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四頭野豬正在安逸的覓食,領頭的是頭獠牙支露的公野豬,能有二百多斤,算是同類中非常巨大的存在。三頭小母豬緊隨其後,唯老公是從的樣子。
可惜這片溫馨場面,即將要被打爛!
胡強六人遠遠躲在樹後觀望,大夥紛紛把目光投向胡強,等待把頭的指示。
胡強向衆人一擺手,然後移動腳步,向後退去……
幾人鬧不懂把頭爲哈要大夥退回去?心裡老大不情願,但沒辦法,一個個順從的向後退。
“大把子,退回來嘎哈?”趙冬河首先抱怨道:“今晚上若吃不上豬肉,俺睡不着!”
王鐵權和陳猛倆人此時和趙冬河立場一致,臉上都有不滿之色。
“你懂個屁,聽把頭吩咐。”耗子撇撇嘴有點不屑,他和山子倆人對強子哥可是絕對信賴,倆人都是一副理當如此的模樣。
“啥?我不懂?”趙冬河拿着彈弓,張嘴還要爭論,卻被胡強打斷。
“別他嗎吵吵,聽我說。”胡強瞪了趙冬河一眼,接着目光掃向衆人說道:“一會我們從遠處扇面包過去。”
大夥這才明白把頭的意思,都安分下來仔細聆聽。
胡強用手指點下趙冬河,說道:“冬河一會用彈弓把那頭公豬引過來,別用鋼珠,用石子。”
又轉身吩咐衆人如何合圍、如何分工,見衆人點頭,胡強這才擺手讓大家再次向獵物靠近……
隊伍散開,遠遠包抄形成口袋陣型,找到各自的位置隱藏在樹後,聚精會神等待趙冬河的彈弓。
胡強位子在最前面,耗子蹲在他遠處對面的大樹後,他倆的位置就是袋子口。爲了防止山豬逃跑,必須有個強悍主力切斷它的後路,胡強扮演的就是這個角色,耗子手拿着沙噴子作爲協助。
另外一個主力就是山子,他的任務是守護在趙冬河旁邊,頂住山豬的衝擊。王鐵權和陳猛負責側面,防止山豬從旁邊逃竄。
衆人準備妥當,胡強向身後不遠的王鐵權伸出大拇指,意思就是可以開始了。王鐵權點點頭,轉身向趙冬河伸出大拇指,轉達把頭的命令。
此時趙冬河早已迫不及待,得到命令從樹後走出來,舉起彈弓穩穩拉個滿貫,瞄向遠處的大公豬。
趙冬河大搖大擺的走出來時,山豬們就已發現,大公山豬鼻子裡發出哼哼的聲音,似乎在警告侵入者。
噗!彈弓橡膠皮管蹦起,一棵小石子藉着着強大的彈力,直奔二十米外的公豬飛去。
嘭!準確命中目標後背。
‘哼哼,哼’皮糙肉厚的山豬沒感到多大疼痛,哼哼兩聲,蹄子在土裡刨了兩下,突然發瘋似的向趙冬河衝來。
野豬就是這麼火爆的脾氣,如果它感到生命有危險,會掉頭逃跑。但若是把他的豬脾氣搞起來,那它就是一輛披着豬皮橫衝直撞的裝甲車,它有時甚至敢和老虎搏命!
對於遠處不聽警告,還向自己不痛不癢的射擊的兩隻腳玩意,山豬絕對沒有好脾氣。
公豬快速的發起衝擊,它身後的母野豬也緊跟着衝了過來。
胡強見公豬從眼前跑過,一下閃身出來,衝耗子大喊道:“放炮!”
耗子緊隨着蹦出來,噴子對着那羣小母豬連忙扣下了扳機。
“嘭!”
寂靜的山裡,槍聲尤爲震耳,黃昏裡,槍口噴出火光伴着飛出一片鋼砂……
母山豬被巨大的槍聲嚇了一跳,本能的向四下避開,
鋼珠落到豬皮上,沒有造成傷害,卻疼的小母豬哼哼直叫。
此時,其他幾人大喊着從樹後蹦出,小母豬嚇得落荒而逃,此時它們把自己丈夫丟到了九霄雲外!
小母豬跑了,大公豬卻依然在倔強的衝鋒。槍聲把它也嚇得不輕,見到旁邊又出現幾個兩條腿的傢伙,它也想逃跑。
野豬奔逃起來那可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切企圖阻擋它們腳步的傢伙,都會被它們踩在腳下。
公山豬一門心思的想撞翻趙冬河,再奪路而逃,可惜這次它卻撞到了鋼板上……
嘭!
山子抱着木樁和山豬撞到了一起,這蠻子一身狂猛的力量,竟然把重達二百多斤,以時速五十公里衝鋒的山豬生生撞翻!
