承的話。
葉天承眸光森冷的睨着安以沫,好半晌,方纔禁不住冷冷的嘆息了一聲,道:“你記住了,你欠了我的,就算心裡再怎麼不願意,我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你當初離開,就應該做好了這樣的打算。”
“你……”安以沫咬脣,看着葉天承,眼淚幾乎委屈的都要流了下來。
不是因爲生氣,而是因爲葉天承對她的態度,讓她更加的傷心悔恨。
葉天承說的對,他沒做錯任何事情,做錯事的人是她,不是嗎?
想到這裡,安以沫的眼淚也不禁濤濤流了下來,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看着她如此模樣,葉天承不由伸手,指尖,不由狠狠的捏住她尖肖的下巴,一雙眼瞳,忽然變得無比的陰涼冷漠。
葉天承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對安以沫又是一陣清冷的笑聲:“不要做出這幅委屈的樣子,你沒有資格,你欠了我的,你要永遠記住這句話。”
他修長手指狠狠捏住安以沫,臉頰上也是帶着一抹無比冰冷的神情,就那麼怒目而視,涼涼的瞪着安以沫,一時間,安以沫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葉天承的手,這才慢慢的鬆了下來,盯着安以沫,一字一頓,像是警告又像是命令一般的說出了一句話來:“你記住了,不管什麼時候……我若是不讓你做的事情,不管是什麼事情,你都必要要聽從我的吩咐,聽我的話,你明白了嗎?”
安以沫還未說話,他的手已經放了下來,轉身離開。
那邊的薛倩倩見安以沫進去,忙迎了上去,葉天承點點頭,跟着薛倩倩一道離開。
龍子煜本想上前,奈何葉天承的眸光一直森冷的注視着他,無奈,正猶豫着要不要過去安慰幾句,龍子煜便被兩個年輕的女人拉開。
莫千尋猶豫了一下,走向陽臺的位置。
“你沒事吧?”
安以沫背對着大廳,聽到身後傳來莫千尋溫潤的聲音,纔不由轉過頭,眼淚就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然後,她點了點頭,哽聲說道:“沒事的,天承他……當年確實是我對不起他。”
莫千尋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潔白的小方巾遞給安以沫:“擦擦吧,免得待會妝花了。”
安以沫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接過他手裡的手帕擦了擦,正想還給他,看到手絹都已經髒了,隨即又收回,塞進了隨身的手包裡,道:“我洗乾淨了再還你。”
莫千尋本想說一條手絹而已,不用還了,可是想着,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再見面的理由,當即就點點頭,說道:“那好,若是不舒服的話……在這裡吹吹海風,會好很多的,我剛跟我前妻離婚的時候,不開心了,就經常坐船到海上吹風。”
安以沫苦笑一聲,道:“我沒事,你還要去招呼客人,不必在這裡陪我,我一會兒就進去。”
畢竟今天他是來觀察買地皮的買主,這樣一直陪着安以沫,似乎還真有點不大合適。
莫千尋微微搖搖頭:“我母親會招呼的。”
安以沫道:“可是……羅阿姨不是說,工作上的事情,她不管的嗎?”
莫千尋點點頭,道:“她雖然是不管,可是……待客這種事情,母親比我更拿手。何況……進去應付那些名媛千金,我寧願在這裡陪着你吹海風,何況,母親那麼喜歡你,我在這裡陪着你,她一定更加樂意見到,不會生我的氣的。”
聽他這麼一說,扭頭見他認真的神情,安以沫不禁破涕失笑:“好了,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舒服多了,總算……還是有人在乎我的。”
聽安以沫這麼一說,莫名的,莫千尋的心中劃過一抹不忍。
然後,他一臉認真的看着安以沫,臉上帶着一抹淺淡的笑容,輕聲說道:“怎會沒人在乎你?你那麼好的一個女人,若是願意的話……有的是人願意關心你,我看剛纔龍子煜好像就很關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