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饒命,父皇饒命啊!”蒂娜嚇個半死,慌忙跪伏在牀上,顧不得錦被從身上滑下,露出潔白曼妙的身體,拼命磕頭道。
“閉嘴!你這個下賤種子,誰是你父皇?告訴朕,你究竟是誰?是誰讓你進宮,假冒朕的女兒?”
皇上怒氣沖天,實在想不到,自己當做親身女兒來看待的女子,居然這麼淫賤不堪。白日宣淫,而且是在皇宮內院。傳出去,他這張臉朝哪擱?
“皇上……”蒂娜身子一軟,面如死灰。皇上都知道了,她一定難逃一死。凌遲,鋒利的刀子一片一片割下身上的皮肉,被行刑之人,要活活疼上三四天,方纔會活活疼死……
心中忍不住打個了寒顫,卻已經被侍衛抓着頭髮從牀上拖了下來。赤-裸的身子仰跌在地,雙腿間黏糊糊一片,讓皇上越發怒火滔天。
他的後宮,何時變成這般烏煙瘴氣的樣子?皇后這個六宮之主怎麼當的?
“皇上饒命,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蒂娜臉色灰白,豔麗微腫的脣微微蠕動:“奴婢乃是雲南人氏……”
“皇帝,這是怎麼回事?”蒂娜話還沒說完,就見皇后扶着太后,身後跟着戴曉迪夏玉兩人,大步走了進來。
“曉迪,玉兒,你們兩個,出去。”夏殤沉着臉,冷聲道。
這種髒污不堪的事情,他不想讓曉迪和夏玉看見。卻不知人家早就看完了,看的還是現場直播。
戴曉迪心中有數,卻裝作微微一愣的樣子,拉着夏玉退了下去。垂手在院落中等着。
室內,太后一看到蒂娜赤身裸-體,眉毛挑起,怒道:“皇帝,你這是幹什麼?蒂娜是你的女兒,怎麼可以讓她這般醜態百出?”
“母后,這個賤人不是朕的女兒。賤人,還不快招來?”皇上滿腔怒氣,在看見皇后後,眼神一冷。
就是她,告訴他,蒂娜是他和碧婉的女兒。還說,心知他放不下碧婉,心中一直有所牽掛,所以方纔自作主張,派人秘密尋訪了兩年,才找到了他的女兒。
當時滴血驗親,他的血和蒂娜的血相溶,他才相信的。想必是有人在水中做了手腳,才使他們血液相溶吧。
後宮這幫奴才,膽子倒是越發大了,連他也騙上了。
“奴婢,奴婢……”蒂娜在看見皇后後,眼神微閃,囁嚅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皇后,既然她說不出來原因,那你告訴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后“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雍容華貴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冷靜的看着皇上:“皇上,臣妾心知,這些年您的心中從來不曾真正忘了碧婉姐姐,暗恨自己無
法爲皇上排遣相思。是以暗中着人尋找姐姐下落。誰料尋防兩年,卻得知碧婉姐姐早在誕下公主後,身子失於調養,香消玉殞。”
說到這裡,皇后的神情激動起來,蒼白的臉頰上帶着一絲激動的潮紅,纖纖玉手指着蒂娜,聲音冰冷如千年寒冰:“她帶着碧婉姐姐的信物,找到本宮孃家周府,說她是皇上和碧婉姐姐所生的孩兒。臣妾母親連忙託人捎信,告訴臣妾這件事情。臣妾見她和碧婉姐姐有七八分相似,年齡算起來也相當。這才彙報皇上,滴血認親。最後結果,也是證明,她確實是皇上骨血……”
皇后說到這裡,不再說話。保養極佳的臉上,有着一絲倨傲和不馴。
“滴血認親?只要在清水裡加上白礬,任憑誰的血液都會相溶。”戴曉迪低聲朝夏玉說道。她們在外面,裡面說話聲音不小,自然能聽見。
“反之,要是在清水裡加上清油,就算是親人,血也不會相溶。”
“真的?”夏玉蹙起好看的眉,表示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要不,咱倆試試看?”戴曉迪挑着眉,笑的得瑟。
“試試就試試,哼,誰怕誰。”夏玉是個好強的性子,當即命人端來一碗清水,刺破手指,滴出一滴血在清水中,然後又讓戴曉迪同樣刺破手指,滴出一滴血在碗中。
只見兩滴血在清水中沉沉浮浮,不一會兒,快速相溶在一起。
