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寒冷靜寂,只有鞋底和積雪的摩擦聲……
撲哧撲哧的踩着積雪,胡強感到步履維艱。
望着前方茫茫的雪白世界,他知道這樣天亮也到不了市區。
胡強準備再走一段,然後從打穀場的土路轉回大道。
在這白茫茫的空曠大地上,他那提拔的身軀,也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胡強邊走邊想着心事,刀疤狼若是要抓自己進局子,還真是個麻煩事兒。
回去被抓肯定不行,進了派出所那就成了刀疤狼的麪糰子,他想怎麼揉吧自己都隨他心思,絕對不能回去!
問題是,也不能總不回家。胡強相信,即使自己躲個十年八年,到回來的時候,刀疤狼照樣會帶着警察抓他。
既然躲避不是辦法,那只有去面對。
胡強已經有了打算,他想等一天看看情況。如果警察在抓他,就去醫院和父母告個別,然後去市裡的警察局自首,這樣既不用當通緝犯,又不用回狼山派出所。
大不了,就是坐兩年牢的事兒。
到底是山旮旯的娃子,胡強不知道他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按照程序,即使他在異地自首,他的案子也會被送到案發當地審理。
他剛剛打倒的八個人中,有三個構成輕傷害,那個二毛雖然都是骨折,但如果有意嚴判的話,絕對能算重傷害!現在是嚴打時期,加上他又沒有條件支付被害人的醫療費用,判個三五年都是輕的!
故意傷害還好說,如果再整個尋釁滋事那罪就更大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沒帶凶器,至於什麼搶山參的話,人家連聽的興趣都欠奉。
胡強想着自己的事,想到爹孃的病,又想起了孫秀蓮。
已過了夜裡十點,滿腦子胡思亂想的胡強,終於走上了打穀場的土路。
這條土路秋收時經常來往跑拖拉機,寬闊平整兩邊都有一條排水溝。胡強所站的位置在正當間,往裡走一里多,就是當地最大的打穀場。往外走一里多,就能走上大路。
胡強剛擡腳往大路方向走,卻發現這條路上,竟然有車軲轆印,而且還是新的!
這個時候打穀場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座小土房,平常別說來車,就是人也不會來一個!
這車像是剛剛經過不久,雖然白天下的雪,可如果是再早的車子經過,這風吹雪埋的,也不可能有這麼清晰的印記。而且還是一排車印,說明進去的車還沒有出來。
“誰會大半夜的跑打穀場來做什麼?”胡強邊走邊琢磨,越想越可疑。
走了幾十米,胡強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轉身順車軲轆印往打穀場走去。
……
林美琪現在怕得要命!
作爲刑警大隊技術組組長,出過無數次現場什麼恐怖的場面沒見過?
本以爲自己的膽量早已經打磨的如鋼似鐵,可是當厄運降臨到自己頭上時,卻發現自己內心裡竟然也如此的恐懼。
林美琪竭力壓制內心的膽怯,坐在這寒冷破舊的土屋牆角,想把這突然發生的事件屢一屢。
作爲一名警察,基本沒有每天按時回家的時候。今天因爲一件案子,耽誤到晚上八點纔開車回家。
可是沒想到剛拐進小路就把人撞了!
當她下車去看被撞的人情況時,沒想到竟然被人從背後捂着嘴巴攔腰抱住。
當被抱住的一瞬間,林美琪腦子裡下意識想出好幾招破解方法。
學過擒拿、格鬥、散打、跆拳道的她,
一直以爲自己的功夫相當了得,可沒想到這些招數,在絕對力量面前統統失靈!
拼命的掙扎,也沒有擺脫困住自己的那雙手臂。眼睜睜的看着先前被撞倒的男人走過來,把自己兩腿抱起塞進了車後座。
緊接着就是惡夢的開始!
