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羿天趁着夜色跳進了戒備森嚴的太師府內,他左右四處的瞧着,生怕自己剛纔發出了任何的響動會讓那些長着耳朵的傢伙們發現。
他實在沒有想到,一個太師府內的巡邏的衛兵居然要比一個小國總統的衛隊要多上幾倍,而且府內還是處處機關,如果要不是楊羿天頭腦轉得快的話,現在不知道自己是被毒箭刺穿喉嚨,還是巨石砸碎腦袋而死的了。
今天晚上並不是蔡太師的大壽,不過爲了準備明天夜裡的壽宴,此刻太師府內也是人來人往,楊羿天既要小心巡邏的衛兵,又要提防着那些耳聰眼明的僕人,此時此刻已經有四個衛兵和三個僕人被送上了西天,可是那些傢伙們似乎仍然絲毫沒有察覺,想必也是因爲太師府的人太多了,連管家都記不清了。
楊羿天從一個與自己身材相差不多的衛兵身上,將那身服裝拔了下來,套在自己的身上,上天保佑很合身,就像爲自己量身訂做的一樣。不過那些屍體不能夠暴露在外面,所以他準備將這些屍體搬到藏酒的地窖中去。
酒窖絕對是最安全的地方,太師府內除了少許的人能夠有資格進來以爲,這裡簡直就是像與世隔絕一樣。所以等楊羿天一具一具地將屍體搬進來的時候,居然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他。
楊羿天能夠發現這個酒窖其實也是靠運氣,因爲在他翻牆進來的時候,以爲那邊的樹林內有利於他隱藏,就算被人看見跳進來也能夠順利的溜掉,誰知道等跳進來一看卻是一個人沒有,當時還以爲走了大運,哪裡知道自己才向前走了一步,就踏上了機關。
楊羿天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在這種地方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於是頭也不回地向前就是一陣狂奔,就聽耳朵後面不斷地有快箭破空的聲音,不過好在楊羿天是個逃跑的高手,居然在瘋跑之後全將那些林中的機關破了,現在樹林裡要比其他地方安全的多。
可就在他以爲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腳卻恰好踏在了酒窖的暗門上,一不小心就栽了下去,一頭撞進了一個盛滿烈酒的酒缸裡,等他從裡面爬出來才發現這裡原來是別有洞天。
酒窖中有許多空閒的酒缸,正好用她們來放這些屍體,酒窖裡溫度適中,不像外面那樣熱,所以也不用擔心屍體變臭被人發現,如果要是不這次的情況特殊,有這麼多的好酒,楊羿天還真準備不走了,將這個地方作爲秘密基地。反正在太師只要一日不死,自己就不用愁沒吃沒喝。
酒窖的空間很大,並且有三個暗門,分別通往太師府不同的地方,還有一個是用來通風的通風孔,雖然那個洞比較小,但足夠提供整個酒窖換氣用了。
楊羿天並沒有從原來的暗門出去,因爲那裡是樹林的邊緣,時常有巡邏的衛兵經過,如果遇到了還是要免不了一番打鬥,那樣未免有些打草驚蛇。而且現在他選的這個洞孔簡直就是專門爲他準備的,那是放置在府院內中水池內的一處假山,在衆多的假山石之間有着一個比較狹窄的空隙。
假山堆壘的很高,所以很少有人注意那裡,自然就成爲了楊羿天觀察整個太師府動靜最好的瞭望臺。
長夜漫漫實在是難耐,更何況對着那些走來走去的僕人更是沒有任何的意思,反正現在自己身上穿着衛兵服,看這件衣服與其他的有些不同,恐怕還是一個當官的,想必也不會有人懷疑,還是出去走一走,興許還能夠有什麼意外發現也說不定。
楊羿天走出了假山的空隙,混跡在僕人當中,絲毫沒有將自己當作外人,然後在偌大個太師府內開始了閒逛的生涯。
太師府實在是太大了,比那皇帝的皇宮也小不上多少,但是除了房子就是房子,楊羿天天生缺少欣賞建築的美感,如果要是換作一個什麼建築大師來的話,或許還能夠從中找點什麼樂子,可對於他來說對那東西實在是提不起來任何的興趣。
楊羿天信步向前走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肚子開始叫了起來,看來剛纔在樹林裡面那陣狂奔消耗了不少的體力,現在被小風一吹身上也感到有點冷了,要是不找點東西吃的話,恐怕一會兒遇見了麻煩自己無法脫身。
他邊走邊四處張望着,期待着能夠找到廚房之力的地方,就算幾個饅頭也好,也能填飽自己飢腸轆轆的肚子,可他走來走去,也聞不到一點飯香。其實也難怪,都快半夜九點多了,哪個廚房還能做飯。
可等他又走過了一處房子,突然聞到了肉和酒的香味。
“真是蒼天有眼啊,不枉我天天爲您老人家祈禱!”
