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湛的心不由自主的爲之牽動,連他自己都無法意識的心痛了起來。
趕緊把請柬收回,然而爲時已晚。
君溪恍然大悟,這就是九園裡的傭人一個個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原因?
自從上次之後,她的心裡滿滿的淒涼了起來,早就意識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是如此之快,完全的措手不及。
兩行豆大的眼淚瞬間滑落了下來。
給雲湛心中的震驚添了幾分痛苦的顏色。
雲湛看得是如此的清楚,君溪頃刻之間的變化,唐突卻不由自主的伸出的手,卻在君溪倔強的抹了抹自己臉上的兩行清淚之後默默的收回。
“雲河哥哥呢?他現在在哪裡?”
“他在哪裡?”君溪吼道,情緒有些失控。
雲湛默不作聲,重新變回了一張死人臉,此時此刻他的表情讓君溪尤爲厭惡。
君溪敲打着雲湛,將他當做發泄的窗口,憤怒的對他吼道:“雲河哥哥呢?我問你雲河哥哥在哪裡?在哪裡?!”
“你不說話是吧!你和他是一夥的是吧!你們全世界的人都瞞着我,都當我好欺負是吧!”
“是不是?”
君溪的拳頭用力的打在雲湛的身上,雲湛不爲所動,緊抿着脣一動不動的站在她的跟前。
這樣的反應更加讓君溪氣憤,爲什麼要這個樣子?
她討厭這個樣子!
“你不說是吧?!不說算了,我自己找他!”君溪邁着慌忙的步子就開始在九園快步尋覓起來,雲湛幾步跟上,兩人的爭執聲惹得路過的僕人們紛紛側目。
“你不用找他了?!”雲湛終於吼道。
君溪的淚眼朦朧看着他,他頓了頓,她始終是要面對現實的。
於是她告訴她:“他早就不在九園住了,他早就和餘娜雪同居了。他們現在是要結婚,什麼意思你不懂嗎?”
“夠了!”君溪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聽到這些。
可是她不想聽雲湛便偏要將她拉回現實,讓她清醒:“意思就是他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你,一點兒也不關心你的感受,你再也沒有機會了?!你懂嗎?!”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亮在雲湛的臉上,讓他的頭偏向一邊,額前細碎的發隨之傾斜。
連視線都變得朦朧。
他第一次與一人說了如此冗長的一番話,卻旨在將眼前的傻女孩兒拉回現實,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何苦呢?
可人們總是如此,勸得了別人卻勸不了自己,於人於己,不過是在比誰更倔強一些罷了。
冰雪島這邊蘇藍玉剛醒來,發現自己的眼睛腫的老高。
他腫痛着瞪着眼睛餐桌另一邊的兩位小姐,一位捂着嘴在笑,一位臉寒得像是冰塊兒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爲誰得罪了她似的。另外由僕人用雞蛋在幫他消腫,礙手礙腳。
“當真是我自己打的?”這實在不敢讓人信服,蘇藍玉自知酒品不佳,但也不至於誇張的創下如此新高吧?
“可不是嗎?”洛九月吃了一口麪包,忍不住想要發笑。
唐果舀了一勺湯在碗中,看也不看蘇藍玉一眼,可話中卻似有深意:“有些人也不看看酒品如何,什麼話也說得出,什麼事也做的了。”
洛九月並不知自己五哥昨日如何得罪了果果,蘇藍玉探究的眼神望着洛九月,還望着自己九妹能幫哥哥答疑解惑,可洛九月也是一頭霧水。
或許是她老公惹得她不高興了?逮着人在瀉火呢?
蘇藍玉如是想,完全把自己昨日的酒後行跡拋之腦後。
“啊!”纔想起自己昨天採來的那些不知名卻美顏極了的花,蘇藍玉扔下了旁邊的敷雞蛋的僕人,趕緊跑去外頭拿花,沒一會兒便捧來碩大一束花,對唐果笑道:“唐小姐,送你的,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
“哇!好漂亮!”洛九月忍不住讚歎。
“什麼很漂亮?”恰逢蕭墨堯和耿世秋、大鷹從外頭進來,老遠蕭墨堯便看見那束顏色暗沉藍色妖姬一般的花束。
“住手!”洛九月湊上前去,一隻手正欲碰觸,蕭墨堯便快步上前,袖子一揮,將那些束花扔在了地上。
“你!”這傢伙是要找麻煩嗎?
“嘶~”蘇藍玉正欲討個公道,才發現自己的手不小心被花束下頭的尖刺紮了手,一下子錐心的疼。
“這是怎麼回事?”蘇藍玉揚起自己的那隻手,由指尖處迅速向上蔓延,瞬間指頭就犯了黑色。
一屋子的人驚恐的看着眼前突然的變化,蕭墨堯橫掃了屋子一週,飛奔到幾步之外的大方桌前,將那上頭的乾花取下,迅速扯開纏繞乾花的細繩。
再跑到蘇藍玉跟前,眼神一凝,蘇藍玉手上的黑色還在迅速蔓延。
“把手舉高!”他如此說的時候,蘇藍玉已經眼前犯暈,整個世界轉來轉去,聽不明白了。
洛九月迅速反應過來,拉着自己五哥的手舉過他的頭頂,蘇藍玉很快倒下,僕人們驚叫一陣。
“大哥,蘇五少這是怎麼了?”
蕭墨堯迅速將細繩纏在他的手腕上,趕緊吩咐僕人:“趕緊把當地的醫生找來,你們把屋子裡所有的能纏繞的細繩都找來。”
耿世秋反應最爲迅猛,趕緊將別處的綁花繩都拿了來,迅速在蘇藍玉的胳膊以上纏繞。
“蘇五少這是種了那催命花的毒了。”
“催命花?”洛九月看着自己已經失去意識的五哥擔憂道:“五哥不會有事吧?”
“醫生來了,醫生來了!”僕人領着醫生迅速趕來,用繩子勒住手腕之後,那黑色緩慢的移動着。
很快,醫生的診斷結果與蕭墨堯和耿世秋猜測的一致:“病人這是種了催命花的毒了。”
“那怎麼辦啊?”洛九月抱着自己五哥,着急的連眼淚都快掉了出來。
“別擔心!”蕭墨堯安撫的摸了摸洛九月的小臉。
醫生告訴他們:“催命花是我們島上有名的毒花,冰雪島以前的主人早就將這些花全部滅種了,現在偶爾在偏僻的地方能見到一兩株,已經是極爲罕見了。怎麼這裡有這麼大一束?