“哇,居然是真的!不行,我要進去,告訴皇兄和母后,千萬不要被那賤人騙了去。”夏玉從宮女手中接過碗,轉身就朝內室跑去,大聲道:“皇兄,母后,我知道滴血認親血相溶是怎麼回事了。”
“在清水裡放上白礬,什麼人的血液都能融合在一起。皇兄,母后,你們看看,我的血和曉迪的血是不是融合在一起?”夏玉獻寶似的說道。
“公主,公主,那碗水裡並沒有放置白礬……”一個宮女手裡拿着一個小紙包,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奴婢剛剛去取了白礬,還沒來得及放進水裡去。”
“胡扯!沒放白礬本宮的血和曉迪的血怎麼會融合在一起?莫非本宮和曉迪是嫡親的姐妹不成?”夏玉柳眉倒豎,呵斥道。
那宮女嚇的慌忙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公主,奴婢不敢妄言。”
夏殤和皇上卻是頭皮一緊,玉兒和曉迪確實不是嫡親的姐妹,卻是嫡親的姑侄,這血自然會相溶。
“那是怎麼回事?重新打完乾淨的水來。”夏玉那股執拗勁兒上來了,不管不顧的把戴曉迪從外面拖了進來,“咱們重新再驗一遍。”
戴曉迪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公主,你是金枝玉葉,這血寶貴的緊,還
是別 浪費了。”
“一滴血能浪費什麼?”夏玉見水已經打來,伸手拽過戴曉迪的手,拿起銀針在她中指上一刺,擠出一滴血,滴落碗中。然後也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下一滴血,兩滴血迅速靠攏,相溶了。
“皇帝,老三,你們兩個,告訴哀家,這是怎麼回事?”太后久居深宮,乃是人精中的人精,一發現戴曉迪的血和夏玉的血居然相溶,聯想到以往重重,再看看今天皇上居然闖到煙雨閣,識破蒂娜身份,心中那股怒火,是壓也壓不住。
“好啊,你們都當哀家人老糊塗了,什麼事情都瞞着哀家。好,哀家這就回慈寧宮,以後都不會再出來礙你們的眼!”
“母后,您誤會了。”皇上頭疼的看看夏殤,要不是爲了照顧他的名聲,他早就把曉迪接回宮裡,授予她公主榮耀了。
“母后,曉迪已經是 殤兒的未來王妃了。”夏殤走過去。伸手拉着太后的胳膊,輕輕晃了晃,那神情,倒是撒嬌一般,不僅看得戴曉迪一愣,就連太后也愣住了。
隨即,回過味兒來了。感情大家都瞞着她一個人呢。曉迪根本就是她嫡親的孫女兒,因爲被賜婚,爲了夏氏皇族的名聲,只好委屈她了。
“母后,您現在明白,當初曉迪及笄,爲何要請您去爲她主持及笄禮,並且由您親手爲她戴上華冠了吧。”
祖母親手爲孫女兒戴上寓意成年的華冠,那是最高的祝福。
“哀家老了,腦子糊塗了……”太后一口氣悶氣憋在心裡,越看戴曉迪越覺得委屈了她,伸手拉着她的手,親暱道:“曉迪,走,咱們回慈寧宮。這些亂七八糟糟心的事兒,就交給皇帝處理吧。”
“嗯。”戴曉迪巴不得遠離這裡,看見蒂娜和周幽月的眼神她就膈應的慌。夏玉眼巴巴的,還沒回過味兒來,爲什麼她和曉迪的血就能相溶哪?
蒂娜臉色慘白,看着戴曉迪和太后走遠,一顆心如在油鍋裡煎一般。想不到她纔是真正的公主……
難怪皇后一直讓她想辦法對付戴曉迪。可惜她剛剛想出一個完美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拆穿了身份。
都怪周幽月這個毒婦。如果不是她,她現在應該和潤卿哥哥快樂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被凌遲處死。
想起她忍辱跪在周幽月腳下,以及爲周幽月所做的事情,她的內心,就被仇恨漲滿。
不,她不想死,她的大好年華纔剛剛開始,只要讓她活着,怎麼樣都好。
“皇上,求您放過奴婢。奴婢也是受人指使,方纔想冒認皇親——”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拽着她的頭髮把她拽下牀的侍衛,已經一劍刺進了她的心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