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樊麗這麼一說,安以沫一瞬間便是有些驚訝,瞪着吳樊麗看了半晌,方纔禁不住的幹吞了一口唾沫,奇怪的說道:“什麼意思?千尋跟他妹妹的過去?”
聽安以沫這麼一說,吳樊麗方纔慌忙的捂住嘴巴,似乎失言說錯了什麼一般,連忙捂住嘴巴,有些驚慌的看了安以沫一眼,抱歉的看着安以沫嗎,說道:“哎呀,安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我以爲,伯母那麼喜歡你,千尋對你也看重,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沒想到……沒想到你什麼都不知道呀,真是對不住,就當我多嘴說了一句,你就當,就當什麼都沒聽到,當我什麼都沒說吧,呵,呵呵……”
看着她笑容中帶着驚慌和不好意思的神情,安以沫禁不住的嘆息一聲,轉頭看向她,一時間,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安妹妹,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唉……我真不該多嘴說這麼一句話的,抱歉。”吳樊麗又很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多說了那麼一句話出來。
當時,安以沫更加的擔憂,整個人的眉頭都是不悅的皺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安妹妹,其實……其實也沒什麼事的,畢竟千尋的妹妹都已經過世了,你,你也不必介意,不必放在心上,千尋對你好,肯定跟他妹妹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她說着說着,似乎越說越錯,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安以沫的眼神,看着她,漸漸變得有些冷漠。
她是個聰明的人,安以沫的眼神,又豈能看不懂呢?
在安以沫的眼神下,她似乎更加的不安了,好半晌之後,方纔禁不住的嘆息了一聲,對着安以沫搖搖頭,嘆道:“安妹妹,這個……真是對不住了。”
安以沫想了想,對吳樊麗綻開一抹笑容,神色淺淡的說道:“吳小姐,你若是有話的話,不妨直說,若真的有什麼事的話,我遲早是要知道,你若是真的覺得跟我有緣,就告訴我吧,我這個人不是多事之後,過後千尋追究起來,我也不會說是你說的。”
“可是……到時候伯母會更加的討厭我的。”吳樊麗還是有些擔憂,不放心的看着安以沫。
安以沫跟着搖搖頭,對吳樊麗說道:“吳小姐放心吧,若是千尋追究起來的話,我一定不會說是你說的,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
“可是,可是……”她終究還是吞吞吐吐,看着安以沫,似乎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安以沫又是一聲嘆息,認真的對吳樊麗說道:“吳小姐,大家都是女人,你也知道女人不容易,你若是願意的話,就跟我說一聲,若是實在爲難的話……那就讓我自己去探索好了,我……”
安以沫垂頭,一副可憐而又委屈的樣子,卻是飛快的掩去了眼裡的一絲疑惑和不耐煩。
說實話,她真的不相信,這個吳樊麗,是真的不小心說漏嘴了。
莫千尋的妹妹那裡,一定有什麼隱晦的,不爲人知的秘密。
想起葉天承跟自己說過的話,更加肯定吳樊麗話裡有話。
只怕她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不管她有沒有意要把真相告訴安以沫,安以沫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她必然是想把實話跟自己說了,好讓自己去猜測,說不定還是爲了破壞跟莫千尋的關係。
既然如此,遲早都是要知道的,那又何必還要等着自己去探索呢?不如早點知道了,不是更好嗎?
這不也是吳樊麗的目的嗎?
不管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遂了她的心意,讓她放鬆警惕性,這對安以沫來說,只有好處,是一點壞處都沒有的。
吳樊麗更是猶豫,歐一臉爲難的樣子,歐豪半晌了,方纔組焊頭,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司機,沉默了好半晌,方纔咬脣吞吐的說道:“既然如此……安妹妹,不知道你待會公司忙不忙,有沒有時間?”
安以沫知道,有司機在,她說話不方便,更重要的是,只怕這件事情,一時半會還是說不清楚的。
安以沫當即點點頭,道:“公司的事也不忙,我們公司樓下,正好有一個安靜的咖啡廳,不如待會我請吳姐姐過去喝咖啡,我跟你還算投緣,好好聊一聊,如何?”
聽安以沫這麼說,吳樊麗當即就點點頭,正色說道:“那好吧,安妹妹你都這樣說了,我實在也不好拒絕,若是再拒絕的話,豈非顯得我不識好歹了,你說呢?”