林美琪手腳都被膠帶捆死,嘴巴也被封上了膠帶,和電影裡演的綁架案如出一轍。
剛剛從背後抱着自己的高大光頭男,坐到自己身旁,並且淫笑着伸出噁心的大手,隔着衣服揉捏自己的胸脯。林美琪拼命的把腦袋靠向車窗,希望能有人看到自己,可試了幾次都被光頭男按了下去!
林美琪想憑着這兩年出現場的經驗,分析下這兩個歹徒的作案意圖和心裡狀態,可是也因爲見過太多恐懼場面,使她害怕得難以平靜。
她也沒有多少時間思考,一直在盡力擺脫旁邊那雙不斷襲擾自己的髒手。
看到車子逐漸遠離市區,林美琪後悔自己早上加滿了油箱。
看到車子進入鋪滿積雪的土路,林美琪又開始後悔當初選擇了這款進口的jeep指南者。
現在後悔什麼都晚了!在這個四下無人的荒涼小屋內,林美琪不知道後邊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她甚至連想一想的勇氣都沒有。
就在這時,那個光頭壯漢走了進來,不耐的衝外面嚷道:“二哥,讓兄弟先弄她,俺憋得慌!”
“別他媽沒大沒小的,等我草夠了再輪到你。你先弄完這小娘們兒不散架纔怪!”隨着話音,那個被車撞倒的高個瘦子走了進來。
“那你趕緊操啊!”光頭眼巴巴看着林美琪,對這個大美人兒眼饞不已。
“滾幾巴犢子!這麼冷的屋子射出來都是冰渣子,給我抱柴火燒炕。夜長着呢,你急屁股猴兒啊?”瘦高個倒是會享受的樣子。
“俺說在車裡整,你嫌憋屈,弄到屋裡你還嫌冷,事兒真多!”大光頭不滿的嘟囔着,出去抱柴火。
小屋裡有個小土炕,上面的灰突突的炕蓆有一塊沒一塊的,這裡屋是打場時大夥休息嘮嗑打屁的地方,外面的小屋有個小竈臺,平時大夥煮點粥烤點地瓜啥的挺方便!
打穀場別的沒有,稻草可多得是!這稻草便宜一年貴一年,價錢好的時候大車小車往外拉,價錢不好送都沒人來拉, 不夠油錢!
見光頭在外面生火,瘦高個走到林美琪面前撕掉了她嘴上的膠帶,笑着說道:“呵呵,林大小姐介紹一下,我叫劉鐵海,外面燒火的是我的弟弟叫劉鐵山。”
林美琪剛剛一直在試着咬舌自盡,可她怎麼使勁也咬不破自己的舌頭。看來這自殺也不像電視裡演的那麼容易!見這瘦高個不但認識自己,還自稱叫劉鐵海,林美琪儘量平靜心情,悽聲說道:“我不認識你,你們要幹什麼?”
“你是不認識我,可你一定認識我大哥!”劉鐵海抓住林美琪的頭髮,狠戾的說道。
“你大哥是誰?”看到幾乎貼在自己臉上說話的劉鐵海,林美琪忍着噁心閉眼問道。
“劉,鐵,龍!”劉鐵海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齒,狠辣清瘦的臉上還帶着一絲淫邪。
“啊!”聽到劉鐵龍三個字,林美琪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瘦子,接着又絕望的閉上雙眸。
她現在知道自己的命運,只希望自己能快一點死去,又開始拼命的咬着自己的舌頭。
可她現在想死都是那麼的難!劉鐵海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塊烏漆麻黑的抹布,像對牲口似的勒住了她的嘴巴。
“別急着死,等屋子腦呼了,讓你嚐嚐俺的滋味!”瘦子說完淫笑着走了出去。
林美琪終於流下了絕望的眼淚……
從小嬌生慣養的金枝玉葉,林陽市公安局局長的掌上明珠,難道要遭受這樣的悽慘命運?
這個平時英姿颯爽自信剛強大警花,終於崩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