山豬被撞的昏頭轉向,但對生命的渴望,驅使它猛地撲騰起身,想奪路而逃。
它哪裡逃得掉?山子本想過去把它按住,卻被旁邊的兩個莽貨給擋住了。
王鐵權和陳猛早已憋得難受,見山豬倒下哪裡肯就此放過獵殺的機會?山豬剛站起身就捱了陳猛一鋼釺子,接着又被鐵權的雙股獵叉扎中。
山豬疼的嘶嚎亂叫,剛叫兩聲,旁邊的釺子和叉子再次招呼到身上!陳猛的鋼釺子不用說,那是相當鋒銳,王鐵權的雙股獵叉也絲毫不差。倆人扎得刀刀見血,好不痛快!
胡強在後面看得嘴裡發苦,挺好個山豬,被這倆二比扎一身窟窿。胡強手裡攥着繩槍,說啥沒也好意思甩出去。
這獵打的也他嗎太髒了!
山豬被他倆每人紮了三下,身上背了九個血洞,卻依然沒死,鼓起最後的力氣猛然轉身前衝,把毛驢子頂個大跟頭,玩命的跑啊!
陳猛拿着鋼釺子,還要往豬屁股上捅,氣的胡強大喊一聲:“都他媽滾開!”
胡強撇下繩槍,撒腿狂追……
山豬真有點不行了,胡強斜路堵截,沒幾步就已追上。
他擡起膝蓋,猛地頂在豬頭上,山豬身子一趔趄。胡強身體前撲,死死抱住了豬脖子,忍受着鋼針似的豬鬃毛,把它按倒在地。
“山子!”胡強抱着野豬,染了一身的豬血,大聲喊山子過來。
“在!”山子兩步跑到近前,不用胡強吩咐,手腳並用的死死按住山豬。
胡強單手按住豬頭,怒瞪着陳猛喊道:“刀!”陳猛被這一身血的魔王瞪得發毛,忙從腰力抽出匕首刀遞給胡強。
噗!
胡強一刀直接捅進豬脖腔,挑斷動脈接着再挑,氣管也被切斷,胡強這是給它一個痛快。
豬血噴涌!山豬蹬兩下腿,終於嚥氣,再看胡強和山子,已經成了血人。
“擡回去!”胡強把刀子丟給陳猛,氣悶的走出樹林,到河裡去沖洗。
剩下的幾人看着血淋漓的山豬,也少了點胃口。互相看了看,收拾散落的傢伙,山子自己抱着山豬出了林子……
夜晚,衆人圍坐在篝火旁烤着豬腿,不時有油水落入火中,發出滋滋的響聲,誘人的香味勾動起大家的食慾。
“沒有你們這麼打獵的。”胡強看着王鐵權和陳猛,接着說道:“以後再抓山豬用套繩子。”
那倆人被把頭訓得有點不好意思,王鐵權撓撓頭,笑道:“嘿嘿,用套繩咋逮山豬?俺沒試過。”
陳猛把弄着手中的刀子,有些不太在意,他就喜歡那種扎肉見血的感覺。不過他今天確實被把頭嚇到了,那嗜血的眼神,那狠準的刀路,簡直是個殺神!
“套繩抓山豬你都不知道?”耗子撇了眼王鐵權,諷刺道:“虧你還是狼山下長大的人!”
“咋,你知道?”王鐵權大眼珠一翻,很不服氣。
“嗯。”耗子點頭,一副有學問的摸樣,說道:“套山豬有個口訣你聽着,套前不套後,套左不套右。”
這套來套去的,王鐵權哪裡明白?連問道:“啥意思?”
“哎,朽木哇!”耗子恨鐵不成鋼的架勢,接着道:“套前不套後,就是套前腿不套後腿,套左不套右,就是套左腿不套右腿。 ”
“爲啥?”王鐵權的驢脾氣又上來了,非得弄明白不可。
耗子有點膩,目光看向胡強,希望大把子教教這個蠢人。
胡強搖頭一笑,無奈接道:“根據山豬的習性,左前腳中套之後,身體就會反着打圈圈,多餘的繩子就會把山豬緊緊纏住,豬就不能夠動彈了,明白沒?”
“明白了,以後抓豬就用套繩。還得大把子,一說就透!”王鐵權點點頭,還不忘溜溜鬚,給把頭順順氣。
胡強也不是小家子氣的人,不一會又和大夥有說有笑起來。
“大把子,明天採參麼?”陳猛這個陰沉貨,也想和胡強搞好關係。
胡強沉吟一會,說道:“我覺着咱們應該搭個木屋。”
“木屋?”
好容易到了地頭,這大把子不張羅採參,又想搭木屋?衆人都覺着大把子東一棒子西一棍的,猜不出他到底要擺啥陣?
“嗯,我聽秀蓮說,鐵權會木匠活是不?”胡強看向王鐵權。
王鐵權得意的應道:“那是,相當會!”
“木屋能搭不?”
“能,那玩意就是靠榫槽,連個釘子都不用。”王鐵權實話實說。
胡強很高興,點頭道:“好,明天開始搭木屋,快雨季了,咱們以後要常來住,得有個舒服窩。”
他這麼一說,衆人都沒有意見。這可是好事,將來有了房子,防風防雨還防蚊子,誰會不高興?
兩條大豬腿已經烤好,衆人紛紛伸手動刀,開始品嚐噴香冒油野豬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