安以沫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正色說道:“那倒不會,不過吳姐姐願意跟我聊一聊,那是最好不過了。”
既然這些女人都要跟她套近乎,那在稱呼上面,她也不必吝嗇。
好半晌之後,莫千尋纔跟着點了點頭,好半晌了,方纔嚴肅的說道:“好啊,那我們就過去吧。”
車子裡一下子沉默下來,安以沫的眉頭一直都緊緊的擰着,思索着,究竟莫千尋跟他的妹妹有什麼事情,會讓吳樊麗這般的神秘呢?
很快的,到了公司樓下,付了車費,安以沫就帶着吳樊麗去了樓下辦公室的咖啡廳,要了一張安靜的桌子,點了咖啡,兩個人做了下來。
吳樊麗手裡捧着咖啡,慢慢的攪拌着,吹着熱氣,似乎顯得有些拘謹不安。
安以沫也慢慢攪拌着,並不着急,等着吳樊麗開口。
吳樊麗等了半天,也沒見安以沫說話,心裡便有些着急,好半晌了,方纔緩緩的擡起頭,看了安以沫一眼,半晌方纔沉默的說道:“安妹妹,我是有些話要跟你說,也知道一些事情,只是你能答應我,不管我說了什麼,不管你聽到什麼,可千萬不要在莫家人面前提起,更不要說是我說的,如果……你能夠聽過之後就當做什麼都沒聽到,那就最好不過了。”
她說着,嘆息一聲,對安以沫道:“我看的出來千尋和莫夫人都是真心對你好,我也不想破壞你跟千尋的關係,畢竟我跟千尋都離婚了,可是……我們畢竟都是女人,我在莫家呆過,看安妹妹有意要跟千尋交往,不想你步了我的後塵,有什麼後悔的地方。”
聽吳樊麗這麼一同冠冕堂皇的話說下來,安以沫當即就點點頭,正色說道:“吳姐姐放心的說吧,你把真相告訴我,我自然是不會出賣你的。”
聽安以沫這麼一說,吳樊麗當即高興的連連點頭:“既是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
她猶豫了一下,添了添嘴脣,對安以沫說道:“其實,千尋的妹妹,跟他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的。”
“哦?沒有血緣關係嗎?”安以沫聽吳樊麗這麼一說,當即還是有些驚訝的:“既然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在我看來……千尋或者是羅阿姨,對那位妹妹,都是很看重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吳樊麗湊近安以沫,壓低聲音,顯得很是神秘:“那是千尋母親的親生妹妹的女兒,是個私生女。”
“是嗎?”安以沫的眼睛眯了眯,更加驚訝:“如此說來,就是表妹了?”
吳樊麗點點頭,道:“對啊,是表妹。當年莫夫人的妹妹很早就愛上了一個流浪畫家,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可是對名聲很不好的,莫夫人的孃家人怕丟臉,她母親就求着莫夫人,讓她收養了那個女兒。而她那個妹妹……似乎跟那流浪畫家有了什麼矛盾,後來雙雙自殺了!”
“自殺了?”安以沫更加驚訝。
吳樊麗點點頭,正色說道:“這個只是一個插曲,也就是因爲這樣……所以那個被留下來的女兒,纔會格外的被莫夫人和千尋他們一家人看重,她就那麼一個妹妹,那個妹妹,聽說十分漂亮,仙女一樣的人物,偏偏命薄如紙,就這麼沒了。莫夫人和千尋都怕那個留下來的女兒知道真相想不開,所以……才一直沒把她自己的身世告訴她,又怕在國外知道真相,所以就養在國外。”
“一個人養在國外嗎?如果莫家的人真的對那個女孩好的話,她的心態應該也會好,就算知道自己的身世,最多傷心一段時間,總不至於想不開吧?”
“怎麼不至於想不開啊?”吳樊麗湊近安以沫,滿臉的神秘,嘆息一聲,正色說道:“你可知道,莫夫人的妹妹懷孕的時候還年輕,什麼都不懂,那個女孩,是打從孃胎裡身體就有所虧損,一點都不好,聽說……是心臟有問題吧,後來便也是因爲愛情,似乎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生生給氣死的。”
安以沫的眉頭猛然一眯:“是嗎?那可真是……可惜了啊。”
安以沫說着,眉頭又擰了擰:“就算如此,吳姐姐何必那麼神秘呢?”
就算這個女孩子的身世不大好聽,不是千尋的親妹妹,這樣的事情,也沒什麼好丟臉的,怎麼看吳樊麗的意思,似乎十分的隱蔽,十分的丟臉,都不好意思,更不好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