他順着香味根據風向追蹤了過去,在一處水榭的後面找到了一棟木製的閣樓。
此處的景色宜人,真沒想到那個垂垂老矣的蔡太師還能有這份雅興建了這麼一個如人間仙境的地方,不過楊羿天對景色沒有多大的興趣,他更對裡面的能夠發出香味的東西感興趣。
此處地方比較偏僻,似乎很少有人經過,也沒見一個僕人從此經過,可等他纔想向前走上一步,那閣樓上的竹門突然從裡面被推開,一個長着一對兒水靈靈大眼睛的丫鬟手中拎着空空的食盒從裡面走了出來,楊羿天急忙閃到隱蔽的地方。
丫鬟並沒做停留,將門從外虛掩上,然後拎着食盒離開了,倒也沒發現有人在用一雙眼睛盯着她。
看來剛纔的香味是從那食盒裡面飄出來的,不過現在恐怕已經上了閣樓主人的餐桌了。如果趕得不巧的話,裡面的人或許就是蔡太師本人。從史料上來看,蔡太師這個人與奸臣二字簡直就是絕配,搶了他的飯碗也不算喪盡天良,可惜的是現在不能殺了他,要不然明天誰還來祝壽啊!
虛掩的門被推開,楊羿天一腳扎進了閣樓內,濃重的胭脂味道差點給他嗆過去,也就是他定力驚人,不然必然暈過去。
他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都是一些女人用的東西,看來自己無意間闖進了一處閨房,但是找了一圈也沒見食盒中的酒肉,正在犯愁之際,只聽閣樓上一陣陣淫笑。
“你個沒良心的,這麼久也不來找我,讓人家等了這麼多日子,你說我怎麼罰你,是不是要多喝上幾十杯!”
聽了這個聲音,楊羿天險些沒將肚子裡面僅剩的一點生命必需品給吐了出來,儘管如此身上也起了不知道多少個雞皮疙瘩,看來上面的不止有一個人,他一腳踏上樓梯,準備上去給這兩個傢伙小睡一會,然後自己好享受酒肉。
楊羿天的腳步儘量放輕,就算自己也才勉強能夠聽到聲響,可才向上走了幾步,就從樓上的突然走出來一個人,看他用黑布裹着臉,只露出一對眼睛,上下都是黑色的衣服,跟那電視裡面的古代殺手沒什麼區別,難道自己又來了不該來的地方。
沒來得及細想,對方就拔出來一把小片刀,朝着自己砍了過來,看樣子他是想殺人滅口。
楊羿天當然不能伸着脖子等着他來砍,他只有避開對方的刀刃,別看對方用的是小片刀,那刀來的卻是挺快,要不是楊羿天躲得及時,恐怕小命也就難保了,就這樣還削斷了他身上的幾根汗毛。這才知道眼前的這個傢伙可不能馬虎對方,忙拿出看家的本領衝了上去。
可二人畢竟是在樓梯之上,都難以伸展,更要小心從樓梯上面栽下去,所以都加多倍了的小心。
楊羿天跟那黑衣人小過了幾招,發現對方不僅刀快,身子也靈巧,在這樓梯之上就像是如履平地一般,上跳下竄。儘管對方的功夫不賴,但楊羿天也不想戀戰,畢竟自己的身份在這裡,對方跟自己也沒有深仇大恨,恐怕會對自己出手是由於這身衛兵皮。看來此刻必須要儘快解決對方,不然等動靜大了驚動了巡邏的衛兵,那可就破壞了自己的大計。
殘鐵一出,立刻將黑衣人手上的小片刀削成了半截,再想搞明白髮生什麼事情的黑衣人,已經是刀架脖子了。
“哎!大人饒命啊,我只不過是誤闖進來的,絕對沒有碰過太師夫人,我們江湖中人採花都有規矩,對大人您這種爲國爲民的好官是絕對不會得罪的,小人真的是無闖進來的官爺饒命啊!”
黑衣人一副破鑼嗓子唔呀唔呀地說了一陣,然後就被楊羿天將裹在頭上的黑頭巾扯了下來,等到他看到對方的臉,不免吃了一驚。
那黑衣人害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可看到了楊羿天的臉也不住地呆住了,二人同時脫口而出。
“我靠,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